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风平浪静 17、愤与怜的失衡、二 (第1/2页)

天空远处掠过几个亮点往西北方向飞去，应该是当地联盟军察觉到了这支车队的反常。能感觉联盟军在长春地区的活动日渐频繁，这段时间再也没有收到一条各连的信号留言，不知道奥罗拉她们可好？怎么办？我像个独在海边的小孩，手足无措的面对海潮将起
　　
　　雷奥哈德果断沉稳，是我内心里标准军人形象，我期望有一天能有他那样的气质。然而心目的标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倒下碎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残渣。所有英雄故事里象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至少应该在最后的决战时刻才会壮烈牺牲……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一名具有将军气质的人就死在一次很小规模的伏击行动中。就如同有人突然指责我们天天吃的肉其实是动物的尸体，我们跟野狗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是事实，但就是不愿相信。
　　
　　他的死突然间让我感觉到我们其实是多么弱小，我本就是只嗷嗷初飞的雏鸟，远离巢窝后放眼看去天上地下都是无尽的陌生和危险。然而并肩的战友、爱人就在身后，在他们看来我是一面遮风的墙，依傍的山，他们相信我能带他们对抗危险走出困境……每次看着他们等待我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刻，看见他们眼中信任的目光我就感到无比的重负……而我又能依靠谁？连雷奥哈德这种智勇老兵都死无完尸，依靠我在战演部半年不到的演习经验吗……
　　
　　“王，我们还需要一个新基地，以后这些平民就带到那里来暂时看管。”利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
　　
　　我看着天边敷衍应了一声。
　　
　　“王，你似乎变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他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王，我们都相信你……”
　　
　　“利姆……就是你们的信任让我……连雷奥哈德这样的人说死就死，连尸体都捞不回来，而我别说去争取胜利，我怀疑我都不能带你们活着回去……”
　　
　　他过来与我并行而站眺望大峡谷的方向，他胡子拉碴，从旁边只看见他的眉颧骨。“雷奥哈德是自己要去送死的。”
　　
　　“什么？”
　　
　　“那次跟他行动受伤的士兵醒过来了，说当时被阻击的时候，雷奥哈德是布置分三路撤退的。但他布置完后自己却没走，而是疯似的与敌人对射，结果为了救他，我们白白损失了一组人和车……士兵还说……”
　　
　　“还说什么？”
　　
　　“说雷奥哈德曾说过一句话，好像是……战死才能挽回他的尊严……”
　　
　　我感到一阵头昏目旋，脑袋好似被人狠狠敲了一记，疼却是在心里，这种痛远比被枪刺、刀绞更难受……是我的多疑害死了雷奥哈德，虽然跟他道过歉了，但我远远低估了这事对他的伤害程度，最终他选择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尊严不容质疑……
　　
　　“你怎么啦？哪不舒服吗？”
　　
　　我摆摆手，问，“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们还会像以前一样信任我吗？”
　　
　　“我们当然信任你！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
　　
　　“利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们呢？”
　　
　　“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在第一次攻打纳波利镇，在偷跳蛛卡车的车场，还有前面那次行动，我们都亲眼见过你的实力，所以我们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请你相信我们的眼光，你其实有这个能力，了解自己往往需要通过别人的眼睛。”
　　
　　“可是……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对，总怕万一走错了会拖累所有人，雷奥哈德就是……”
　　
　　“雷奥哈德的死又不关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是我做了错误的选择……”
　　
　　“既然你有选择说明你是想到了办法，只是还没权衡出最好的而已，那是好事，人生本来就是一路选择着走下去的。这段时间你想太多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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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离地而起被绞缠得愈来愈紧，看不见自己颈脖下的任何部分，只有惺滑的霉斑触角在颚下缓缓蠕动收缩，像呕吐出来的污秽。我一阵恶心，挣扎没有任何效果，空气离我越来越远，被绞压的胸腔里容不下一丝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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