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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劫数

第九百二十二章 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劫数 (第2/2页)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快乐吗?”花千骨的反问可谓一语道破,直击白子画的内心。
  
  白子画把自己置于守护天下苍生与守护花千骨的两难境地中,他最终为了天下苍生而亲手杀死花千骨。
  
  倘若他的绝情是为了苍生,那么,一个绝情之人真的能守护好苍生吗?白子画绝了自己的情,禁了自己的欲,身处高处,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
  
  芸芸众生是有七情六欲的,他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人情冷暖,与其说是在守护着苍生,不如说是在冷眼旁观。
  
  世间轮回,沧海桑田,凡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生老病死,对他而言,只是过眼云烟。
  
  苍生仅止于苍生,他们是世代更替的,是流变不居的,是没有面孔的,是同质的,不是真真实实的个人,而是一个概念。
  
  不懂世间情长,何来守护世间?不管个人情意感受,何来关怀天下?当然,白子画不仅是一个绝情之人,他也是一个恪守原则的人。
  
  他把情与礼两相对立,在情与礼发生矛盾时,他舍情护礼,这是何等的荒谬与可笑?史上不乏情礼之争,儒家对情与礼的关系也有过很多经典的讨论。
  
  儒家讨论的起点是仁,仁发自人心,是一种最本真的情感,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中。
  
  何为仁?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寻根溯源,要有仁,先要有欲,有欲就是有情,仁发自人心,向外散发,该如何恰当的待人,断之于义。
  
  义的标准还是在人心,义是在和人的接触和交往中,在将心比心,在体会别人的感受中培养起来的。
  
  在五伦之中可以通过接触来习得恰当的待人之道,也就是义,在五伦之外,在更远更大的范围内,难以做到体会,这才有了礼的规范。
  
  礼,归根到底,还是依照人情的标准,依照义的标准来创造的,为人处事应当发乎情止乎礼。
  
  可以说,情为先,礼在后,情和礼是相容互补的关系,把情和礼对立起来本身就是很荒唐的事。
  
  再进一步说,礼生于情,舍情护礼可谓舍本逐末,敢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因而,要有情才能守护好苍生,无情何能兼济天下?
  
  白子画的悲剧之处在于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他自己执念深重却教导别人放下执念,他自己绝情却想要守护天下有情的苍生,他自己割裂了情与礼,又置自己于情与礼的漩涡中苦苦挣扎。
  
  他的最高追求与他的行为准则冲突得如此厉害,以至于他永远也脱不了生死劫,他难以逃脱的,终究是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劫数。
  
  欧阳飞没指望自己凭着这三言两语,就能让白子画放下他的执念,坦然面对与花千骨的感情。
  
  所以,要想给花千骨一个美好结局,终究是需要他们这些“外来之人”的帮助,嗯,用杀阡陌的办法就挺好,说不通,就逼。
  
  “白子画,你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分,我便屠你满门,你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这话说得很霸气,也很令人感动,可惜,他实力不济,做不到他口中说的这些,那么,欧阳飞做得到吗?
  
  呵呵,欧阳飞表示,不要太简单,屠长留满门,等融合了洪荒之力后,也就是挥挥手的事,要灭世更容易,一支t病毒足矣。
  
  当然,欧阳飞不会直接逼白子画跟花千骨在一起,如此做法,连花千骨都不会接受。
  
  他只会逼他放弃长留掌门之位,从此归隐,不问世事,剩下的,就只能靠花千骨自己了,这已经是欧阳飞能为花千骨做到的极致,以她那“无敌”的性格与韧劲,欧阳飞相信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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