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一） 下雨 天留客 第十六章 白血碑 (第1/2页)

魂无归处为情牵，贪念人间……
　　
　　已经多久了？下山多少年了？师父还好吗？师兄还好吗？小师弟们还好吗？没有答案。当年下山求道，道……可曾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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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说，迷雾山谷终年浓雾缭绕，山风阴冷，偶有入谷者，听那迷雾深处却有厮杀铁蹄声传出，让人甚感头皮发麻。据说，那是当年战场遗迹，这里，曾有百万人对垒厮杀，那年，冲杀震天，连距离此谷颇远的小镇百姓都能听见。
　　
　　是在小镇遇见老杨的，当时他正背着大理石苦苦前行。上前，老杨报之一笑，却是摇了摇头。不解，随即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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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退伍多年了，这些年来，老兄弟们死的死，去的去，虽说他老杨瘸了一条腿，但好在，好在身强体壮不是？
　　
　　那天，遇见了一位负剑公子哥，眼见他面露疑惑，似有关切，走上前来，他老杨是个粗人，哪里用得帮？也不敢让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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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叫老杨，年龄比较大了，以前的兄弟们呢，都叫他老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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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觉得这公子哥是个好人，背石不成，硬是护送他到了家，于是便邀请他进去坐坐，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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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小镇，上了山道，又走了许久，人迹罕至的山路，山路旁有棵树，年头也不久了，枝叶茂盛，树下有一破顶草庐，老杨说，那是他家，让他进去坐坐，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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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很高兴但也有些奇怪，这位公子哥不爱说话，但是经常带酒来看他，老杨觉得，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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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老杨背石回家，那晚，夜有小雨，老杨似有暗疾复发，疼痛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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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今天很高兴，因为，公子哥又来了。
　　
　　看着公子哥背剑，却是又想起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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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今天看起来很高兴，醉酒了，话也多。
　　
　　他说，他的大哥也练剑，也是长得一表人才。
　　
　　可惜，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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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连绵数日，老杨连夜辗转难眠，实是疼得厉害，他也不叫出声，怕别人听见。
　　
　　听见有人叩门，老杨一愣，刚起身，公子哥提着酒就进来了。
　　
　　疼痛唯有烈酒化去。
　　
　　老杨喝了口烈酒，眼神涣散，却又似如释重负。
　　
　　酒，回忆的毒。往事便做一场宿醉。阴阳两岸，如何以一苇渡航？
　　
　　恍惚中，他说，秀才也快娶媳妇了，也不知道他中举没？小莫欠老杜的四十八两七钱，还有十年就还完了，刀疤和老刑过得还好吧？也不知道铁嘴儿忘了翠兰没有？老赵升官了吗？剑术可有精进？小米几袋了？我们还能沙场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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