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 砥砺前行 (第2/2页)

“你们美国人，也不是好货色。”惠子重重地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到了一个峡谷，淌过险滩，小青赶紧对惠子说：“奶奶，我们对您没意见。”
　　
　　“是的，奶奶也是受害者。”小兢随声附和。
　　
　　惠子说：“还是你们通情达理啊。”
　　
　　这时候，拉法啼做了一个小人头，然后举起右手“啪啪”就是两下。
　　
　　“本来以为，再没有像希特勒那样丧心病狂。”拉法啼又开始呶呶不休，“他们枪杀我们犹太人，还焚我们的尸，无论男人女人，老人或小孩，只要被他们逮到一律枪杀。有的还被凌辱，活体解剖，毒气弹试验──”
　　
　　“奶奶，日本兵也一样。”小兢看着拉法啼。
　　
　　“是啊是啊，”拉法啼把小人头一甩，“后来我到上海，看到日本兵也一样蛮横无理。尤其是他们的‘三光’政策，堪比希特勒啊；烧光、杀光、抢光。强奸老妪连孕妇也不拉下。”
　　
　　没等拉法啼说完，乔尼火上浇油：“日本兵不但好色，还变态。美国二十世纪最大的敌人就是日本人。”
　　
　　“呸！”惠子来气了，“你以为你们美国兵是好东西？自从你们占领日本，毁了广岛，我别的不说，光在马路上看到和听到的我就来气。你们打砸抢劫、奸杀妇女，把俘虏的日本兵像牲口一样对待，干的坏事还少吗？我就亲眼看到你们的兵横行无忌，在我们的土地上欺凌一个奄奄一息的慰安妇。”
　　
　　没等乔尼接话，惠子又滔滔不绝：“你们所谓的正义、国际次序，只不过是你们掩盖侵略的借口。你们现在的德克萨斯，加利福尼纳州，亚利桑那还有新墨西哥州，当年还不都是从人家手里抢来的。”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乔尼跳了起来，“要是当初美国不仁不义，我看你们东京都难保。”
　　
　　天色已经渐渐暗黑，两边的大山也变得狰狞。路越来越窄，山越来越高，头顶还不断飞过阵阵乌鸦。突然，路中央出现了一只大老鼠。这老鼠全身黑色，牙齿外露，并且不断发出“吱吱”声响。还摇头晃脑竖起身来。仅仅是几秒钟功夫，从它的右边和左边竟一下子又窜出来许多大老鼠。这些老鼠大摇大摆；有的从洞穴，有的从草丛，还有的从崖壁和溪涧里密密麻麻一下子涌到了路中央。并且所有的大老鼠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摇头摆尾；连耳朵和毛发也都是竖立着。
　　
　　六个人赶紧后退一步。
　　
　　只见其中一只黄色绒毛的老鼠还胆大包天，竟“嗖嗖嗖”地窜到了他们的面前。它的嘴巴尖细，胡须上翘，尾巴和脚趾碰在一起，牙齿几乎全都露在外面。
　　
　　小彤彤吓得大喊大叫：“我怕我怕！”
　　
　　乔尼说：“别怕，我来对付它。”
　　
　　小青躲在小兢的后面。
　　
　　小兢说：“它可能不是一般的老鼠啊。”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那只黄色绒毛的老鼠一回头，后面所有的老鼠竟都往前移动了身子。它们前遮后拥，分成几排，有的还声嘶力竭发出怪叫，那阵势，好像要跟小兢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小兢赶紧大喊一声：“打死它们。”
　　
　　于是六个人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向鼠群砸去。拉法啼和惠子还同时捡起地上的两根树棍。只见老鼠被他们打作一团，发出跟起先完全不一样的尖叫。
　　
　　乔尼对大家说：“我们冲进去。”
　　
　　“好啊。”小兢说，“我们用脚踩。”
　　
　　六个人除了小彤彤，都开始往鼠群里冲。冲进去后，他们像玩蹦床一样在鼠群里上窜下跳，还不停地旋转方向。不过，小青的眼睛是闭着的。
　　
　　小兢说：“你睁开眼，睁开眼睛啊。”
　　
　　小青说：“我起了鸡皮疙瘩，我不想看。”
　　
　　小兢用手抓起一只老鼠就往地上摔，吓得小彤彤转身就跑。
　　
　　老鼠被他们一掏捣鼓，个个都惊恐。只听见鼠群里到处都是“吱吱喳喳”的声响，有好多还四脚朝天，眼睛也挤到了外面；在乔尼脚下的老鼠更是血肉模糊。不到半小时，数百只老鼠全乱了方寸。它们死的死残的残，有的还在抽搐。其余没有被打死的全都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