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此天，当违！ (第2/2页)
“或许如此。”山灵言语中能听出深深地无奈。
“如此大的树洞，你可能以灵气酝酿，将其修好？”洛恒仿佛还抱着一点希望。
“树之已死，灵气难入。当初为他修饰那雷劈的焦干，便是已经把他所能吸收的所有灵力注输进去了。”山灵无奈的回答。
“树根也不能将地下灵气运输其上了？”洛恒问。
山灵点头。
“他还能站多久？”洛恒问。
“不超过三天。”山灵回答，已经是满脸的苦涩。
洛恒此时反而显得有些平静了，他最后又抚摸了一下古树粗糙的树皮，接过一旁洛秋递过的拐杖，站了起来。
“把他烧了吧，让我们的老朋友最后再风光一把，让他的火焰，烫伤这片苍穹！”洛恒拄着拐杖，缓慢地离开，没有骑上仙鹤，他一步步的向莫叹山走去，佝偻着背，步履阑珊。
洛秋记得洛恒并没有这样佝偻过背，他虽看起来年老，修为却很高深，这也是洛秋为什么会生活在莫叹山的原因。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带着当时年幼的洛秋来到莫叹山，并且定居。可是此时，洛恒看起来真的像一个平常老人一样，被岁月压垮了腰杆，屈服世界后，选择佝偻。
洛秋看着洛恒，满面的不放心。
“你去陪陪他吧。”山灵名为莫叹，可是此时他也叹息了一声，叹息很长，仿佛根本叹不尽。
洛秋看了眼山灵，点了点头，示意夕阳返回和幽山林，然后快步追去洛恒。
夕阳目送着洛秋离开，呜呜叫了两声，直到看到洛秋背影消失在树影中，方欲转身回到和幽山林，却是被山灵叫了住。
“你先在远处稍等片刻，一会儿跟我走。”
夕阳不明所以，却还是选择听从山灵的安排，走到稍远之处趴下，等待着山灵。
山灵叹过气，又转身面向古树。他同洛恒一样，用手抚摸着古树枯糙的树皮，他缓慢的抚摸着，很是舍不得的样子。
他的手掌缓慢地出现亮光，亮光越来越亮，逐渐竟耀如太阳，将周围的一切都给照亮。古树被抚摸处开始缓慢地耀起一道白色的火焰，火焰缓慢地向上增长，仿佛一种仪式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古树占据。
周围的树木此时皆无风自动，呜呜呜，树木的摇动带起了一阵风声，风声如同一阵哭泣一般，凄凉无比，仿佛树木们在为亲人送行。
火焰燃起，山灵却还是用手抚摸着古树，火焰从山灵手中出来，对山灵并没有伤害。
山灵眸中已经没有了追忆，追忆被严肃取代。他此时认真无比，仿佛是在有意操控这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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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追上洛恒时，洛恒已经到了莫叹山下木屋前，他望着前方的小溪，依然佝偻着身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洛秋来到洛恒旁边，并不说话，只是陪着洛恒，久久站立。
“你说，这世上有天意吗？”洛恒看着小溪，没有转身，却是已经注意到了洛秋的到来。
洛秋沉吟许久，方开口回答：“或许是有的吧，不然人们一遇到不可抗之难时，为什么都要大喊‘天意如此’呢？”
洛恒听了洛秋的回答，点了点头。
“那，你再说，天意可不可违呢？”洛恒又问道。
洛秋肃然，虽然洛秋不知道洛恒为何会问出这句话，却也是明白这或许关乎洛恒的一个心结，他思索了一会儿，方开口：“我觉得，天意也是可以通过人事改变的，不然，如果一切都被规定了好了的话，那人们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直接坐享其成不就好了？若天意让我荣华一生，那我岂不是每天在家睡觉便有银子砸到我的头上？”洛秋说到这哈哈笑了一声，仿佛被自己的幽默逗到了。
洛恒听到洛秋的话，一怔，随后沉默许久。
此时，洛秋突然注意到正北方向的异动，看到后他眼睛一亮，连忙回身叫到洛恒。
“伯父，你快看，天空，被烧出了一个洞！”
洛恒抬头看向和幽山林方向的天空，却见那冲天的火焰持续的燃烧着，巨大的温度将地面的水分蒸发，升到空中，使那一片天空的云朵变成了乌云。远远地望去，竟真的如同那灼热的火焰把天空，烫了个黑色的窟窿一般。
洛恒怔在原地，许久，他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天意，可违!”
“天意，当违！”
“此天，必违之，哈哈哈！”洛恒笑着，转过了身。洛秋还在盯着那宏伟的场面看着，没有注意，背过身的洛恒那紧闭的眼睛此时缓慢地张开，那眼睑下，竟然是一团摄人心魂的白光。
洛恒似乎在看着什么，他的眼睛缓慢地张开，张到一半的时候，莫叹山上方天空晴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雷声突兀而巨大，仿佛是一种警告。
洛恒的眼睛此时赶紧再次闭上，他却仿佛没有做什么事一样，只是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苍天，当违！”洛恒笑着，背却缓缓地挺直了，此时的他，意气风发，有一种挥手间天地崩塌的豪气。
那声雷声突兀，却在洛恒闭眼的刹那又消失了。洛秋奇怪的看了眼莫叹上空，似乎奇怪为何晴空会起惊雷，可是还未来及细想，就被激动的洛恒打断了。
“沧儿，你说，此天，可不可违？”洛恒兴奋地问道。
洛秋笑着，不是很明白洛恒的心情，却也明白自己应该说什么。
“此天，可违！”洛秋看到洛恒直起来的背，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