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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变化(中)

第二十五章 变化(中) (第1/2页)

做足了三天法事而带着吃剩的大包小包,重新踏上回城之后的周淮安身边,又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却是他在这三天之内用三尺不烂之舌所一起拐带走的僧人。
  
  其中一个是那未成年的小沙弥,据说是因为长得比同龄人稍微粗壮一些,被当做成年的僧侣送过来充数,法名叫做圆静;因为他很小就被养不活的父母给舍进了寺院,大小就干的事最艰苦最低贱的活计,哪怕稍稍长大后依旧寺院当中最底层的一员;所以在听了周淮安所谓在红尘俗世历练的故事之后,打算就此还俗体会一番俗世生活的滋味;
  
  当然了,在周淮安的眼中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剥削对象,因为在寺院中干过抄经和侍奉饭堂的杂活,所以还是算是粗通文字而能进行简单的计算,日后用来打下手和使唤奔走,多少可以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
  
  而另一个则是完全的意外之喜的添头了;对方是广州大禅林保宁寺的年轻僧众了愿,出身比小沙弥要高上一些,境况也要好上一些;
  
  不过,据他坦诚所言,自己之所以被送过来参加这场强迫性质的法事,完全就是这所大型寺院当中的同辈师兄弟们排挤和侵扎的结果;因为他们既不看好来人能够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也不看好占据广州后的义军发展前景,反而担心就此与反贼们沾染上干系和嫌疑,破坏了出家人的清净玉修行圆满,所以干脆用黑箱操作的手段把他这一个倒霉蛋临时提升为典座,换上深色的僧衣而给塞了过来。
  
  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沮丧和大失所望。但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他出来之前又通过自己的故友知道了另一件事情;说是寺院的高层两序为了日后,能够与他这个是侍奉过反贼的弟子撇清干净,又私下销毁了他的僧碟和名录,禁止诸多僧徒再谈及他的名字;所以他如今已经不是身在空门之籍的无家可归之人了;
  
  是以在法师结束之后,主动提出想要追随在周淮安这个看来叛经离道的异类身边;学习他从天竺带回来的那些外道法门,顺便协助周淮安将那位子虚乌有的不远万里,长年行走在外域而见闻甚广的已故师长言行事迹,日后逐渐整理成书的某种宏愿。
  
  当然了按照他的说辞,这部著作若是日后能够成书的话,就算是不能成为开国时玄奘三藏的《大唐西域记》,或又是世上第一取经人高僧法显的《佛国记》、海上传经的高僧义净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南海寄归内法传》那样的鸿篇巨著、传世瑰宝;那也是足以成为后人勒碑留名,传唱一时的经典了。
  
  而这位了愿的最大本事,就是他曾经在译经院带过的资历,让他能够流利的辩读多种外番文字和简单的语言对话,还有过亲手制版印书的经验。这就算是在广州这个万国通埠的所在,也是不错的额谋生手段和技艺了;而对于周淮安而言这也是某种天然的掩护和马甲啊。
  
  既然有这个胡萝卜吊着他,周淮安完全可以用后是那些知识体系中的经验总结,一点点的丢出来作为诱饵,而长期的驱使和压榨他的本事和专长。
  
  只是,当他再次回到了怒风营的所在地时,却被其中的热闹和喧闹给吃了一惊;这才走了三天时间,营地当中就已经多出了好些生面孔出来,他们几乎是乱哄哄的充斥在已经初步改造过的营地中,而让原本干净整洁起来的营区,再次变得凌乱和嘈杂起来。
  
  “快快过来和尚”
  
  对此,赶忙出来迎接而隐者他直往后门走的的王蟠,似乎也有着一肚子的苦水。
  
  “总算是盼得你回来了”
  
  “那些积下来的杂碎事情,可把俺给差点而逼疯了啊。。”
  
  “目前这又是什么状况。。”
  
  周淮安不由询问道。
  
  “这么营里又这么的乱。。”
  
  “那还不是老邓整出来的事情。。”
  
  王蟠看起来忧喜参半的叹了口气。
  
  “他建议俺吧那净水的家什献上去。。号为更多的义军将士造福一二。。”
  
  “结果,还真入了军府的眼中了”
  
  说到这里王蟠偏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和隐隐的尴尬。
  
  “自此特许我不重新扩充一番行伍。。”
  
  “故而,营中这些都是这两天挑回来的新卒。。”
  
  “还要劳烦你多家用心编配和安置了。。”
  
  “因为老邓这厮一下子就拉回来两三倍的人头,”
  
  “结果一时间管制的人手不够,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了。。”
  
  “这不,眼下很多人还还得睡在白地上,继续喝生水和薄粥来维持了。。”
  
  “盈利还有人在不断的丢东西。。”
  
  “对了,还有军府那儿指名要赏赐与你。。”
  
  说到这里他一拍手,指着新扩建的畜栏方向道
  
  “这不,听说了你就好一口吃的,送过来几口猪羊。。”
  
  “还有一石的米面和几匹粗绢,都放在你的屋里了。。”
  
  “好吧,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啊。”
  
  周淮安如此想到,刚弄回来两个打下手的,还没有怎么安置下去这就有台阶送上来。
  
  再简单查看了畜栏里新增的牲口之后,他随即当场表示将其中五口猪只拿出来交公,算是大家同喜庆祝的加餐只用;只留下瘦巴巴的一只小羊和一只母羊,小羊可以养大了吃肉,而母羊正在哺乳期内,可以用来提供每天有限的羊奶。
  
  而房间里的那一石米面和粗绢也是同样处理,只留下小部分而其他全部交给公中,也算是变相堵上一些可能潜在眼红人等的口实和非议。
  
  毕竟,放在这个时代将这个功劳给独揽和贪墨掉,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么做,无论是动机如何,周淮安都得承上这个情分了。那这些东西教工出去,接下来也更方便提出相应的要求和建议了。
  
  比如,单独留下来那匹粗绢可以用来缝制几套全身换洗的衣物,留下的十几斤糙米和粗面,也可以用来加工成旅途当中便携口粮的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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