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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 15.阿芙乐尔(十二)

15.阿芙乐尔(十二)

15.阿芙乐尔(十二) (第2/2页)

自始至终,沃尔格雷沃总是在笑,英俊而刻薄的脸上总是冷静沉着而略带讥笑。他从未停止过发笑,也不会不笑。
  
  似乎他在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不管是公国也好,帝国也好,似乎都是舞台上的一出喜剧,而他则是那个坐在观众席上面露冷笑的评论家。
  
  这种过于超然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盘算”之类的想法,说的直白点,就是会觉得沃尔格雷沃似乎十分期待公国的动乱和帝国的难堪,这种期待并非源于幸灾乐祸,而是基于某种特殊目的——例如谋反——而产生的。
  
  这绝不是误会或错觉。
  
  在一旁细细品味红茶的杰勒斯就很清楚这一点。
  
  “七宗罪”可以说是七种人性的原罪,也可以说是七种性格的衍生产物。
  
  沃尔格雷沃的原罪的是“傲慢”。
  
  将自己的妄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不在乎现实,也不想面对现实,就算强行扭曲常理逻辑也要强加妄想,这就是“傲慢”。
  
  关于“傲慢”的大罪,还有一段更能说明问题的逸闻传说。
  
  创造天地的神身边有一位司掌黎明和启明星的天使之长,他被赋予了仅次于神的权限和力量,渐渐的这位天使不再满足自己被赋予的权限,想要取代神,最终发动了叛乱。叛乱以失败告终,那位天使带着部下堕落到地狱去称王了。
  
  那位曾经司掌拂晓启明的天使堕天时所背负的原罪正是“傲慢”——不敬神明,将妄想加诸他人,扭曲世间常理的大罪。
  
  杰勒斯很清楚这些事,也清楚沃尔格雷沃就像那位背叛神的天使一样,时刻瞄准着自己的创造主的性命。
  
  想要成为神,所以弑神。
  
  想要成为真货,所以要杀了真货。
  
  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呢。
  
  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样呢?
  
  想着这个问题,杰勒斯的嘴角微微踌躇了一下。
  
  杰勒斯是“嫉妒”之罪的具现化。
  
  过度的崇拜和憧憬,连自我都扭曲,甚至想要成为别人来强调“自己更好”、“自己才是真物”——这便是“嫉妒”。
  
  杰勒斯嫉妒着一切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更强烈的嫉妒着自己的造物主。
  
  为什么他是那么完美?
  
  为什么自己是如此不完全?
  
  两个疑问如同蛇一样纠缠着杰勒斯,在没有尽头的憧憬和嫉妒的螺旋中,杰勒斯产生了“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李林”的想法。
  
  只要拥有超过真物的价值,只要击败真物,那么拥有更高价值的伪物才是真物——这便是杰勒斯隐藏在最深处的核心价值观和愿望。
  
  沃尔格雷沃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完全和屈居于李林之下,杰勒斯则是憧憬着李林的存在形式和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状况,尽管出发点略有不同,但想要成为或取代李林这一大目标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照理说他们两人应该联手一起谋划对李林的叛乱,取代自己的造物主才是,然而这两个目的相近的家伙恰恰正是“七宗罪”之中关系最恶劣的。
  
  自视甚高、目的相近所产生的竞争关系、性格上完全合不来——这些算是表面理由,更深层的原因是杰勒斯认为沃尔格雷沃的目标太明显,早已引起李林的注意,和他共谋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其在注定赔本的买卖里投资,不如隔岸观火,时不时在沃尔格雷沃背后拱火,让这个自大的傻瓜跳出去当出头鸟,自己则在他与李林相争时瞄准时机,一举将他们两人消灭,实现自己的夙愿。
  
  这是最具可行性的计划,也是唯一有实现可能的计划。
  
  要想实现这个作战,需要足够的耐心和运气,慢慢观察情势发展,控制矛盾对立的程度,同时要尽量让自己不起眼,直到最后一击的时刻到来……
  
  现如今,杰勒斯还是要继续扮演一名忠诚的亲卫队成员,皇帝监视沃尔格雷沃的眼睛。
  
  “命令已经来了。”
  
  杰勒斯以一贯的冷漠语气说到:
  
  “公国军已经通报帝国大使馆,他们将调动军舰剿灭叛乱军人,帝国不必介入公国的内政,你我的首要任务是拦截罗兰。”
  
  “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
  
  随着沃尔格雷沃一声冷笑,房间内没有了人影,尚有余温的空酒杯落入地面,碎裂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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