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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相从此

乱相从此 (第1/2页)

东宫之中,芈凰倚在窗前,一手执着一卷《兵书》,一手挑起窗帘,心神不宁,望着夜雨中将东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五千虎贲禁军,看着司书被禁军拦了回来道,“太女,禁军说大王禁止出入,我们出不去。”
  
  芈凰负手握着《兵书》点头,“知道了。”
  
  她预计的最坏情况发生了。
  
  推开殿门,任风雨扑面而来,冰冷着面颊,她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宫外五千禁军,面对五千禁军,以她所剩不到一千的凰羽卫该如何应敌,同时派人出去报信。
  
  只是今夜,就可以任意调动五倍于他们的兵丁,若敖氏乃至越椒手中军队如虎狼睡于君王之观察了许久,眼见禁军每隔两刻钟就会有一批人换岗休息,还有人冷的四肢发麻浑身抖动,于是她对司画招了招手,命道,“司画,你去准备些热酒热食犒军,记住下点医老的那个药,让他们多睡一会,然后我们要联系司剑,切不能因为我们这边而让他们今晚的任务失败。”
  
  “是,太女。”
  
  司画闻言一笑,然后带着司墨她们去准备。
  
  良久,小正子命人掌灯,将东宫大门上点的灯火通明,炭炉也烧起来。
  
  东宫内,暖意融融。
  
  而他带着几个小寺人撑伞走出东宫,向几位肃立在雨中,穿着蓑衣,冷地正在搓手的掌兵统领拱手道,“这位统领大人,天冷,又下着雨,不如到我东宫内小坐片刻,暖暖手脚。”
  
  统领微微迟疑。
  
  一面推拒,目光一面留流在那屋内那橘黄色的暖光,搓手笑道,“正常侍,小的也想,但是恐怕不行,我们还要守卫东宫呢……”
  
  眼见对方目光浮动,小正子二话不说,笑着将他和他身后的几个副统领全部拉了进去。
  
  “几位统领在我东宫里和东宫外守护,难道有什么分别吗?反正太女已休息,都尉大人也出宫,就别在这大雨中受冻了,里面有酒有菜,陪我吃上几口,不然你们就是嫌弃我一个寺人身份,不配与众将军同桌而坐……”
  
  众人半推半就被拉进东宫,“那是我们就进去坐一会……哈哈……”
  
  而一走进东宫大门守卫的职房里,那温暖的火盆让人根本不愿离开,团团伸手烤着火取暖,而桌上青铜鼎中煮着的鲜美热汤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小正子笑着拉着几人。
  
  团团坐下,推杯换盏。
  
  不久,几个统领都喝的醉熏熏的,倒在值房里,而小正子却是杯酒未沾,起身罢了筷子,对走进来的芈凰道,“太女,可以了!”
  
  芈凰带着凰羽卫鱼贯而入,换上他们的铠甲,取了令符,命道,“两个时辰内,我必回!”
  
  小正子紧张地道,“太女,你真的要亲自去吗?这事情交给其他人也可以……”
  
  “今晚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如果我不去,司剑她们一定会以为我落入越椒之手,必死无疑!”
  
  芈凰穿上一身肥大的铠甲,抱着的冰冷的头盔,戴上,目光微沉地道。
  
  低着头跟在其他凰羽卫身后,穿过门外职守的层层禁军,趁着中间轮岗休息的时间,高声命道,“都给本统领站好了,不准里面一人离开,我现在带人去给都尉大人送信!”
  
  “是,统领!——”
  
  禁军持戟齐齐领命,头也不转,任夜雨中扮作禁军出宫的芈凰她们踏雨离去,一出宫门所有人就换了宫车和战马,手持禁卫军的令符穿街而过,沿路芈凰发布着命令,“去,联系阿源。”
  
  “是!”
  
  司琴将窗边金色的沙漏一翻,金沙缓缓流下。
  
  合着窗外的雨声。
  
  “沙沙”作响。
  
  时间一点点流失。
  
  ……
  
  “今晚,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万记馄炖铺中,老万和小四眼见阿源爬进窗户,担心地问道,“危不危险?”
  
  “大家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只是太女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大家。”阿源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公子息之事,“还王妃难产之死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如今的公子息并非大王亲生,可是有心人却枉图利用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取代太女的储君之位。”阿源回道。
  
  “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推了一个假公子上位?”老万微惊,那可是要杀头诛连九族的大罪。
  
  “三公主。”阿源皱眉说道。
  
  “什么?”
  
  众人微惊,想不到这王宫之中争权为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黑暗,“王妃可是三公主的母妃,这也太狠毒了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子却……”
  
  震惊过后,众人目光一凝,“将军,你放心,这世上,假的真不了!”
  
  “就像流民案。”
  
  “真相必然昭昭大白于天下。”
  
  在巡逻的士兵离去后,几条黑影贴在墙角敲了敲窗户,阿源闻声快速向老万他们交待了几句要当心,又再度原路而出,一起向着北城大街掠去。
  
  ……
  
  若敖氏府中,若敖谈听着今晚外面闹个不停的动静,频频望着窗外来往巡逻的若敖六部侍卫,在屋中走来走去对躲在床中的青年唤道,“子墉……今夜,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慌的很,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就像火烧祠堂那夜……”
  
  若敖子墉正躲在床中,对着床顶的宫灯,看着一副美人画入迷,闻言掀开床帷摆了摆手,示意他早点休息,“族老,您就安心,这诺大的若敖氏出了事还有令尹大人顶着在呢!早点睡吧!”
  
  “对……那我去子般那边坐坐,在他那边,我这心能静静。”
  
  若敖谈想到就去做。
  
  命人服侍他穿上大毫冒雨推门而出,一行人搀扶着他走在湿漉漉的长廊下向着令尹子般的内书房奔去。
  
  若敖子墉见他匆匆离去,回头看了一眼画中朱色艳艳的女子,叹道,“其实我心里也慌的很,今天就跟见到你那天一样……”
  
  几滴雨飘落,他捏起昂贵的衣袖一角,轻轻一抹,然后将画相卷成一卷,放到枕边,托着个下巴看着风雨中那处灯火最亮的层台渚宫,“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若敖谈正要命人通传,远远地见着有若敖六部的将士告别令尹而去,踢踏的军靴声和兵器相撞声,让人心惊。
  
  若敖谈见此问着管家,“大半夜的,这么多若敖部将因何出动?”
  
  “老奴不知。”
  
  管家目光一闪,回道,然后劝若敖谈早点回去歇息,可是若敖谈的目光却落在那不断向外涌出的兵潮。
  
  一颗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不是又要出事吧?”
  
  “老奴不知。”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
  
  巨大的喊杀声在司剑他们周围突然响起,赶来的若敖三部的骑兵手持利箭,箭矢排空,漫天血雨随着突然出现的军队而来。
  
  阿信他们对司剑和养由基喊道,“统领你们快走,我们来垫后!”
  
  司剑黑色的武服在夜色下猎猎翻飞,虎目含泪回头看着的看着身后宛如地狱的杀戮场,大吼道:“阿信!”
  
  一声大喊划破落雨的夜空。
  
  养由基拉着她和剩下的所有人大喊道:“快走,不然阿信他们的牺牲没有意义!”
  
  所有人抢上乱葬破另一边停着的战马,翻身离去,目光含血频频回头。
  
  “都尉,让司剑他们几个逃脱了!”吕一上前搀扶起重伤的越椒急道。
  
  若敖越椒明明浑身染血,却再度推开闾一的搀扶,翻身上马,大声说道,“闾一,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叫你搀扶?”
  
  “闾一不知。”
  
  “因为我要靠自己站起来,俯视他人!”
  
  闾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是,大公子。”
  
  闾一皱眉。
  
  “闾一?”
  
  若敖越椒突然问道:“你跟了我多久?”
  
  “二十六年!”
  
  闾一一愣。
  
  “二十六年了……当年我父亲把令尹之位让给了他们父子俩,可是他们却霸占不还,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越椒的目光微眯,这一瞬间森然的目光好像啐上一层怨毒和嗜血。
  
  闾一抬起头来向他望去,低声问道:“都尉的大人意思是?”
  
  若敖越椒看着远处安静下来的都城还有那人间第一府,还有前方不远处就要熄灭的火苗,缓缓道:“这若敖氏的主人,该换一换了!”
  
  接着命道,“五城兵马司被公子职所率领的南部蛮族趁夜袭击,发生动乱,本都尉为了替大王捉拿公子职及其乱党,险些致死,重伤昏迷不醒。”
  
  闾一拱手领命:“是,都尉!”
  
  “那五成兵马司那边我们还去吗?”
  
  “去,命刘亦全城抓捕公子职!”
  
  “太女那边怎么办?”
  
  “太女啊……”
  
  “她对大王欲另立公子息心怀不满,勾结令尹谋反。”
  
  若敖越椒大手按住断掉的肋骨还有腹部的血窟窿,对于一只在流的血丝毫没有皱眉,只是语气平静地勾起一抹冷笑,每吐出一句话就带着一层杀机和漫天的杀戮,笼罩全城。
  
  “是,闾一誓死追随!”
  
  若敖越椒点头,望着插着若敖六部战旗的西城门,命道,“好,那就带人冲开西城门,让整个楚国大乱起来!”
  
  有人深呼吸一口气,想说:他们这不是陷害?那可是他们楚国两大支柱——令尹和太女。
  
  可是碍于眼前男人的雷霆之威,无人敢开口,丝毫不怀疑有人多问一句,他身后赶来的若敖三部的人马会将他们屠戮殆尽。
  
  刚才已经死了很多人。
  
  他们的,太女的。
  
  这一夜注定不会再安静下来。
  
  ……
  
  也不管是不是犯禁,激烈的喊杀声不久后响彻都城,五成兵马司熄灭的大火又再度高燃,城楼上有人点起了烽火。
  
  当厚重的城门上插着的若敖六部的军队,整个天地齐齐变色,带着若敖三部的部队和西城门上的令尹子般的若敖五部发生巨大冲突,有人就像手持屠刀一样劈开了城门,漫天的血光轰然而起。
  
  天光大亮之时。
  
  如狼的男人握紧战刀,双目坚定的望着前方的杀戮和火光,看着水潭中倒映的那张虎狼之相低语:“我发誓,这一世,我要让所有人畏惧我,却只能害怕地跪在地上!”
  
  一颗乱世的贪狼星,在血腥的杀戮中崛起。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司剑他们出现却等到闾一的命令,刘亦知道今晚他们的行动失败了,他呆立在原地片刻,直到黄林拍了拍他的肩,“都尉,你怎么了?”
  
  “没事!”
  
  滔天的杀机,在浓云之后突显。
  
  乱世的刀锋,划破冰冷的雨夜,终于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举起,在大江之畔随着这场暴风雨的来临掀起滔天巨浪。
  
  九州烽烟,从北方一夜之间烧至南方。
  
  转瞬滔天,将所有人席卷在内。
  
  “流匪作乱!”
  
  “大火,大火!”
  
  “南蛮部落入侵!”
  
  ……
  
  当越椒重伤将死的消息传回到若敖府的那一刻,身在独院的周菁华连连摇头,眼泪不知不觉落下,不信地道,“你们骗我,他不会死!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不……不,他没有死,他只是重伤而已,我哭什么?”
  
  周菁华用袖子擦掉眼泪,语带哽咽道,“他说了要把整个楚国都捧到我面前……所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个答应她的男人。
  
  怎么敢不兑现承诺就死去?
  
  禁军满身是血的冲进了她被关着的独院,紧随其后的又是若敖六部冲了进来,他们要将报信的带走,并罗列了越椒各种不敬不尊之罪,尤其火烧祠堂,五成兵马司动乱都扣在从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头上,甚至要连她一起锁拿。
  
  ……
  
  前后活了两世的芈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郢都。
  
  到处都是烧杀,到处都是悲泣之声,到处都是疯狂的大笑和破口大骂,大火,抢劫,血腥和血腥之间的碰撞,昔日的良民都脱下了道德和仁义的皮囊,变得好似凶残的野兽一般。
  
  暴徒们撬开路边的店辅冲进去,杀了苦苦哀求的老板,老板的儿子见了也拿起刀,将暴徒杀死,然后看着满屋子的鲜血疯狂的大笑,随即冲出房子,也跟着疯狂的人流一同抢掠劈杀,有的人冲进店铺,将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带走了,吃不完带不走的通通砸掉、烧掉,不是为了利益而打劫,而是纯猝的只想着破坏和发泄。
  
  到处都在有人杀人,到处都在有人被杀,到处都是肮脏的尸体和烈烈的火苗。
  
  有的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酒瓶在大衙上晃荡,一边喝酒一边挥着刀大哭,边哭边叫道:“天神降罚!天神降罚!”
  
  绝望的空气和疯狂的情绪在郢都的上空飘荡着,浓郁的死亡之气弥漫了整座皇城。
  
  这样的楚国,还是她想要守护的国家吗?
  
  芈凰突然觉得浑身发寒,手脚冰冷。在五成兵马司放火,制造混乱,是她制定的策略,只是为什么会整个都城也烧起来。
  
  在绝望的情绪和无妄之灾突然到来的时候,在有心人的挑拨和暴徒们欢呼庆祝的时候,整个郢都都沦入了阿鼻地狱,受到烈火的焚烧和煅烤,无法超生。
  
  常年处于高压统治下的郢都百姓们,终于在八月十八日这天晚上,彻底崩溃。
  
  太女!
  
  一骑快马突然奔来,街面上的百姓们吓得惊慌逃散,阿源浑身鲜血,已经看不出衣服的本色“有人和我们一样假扮流匪在城中都放火,制造大的混乱,如今突破了西城门,若敖都尉派人追赶而去,我们得赶紧回宫。”
  
  芈凰默默的点了点头,抛去心底那此纷乱的想法,跟在了阿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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