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飞蛾扑火 (第2/2页)
提起一瓶烈酒，叶枫‘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
可就算再烈的烈酒，也依然焚不尽心中那一抹惆怅。
自从出来后，也有这么些时日，到现在仍然一事无成，未来的路在何方，也迟迟没有定向。
“对了，老大，你们搬家了是吧！”张秀蔡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一只递给他，然后自己点上一支，询问道。
“恩。”叶枫接过香烟，猛地吸上一大口，缓缓吐出烟气，怔怔看着烟雾缭绕在脸畔，牵强颜笑道:“的确搬家了，如今在西头贫民区，等你放假了，我带你过去玩。”
“他女良的，都是张宇豪那王八蛋，真他M的不是蛋。”张秀蔡低低怒骂一声，看着他又道:“老大，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不好受又怎样？好受又怎样？这年头，呵…”
叶枫举起酒瓶，与张秀蔡对碰了一下，猛吹了大半瓶，满是不甘道:“我做一年牢都是小事啊！可他李大爷的，一下子全把我父母，一辈子的心血砸进去了，要说不是因为背后有人使小心眼，不仅不让我好过，还存心让我一家子都难过，他李大爷的鬼都不信。”
“不公，真他娘的不公啊！法律都他女良的是吃屎的啊！”
“呵…公平？法律？他李大爷的，公平不外乎只是掌权者眼中的小丑，法律只是有钱人手中的工具罢了。”
“哎！他女良的。”张秀蔡沉沉叹息一声，两人对碰了一下酒瓶，仰头就是猛灌。
“小叶子，小张，你哥俩在那气呼呼的聊什么来着？”
叶枫随口道:“没什么王伯，我们随便说说而已。”
老王和蔼点了点头，在胸前披挂着沾满了油烟污渍、白里透黑的围裙上擦了擦油腻的手掌，道:“小叶子，小张，烧烤都弄好了，过来搭把手，端过去趁热吃。”
“好咧王伯！”叶枫嘿嘿一笑，道:“有没有给我多放辣椒咧？”
老王和蔼一笑，道:“老头我记得你爱吃辣，所以我特的分成了二份，你的那一份多放了些辣酱，保管你吃得欢喜。”
“哈哈，那我可有得口服了。”
把王伯也拉了过来，一起说说笑笑，心情倒也放下了不少。
...
“哎哟！您老还吃着的啊！都不做生意啦？这气氛挺热闹的啊！”
突如其来的调侃，打破了他们欢聚一堂的喜悦。
叶枫抬头看去，只见七、八个赤胸露膛壮汉嚣张走了过来，左肩膀上，都纹着滴血的菜刀模样。
几人年纪相差不大，看着最小二十，到最大四十岁不等。
嘴里吊着支香烟，单手伶着七寸宽、一尺长，形如一把放大了的菜刀，光洁的锋刃甩动间泛着丝丝寒芒，不难让人看出这玩意，切人肯定不带一丝迟顿的。
“你…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还没到时候吗？”老王骤然紧张站起身迎了过去，惶恐得看着形态嚣张的几人，话音吞吐道。
“啧啧…”最中央一个看着三十五、六的中年汉子，头顶刮得精光，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花纹鲜艳的短裤叉。他邪笑看着老王，手指弹了弹菜刀发出‘铮铮’作响，狰笑道:“怎的？我们就不能来了？谁他妈规定的一定要等几天？你说来我听听？大爷我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哥几个，你们说是不？”
“话是大哥说的，规矩是大哥定的，当然是大哥说啥就是啥，谁他M的敢多蹦出一个字？我们兄弟剁了他M的。”
光头周围几人一个个大声的起哄，似乎真怕外人听不到他们的狂勃一般，无比嚣张挥舞着手中菜刀，恶狠狠蹬着四周放眼望来的食客及摊主。
周围骤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更有胆小怕事者见机不妙，都开始结帐悄然溜走了。
“正好，近来大爷我手头着实紧，这不就来了不是？”光头中年人懒懒挠了挠耳朵，大拇指弹飞小指拇指甲里的异物，继续道:“老头，我敬你是个老人家，也不欺你，要是换个人，我早他M卸你了，老给我玩什么拖拖拖，再拖下去你这身子骨拖进棺材了。“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有？是交钱还是走人，赶紧的发个话，大爷我忙着呢！”光头不耐烦大声道。
老王苦涩道:“不是我不给，可你们要的也忒多了！您看看可否给我少点好吗？”
“给老头子我一条活路吧！”老王哀求道。
光头不耐烦道:“那你说说，你能给多少？”
“您看，这大热天的生意也不好做，零头不算，凑个整数，一...一千能行吗？”
“呸！”
光头把口中燃烧着的烟头，一把按在老王脸颊，怒诧道:“一你妈啊一，你他M直接少去了十分之九，都一把老骨头了，你他M活腻了啊？”
老王仓惶退缩了几步，痛苦呻吟了几声。
叶枫急忙跑上前去，搀扶着老王，看着烟头在老王苍老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疤痕。在那一刻，他的心智完全被愤怒所充斥。
第一次，他清晰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弥步了整个心神。
“他李大爷的，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老人，你他李大爷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叶枫无比愤怒大声道。
“你他M的小兔崽子你骂谁呢？”
叶枫看着光头几人凶狠蹬着自己，形如饿狼扑食的架势，似乎下一刻，就会立马上前把他撕成粉碎。
几把精芒闪闪的菜刀，似乎在告诫着手无寸铁的人们莫要冲动，凡是量力而行。
但这一刻，他已不懂得了为什么要量力而行，也没有恐惧，有的只剩下一场冲动，想要把眼前这几人撕成粉碎。
他有的只剩下一腔热血，他默哀：“如果我的血能换来一个充满道德、充满光明、充满人性的极乐世界，我想我会毫不吝啬，哪怕是拿我的生命来换取。
可惜…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丁点小事。对于这个庞大的世界，它小到如同一粒可有可无的埃尘。
但我只知道，我也只看到眼前的一切，如果说冲动只是人类愚蠢的无知表现，那我就冲动一场有何惧？那我就愚蠢一回，又有何妨？”
我能感受到我的血液在沸腾，好像我若不宣泄出来，它就会把我撑爆似的。
“你还看不出吗？就是骂你啊！他李大爷的，你妈跟一头猪上床生的你啊？”
叶枫怒喝一声，轻柔推开不断劝阻，老脸上布满了担忧的老王。如同飞蛾扑火，他毅然跃身扑向光头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