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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厉文山论儒授徒

第十五章、厉文山论儒授徒 (第2/2页)

只是,他李家既然悔婚,我若直接找李诗剑吧,只怕不妥,不如用个转折的法子,叫他二人终能成就眷属!
  
  想到这里,托钵僧道:“翠姑,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的委屈,贫僧也明白了,贫僧倒是能帮你一把,你相信贫僧不?”
  
  翠姑此时,也正埋怨见智刻薄——其实她本心,也并不想做这个尼姑,又且这托钵僧虽是只见过一面,但昔日却曾经听阿爸夸说过他,说他是个侠义僧人。
  
  翠姑愿意相信托钵僧,就说道:“愿听师兄吩咐!”
  
  托钵僧哈哈大笑:“师妹,既然如此,你就随我走吧!”
  
  见智喝斥道:“明尘!你想做什么?你难道要拐带人口吗!”
  
  陆三丫大喝道:“老尼婆!你怎么说我阿爸呢?阿爸认得你,我陆三丫却认不得你!小心我的宝剑,可不是好玩的!”
  
  陆三丫生猛得很,当时把宝剑就压在见智肩膀上了,把见智吓了个半死,只剩下念叨“阿弥陀佛”的份儿了。
  
  其实见智法号叫“见智”,却并非智者,只不过是个见利眼开贪生怕死的尘世俗人罢了。
  
  见智看到陆三丫这副蛮横样子,反而不敢多说她,只向托钵僧,哆嗦着说道:“明尘!你,你,你想谋害师叔我吗?”
  
  托钵僧哈哈大笑,说道:“师叔,我行遍天下,十数年来,不知做了多少行侠仗义之事,扶危济困之举!看来,我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师叔还不知道‘托钵僧’这三个字,说的就是我明尘哪!师叔,我儿子有钱,你别太贪心就是了!”
  
  托钵僧说到这里,递个眼色给儿子;他儿子小棒儿果是贴心,心领神会会做事,直接扔了五十两银子给见智!
  
  见智早就被银子蒙蔽了灵智,也就是个没见识的尼婆罢了,又得了银子,至此,一个屁也没有了。
  
  而托钵僧竟是直上前来,拉了翠姑就走!
  
  托钵僧道:“小棒儿,三丫,你们是先跟我去找个朋友呢,还是先去九公那边?”
  
  翠姑此时,心中犹自震惊:万万料不到这托钵僧明尘师兄如此强势如此大胆,竟是拉着自己直出小李庵!
  
  出了小李庵后,陆三丫道:“小师叔,你与我共乘一骑吧!”
  
  此时托钵僧问小棒儿与三丫随不随自己走,陆三丫就说道:“阿爸,我们与你一起去!”
  
  于是四人三骑,一路往东北行去,半路上又买了一匹马,四人直奔北海之滨大都山来——所要见者,乃是此地人称大都名儒者也。
  
  托钵僧的主意,在半路上已经跟翠姑说明:请托厉文山收翠姑为徒,那时,翠姑与李诗剑师出同门,由厉文山这做老师的出面,总能促成好事吧!
  
  翠姑此时,才真正明白托钵僧之意,自是感激。
  
  这一日,四人来到北海之滨大都山,上得山来,到了真儒居,这里是厉文山隐居讲学之地。
  
  翠姑看那厉文山时,只见他年纪若七旬老翁,但是须眉皆白,而行动言语却又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厉文山,一看就是个修为精深的大儒家。
  
  其实在路上,翠姑就听托钵僧说过,这厉文山,今年九十二岁了,各种兵器都有研究,特别是使一手好枪法,人称大同汗国第一枪;又精通弓马骑射,能百步穿杨。
  
  而托钵僧见了厉文山,恭恭敬敬施礼道:“厉大师!明尘有礼了!”
  
  厉文山笑道:“明尘,你现在修为又精进了呀!”
  
  “托大师的福,明尘此来,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不能解决?‘托钵僧’三个字,如今天下谁人不知?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为难?”
  
  托钵僧道:“小僧数年前化缘到那倒马州,结识得那里大户史有才,虽然相交不深,但他这个女儿,也算得是小僧故人之女了。
  
  此女落难,小僧想请大师收她做个弟子——此外,还有一事,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当下托钵僧这么一说,厉文山道:“原来如此,这个事情是好事啊。”
  
  厉文山当即应允,又留托钵僧讲武论儒,说了大半天,最后,取出一本书来,向托钵僧道:
  
  “明尘,我近年来得到一本古书,文字奇特,我一直研究到数月前,才认定这本书的书名,四个字乃是‘观鱼大法’,其中内容,文字难认,我想其内容必是深奥。不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与你一起参详,哈哈。”
  
  托钵僧施礼道:“我答应了儿子与儿媳妇要去陆九公那里——大师是一代名儒,改天得空,我一定前来就教!”
  
  托钵僧与厉文山二人道别之际,翠姑自是也跟托钵僧一家三口告别。小棒儿与陆三丫也向厉文山与翠姑师徒道别。
  
  道别之后,托钵僧一家三口自是回头来往陆九公军中去了。
  
  厉文山却向翠姑说道:“翠翠,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为师我先给你说说真儒之道。”
  
  翠姑道:“请师父赐教!”
  
  厉文山道:“世上之儒,其实有真有假。”
  
  翠姑道:“师父,弟子实不明白世上之儒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厉文山笑道:“为师给你解说。比如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常说的是‘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这种说法,使小人之辈,以真小人自居的同时,又自夸其做人不虚伪;但不免不思上进,甚至恣意作恶。
  
  然而,‘伪君子’之虚伪固然可恨,若是他真愿意向君子之道,久后也必能大进。不过,话说回来了,伪君子与真小人,本质上都是小人。
  
  同样的,世之儒者,小人之儒自以为自己是真儒者,自夸真实无伪,固步自封,自以为是。
  
  假儒者歪曲真儒之意,一味地做金钱的奴才,权势的附庸,讲的是儒家之道,想的是高官厚禄。这都不是真正的儒者,都是小人之儒。真正的儒者,就是我所说的真儒了。”
  
  翠姑听了,就问道:“师父,真儒又是什么样的呢?”
  
  厉文山笑道:“真正的儒者,胸怀天下百姓,不为一朝一代一家一姓之汗皇做奴才;真正的儒者,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而是兼修六艺,既得儒雅且有勇武!唯其如此,真正的儒者,才可以说,不是坐而论道,而是身体力行。”
  
  “师父,弟子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能学得了做得了真儒呢?”
  
  “哈哈哈!”厉文山大笑:“丫头,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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