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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良元武十三年夏,五柳镇飘了一场雪。
一场雪原本算不得什么,五柳镇地处偏北,一入深秋便飞雪不断,可这六月飞雪,莫说罕见,此等奇事恐连戏文中也不多见。
这场雪从卯时下到辰中,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趋势。
飘雪之中,五柳镇西边一座院子门前的小巷中,有个青年,驻足撑伞。但见他抬头望天,不由皱眉,心头疑惑道:“六月飞雪,这世上莫非竟真有神仙之流吗?”
世上有无神仙,世人并不知晓,只是人们大都有烧香求经的说法,那便是信则有了。
五柳镇地处大良西北,临近边疆,地广人稀,是以偏僻至极。镇子规模很小,前后住户加起来也就两百来户人家,两百年的时间延续,镇子上谁要说和别人没点关系,估计也就这个青年是真的没有旁的关系了。
青年是六年前来到五柳镇的,当时他浑身是血,若不是镇东口的老李上山打猎时碰巧救了他,恐怕他早就成了那大虫的口粮了。
至于他是如何一个人跑到这等偏远之地、又差点沦为老虎的口下冤魂的,青年自打醒来就一直说头痛,人们问别的问题倒是没关系,只是一旦涉及他从何而来时,那青年就头疼欲裂龇牙咧嘴,所以人们也就没再多关注他的身世。
小镇嘛,地处偏远,消息匮乏,人们想解闷的话,就只有到茶楼去听两段书。不过近些年不行了,那些说书先生肚子里就那点货,翻过来覆过去地讲,人们早都听腻了。
是以当李猎户对外炫耀那青年的能耐时,人们再次听书时不再是以往的说书先生,而是那位青年,以及他带来的那些新的江湖故事。
比如三十年前,江湖有位红衣剑客横空出世,一扫当年那为祸人间的白莲教,仅三年时间就将那所谓“莲使”的白莲教教主白玉山人诛杀,一时间风头正盛。
当时的红衣剑神楚香怜,在如日中天时却选择了退隐江湖,这其中与北里坊女子的爱恨情仇,亦不足道也。
这些离地千里的故事便是通过青年的口,进入的小镇众人耳朵里的。
于是这一下,人们就都知道他叫白无尺了。
白是姓,这无尺二字,该作何解?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此时此刻,这位外乡说书先生已然踏入茶楼。
…………
茶楼二楼,布置简单。
其实除却最重要的说书先生还未就座以外,就不缺别的什么了。一张长条凳前横着一张榆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块毛巾、一方醒木,当然,扇子向来都是青年自备的。
茶楼里男人居多,当然也不乏一些女人和孩童。
嗯……也有老人。
毕竟……男女老幼是个词。
二楼此刻人满为患,谈论喧喧,不约而同的,都是说的今日这场吊诡大雪。
“来了来了。”
青年刚刚现身,就有人发现并且已经“正襟危坐”,当然也有几位眼尖的少女,眸子含春光,粉拳攥青衣。有道是:此非迷恋也、亦非花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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