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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1)

37 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1) (第2/2页)

好,关允心中大定,如果蒋雪松都不担心进取学院和奥迪汽车*店的两处大火同时点燃,他还怕什么?
  
  下午,关允陪温琳看中了一款宝马。温琳本来对宝马提倡的驾驶者之车的理念并不十分感兴趣,毕竟她是女人,不是狂热的汽车爱好者,但还是听从了关允的意见,买了一辆宝马。
  
  新车到手,自然难免跃跃欲试,温琳就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让关允陪她兜风。开了几圈后,温琳就喜欢上了宝马的驾驶感,连夸关允有眼光:到底是有底蕴的宝马,确实比奥迪不温不火的驾驶风格来得直接而爽快。
  
  正当关允和温琳在高速公路上疾驶时,收音机中突然传出播音员沉痛的声音,一个伟人去世的消息,突如其来,震惊了整个中国……
  
  重大变故
  
  春节刚过,还没有到正月十五,正月十三的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由于是新车的缘故,温琳没敢放开了开,但宝马直列六缸3.0排量发动机的实力确实不俗,轻点油门,感觉汽车就如轻盈的蝴蝶一般,直欲腾空飞起。
  
  温琳并没有驾驶众多品牌汽车的经验,但也陆续开过一些汽车,再加上她天生就喜好运动,骨子里有一定的运动基因,而且她又崇尚健康向上的生活方式,一上手就喜欢上了宝马的操控,几脚油门下去,就将时速提升到了一百二十公里。
  
  如果不是新车,温琳说不定还敢一口气开到时速一百八十公里,她天性好动,从小到大就是不服输的性格,小时候还有假小子的称号,所以她长大以后才健美如一株阳光明媚的向日葵。
  
  坚持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一段时间后,她还是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脚下加劲,不多时时速就提到了一百五十公里。关允吓坏了,他不是不相信温琳的技术,而是心疼新车,忙说:“慢点,慢点开,新车没出磨合期,别这么折腾。”
  
  “国产车以前因为技术不过关,加工精度差,所以新车需要磨合,先进国家的汽车出厂前就研磨好了,根本不需要磨合。原装进口的宝马还要有磨合期?别开玩笑了。”温琳咯咯一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
  
  关允无奈一笑:“反正是你的新车,你不心疼就算了,我才懒得操心。至于你的开车技术,根据我的观察,还算合格,但算不上优秀。”
  
  “要不你试试?”温琳将车停到了路边,“看样子你是手痒了,想开车就明说。”
  
  “其实,我更想驾驶你。”关允嘿嘿一笑,“比起汽车,你好驾驭多了。”
  
  “去死,色狼!”温琳下车,拧了一下关允的大腿,“才老实多大会儿,就又想入非非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天天都在想不正经的事情?”
  
  “也不是天天想,就是当美女在身边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一想。”关允一边下车,一边老实地回答,说实话,当温琳专注开车的时候,她那几分紧张、微咬嘴唇的模样,确实性感,“刚才你开车时专注的神情,很迷人。”
  
  “算你嘴甜。”温琳甜甜地笑了,关允平常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就算偶尔冒出两句,也似乎言不由衷,让她时常感叹,果然世上没有完美的男人,就和没有完美的女人是一样的道理,关允什么都好,就是不够油嘴滑舌。不过她后来也想通了,如果关允天生一张甜言蜜语的嘴巴,反倒不是好事,能对她经常说出肉麻的情话,一转身,也能对别的女人说。
  
  所以说女人不要以为有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是好事,其实不然,越是油嘴滑舌的男人,转身去哄别的女人开心的可能性就越大。
  
  关允坐上了驾驶位,开动汽车之后,缓缓加油,等时速提到一百二十公里后,就再也不肯多踩半点油门。温琳嫌慢,催促关允开快一些,关允不肯,温琳就恼了,伸手拧了拧关允的耳朵。关允却依然老老实实地保持在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不肯超速哪怕五公里。
  
  “你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温琳嘲笑关允,“新车还没有上牌照,就算超速也没事。”
  
  “许多人不习惯系安全带,怕罚款才系,多么可笑的逻辑——怕罚款一百元却不怕丢命,证明他的命连一百元都不值。”关允摇头笑道,“我不超速,是守法,是敬畏生命,是对自己和别人负责。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不但要做到不触犯一丝一毫的法律,也要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做一个遵循日常行为规范的公民。如果百姓人人遵纪守法,如果官员人人敬畏法律和良心,世界就大同了。”
  
  “你的话听上去好像是推崇道德至上的论调……”温琳白了关允一眼,“你是有神论者?你认为虚无缥缈的道德可以规范人类的行为?”
  
  “抬头三尺有神明,日升日落,月盈月亏,万物生长,春夏秋冬,以及天地运行的规则,都是无形的神明,就连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也可以说是一个有形的神明。敬畏神明,敬畏自然,敬畏天地良心,是人之所以为人并且和动物得以区分的关键。”关允一边稳稳地开车,一边说道,“法律虽然可以制裁犯罪,但不能杜绝犯罪。当社会道德规范约束严格时,就是和谐社会,就是大同世界;当社会道德水准下降时,人类就会有灾难,战争横行,犯罪滋生。所以说,人人遵守内心的道德规范,才是世界和平的前提……”
  
  话未说完,收音机中正在播放的音乐突然中断,一个沉痛而悲壮的声音响起:“现在插播一条新闻……”
  
  关允心头一紧,他刚才一番关于道德和法律的论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高谈阔论,而是有感而发。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老容头一直滞留京城未归,他就知道京城的那位老人可能要不好了。那位老人是关允最敬重的伟人,他对老人的为人和人生经历,敬佩如滔滔江水。
  
  收音机中,播音员沉痛的声音还在继续:“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因病医治无效,在京城逝世……”
  
  *肃穆的哀乐在车内回荡,播音员沉痛的声音在心头回响,关允没有想到,一代伟人逝世的消息,他会在是高速公路上,在一辆宝马车内得知。
  
  温琳也惊呆了,默然无语,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关允也流泪了,伟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全国人民心目中的领袖,从他离世时有多少人为他悲伤、为他落泪就可以知道,真正为人民谋福利、为人民做贡献的人,人民会永远记住他!
  
  一眼望去,高速公路十分空旷,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车。道路两旁是冬天的农田,荒凉而落寞,正在等待春风吹拂大地之时焕发勃勃生机。只是一个老人再也见不到祖国的春天了,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此时,山河同悲,万民同哀!北风呼啸,仿佛是天地的挽歌。
  
  关允尽管从未见过老人一面,但出于对老人的敬重,以及老容头和老人之间深厚的情谊,他悲痛万分,推门下车,任由野外的凉风吹拂脸庞,带走他真切的悲伤。
  
  正当关允悲痛难抑之时,电话突兀地响了。他拿过手机一看,是京城来电,忙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老容头悲怆的声音。
  
  “小关子,我明天回黄梁。”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老容头的声音悲怆而无力,关允知道老人的去世对老容头的打击不小,就收起悲伤,劝慰道:“老容头,老人的一生,也算圆满了。”
  
  “是圆满了,从今后我又少了一位老伙计,京城,就更不是我想回去的地方了。”老容头的声音依然沧桑,“小关子,你的黄梁大计,要改变策略了。”
  
  老容头的提醒来得正是时候,刚放下他的电话,市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市委秘书长冷岳亲自来电话:“关秘书,速来市委。”
  
  此生黑白见青史
  
  等关允回到市委的时候,市委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刚迎接了省委联合调查组的蒋雪松,在安置好调查组后,紧急返回市委,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还没有开完,就接到了省委的通知,要求他和呼延傲博即刻动身前往省委开会。
  
  关允刚进办公室,蒋雪松已经准备好出门了,陪他一起前往省委的人是冷岳。本来按照常规,秘书也要随行,蒋雪松却对关允说道:“小关,你留在市委。”
  
  关允明白蒋雪松的暗示,现在黄梁市委隐患重重,随时有爆发冲突的可能,蒋雪松不留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在市委镇守,他难以放心。
  
  “请蒋书记放心,我一定站好岗。”关允及时表态。
  
  蒋雪松点点头,对关允的表现很满意,又说:“市政府方面,呼延市长和王向东也一起去,刘洋也留守。另外,崔同和张天豪两位同志也在市委,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两位领导请示。”
  
  蒋雪松的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但关允却听得明明白白,蒋雪松是在暗示他,可以就刘洋外放的问题着手操作了,现在时机正好。
  
  “明白了。”关允重重地点头。
  
  等蒋雪松、呼延傲博一行离开市委之后,市委才开始陆续有风声传出有关伟人去世的消息,夹杂着郑天则失踪以及奥迪汽车*店被强行关闭一事,等等,一系列的事件搅和在一起,几乎让市委乱成了一锅粥!
  
  传闻越传越激烈,相比之下,有关伟人去世的消息反倒不被人重视了。毕竟不是谁都有登高望远的目光,都有自上而下看待问题的习惯,人们都将目光放到了进取学院和奥迪汽车*店两处大火同时燃烧的事件之上。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都在猜测郑天则的失踪似乎是一个*,一炮两响,连王姓也被拖下水了。赫赫威名的黄梁三大宗姓,除了崔姓之外,郑姓和王姓现在都被架到了火上,也不知道这场大火会把郑姓和王姓烧成什么样子。
  
  有人猜测,莫非是崔姓在背后煽风点火,就为了一举同时扳倒郑姓和王姓,然后一家独大?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崔同我自岿然不动,一个人关紧房门,躲在办公室中,谁也不见,独自黯然神伤。伟人的去世对他的冲击比任何人都大,想当年正是伟人对他的点评,才让他的成长一路伴随着光环,也让他始终牢记伟人的教导,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当年伟人的教导,他就算再有崔姓庞大势力的支撑,也不会有现在的高度。人的一生,首先要自强不息,其次要有个人才能,最后才是出身等因素,也就是说,一个人所能达到的境界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不管是官场之上,还是人生之中,每个人的方向盘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谓个人吃饭个人饱,个人业力个人了,天大的幸福和天大的痛苦,只能自己承受,亲如父子和夫妻,谁也代替不了你哪怕一根针所扎的疼痛。
  
  崔同许久没有流过泪了,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几乎不能自抑!尽管他早就知道伟人的病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一直盼望着吉人天相,伟人能够转危为安,不料伟人还是撒手西去,怎不让他痛不欲生?
  
  人生万般愁苦事,莫过死别和生离,崔同对伟人的感情之深,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中,从未对任何人透露。无人知道他对伟人有多崇拜多敬仰,在他心中,伟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但现在,伟人再伟大,也终究难逃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世事就是如此无奈,人生不管是轰轰烈烈也好,默默无闻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难道人的一生为之奋斗的理想和事业,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崔同心潮澎湃,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之上。报纸上,老人的笑容和煦如春光,只不过今年还没有春回大地,老人却已然不在……
  
  崔同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刚想推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听见有人敲门。
  
  一听敲门的声音他就知道是秘书廖炜。
  
  这个廖炜怎么回事?崔同微有愠怒,他刚才已经吩咐过廖炜,不管是谁有事或来电,一律不见不接,怎么他的话不管用了?
  
  崔同心绪难平,本来就心里难受,这一下更是火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什么事?”
  
  门口站着一脸惶恐的廖炜:“崔书记,有个电话,您接不接?”
  
  “不接,谁的电话也不接。”崔同一脸怒色,转身就要甩门。
  
  “是关秘书来电。”廖炜很无辜地说道,关允来电,他不敢不转达,唯恐错过要事,万一关允有什么大事,他挨崔同一顿骂就不值了。
  
  “关允呀……”崔同强压内心的波动,想了想,摆了摆手,“好吧,我接一下。”
  
  廖炜暗暗擦了一把汗,还好,幸亏他及时转达了,否则真要遗漏了什么大事,他左右不落好。不过关允也真是,离这么近他不亲自过来走一趟,非要打什么电话。
  
  关允打电话给崔同,其实也是他大概猜到了崔同现在心里不好受,见面说话可能会尴尬,打电话不用见面,投石问路,也好根据崔同的情绪起伏随机应变。按说现在不应该打电话给崔同,但时机正好,呼延傲博不在,正是大力推动刘洋外放的绝佳机会,不容也不能错过。
  
  “崔书记,我是关允。”电话一接通,关允就自报家门。
  
  “关秘书,有事?”崔同一改以前对关允的热情,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甚至有一丝疏远之意。
  
  关允刻意保持了声音的低沉和沉闷,悲痛地说道:“我一时有感而发,偶得了一副对联,想请崔书记斧正一下。”
  
  崔同还是意兴阑珊,心不在焉地说道:“现在不太方便……”
  
  领导说了不太方便,下级就应该立即放下电话,不要再多说一句,关允却不,他就是要冒着惹怒崔同的风险,将事情在今天办成。否则,夜长梦多,谁知道呼延傲博和蒋雪松什么时候会突然从省委返回。
  
  “其实就是一句话……”关允声音淡泊而悠远,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生未说人过,只代他人受过,今日举国送伟人。百年不言己功,但求众生得活,此生黑白见青史。”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再加上关允刻意压抑的声调,让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和穿透力,话一说完,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崔同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之久,只有悠长而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地问了一句:“横批是什么?”
  
  “是‘一人千古’好,还是‘千古一人’好,我想当面向崔书记请教。”关允见时机成熟,知道他的对联打动了崔同,就及时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你过来吧,我就在办公室。”崔同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头包袱一样,“你的对联很好,字字珠玑。”
  
  “谢谢崔书记,我还有两副对联,想请您指正。”
  
  关允放下电话,来到了崔同的办公室,见崔同气色平和了许多,心想文字确实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他精心编撰的对联,确实是对伟人无上的推崇,尤其是“此生黑白见青史”,荡气回肠,写尽了伟人一生的伟大。
  
  “来了。”崔同见关允进门,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问,“还有什么对联,说来听听。”
  
  “有一副……”关允点头说道,“上联:一世风云,赫赫雄威震。八斗文韬,天下齐敬仰。下联:三番劫难,铮铮浩气横。五车武略,沧海任奔流。”
  
  崔同听了之后,脸色大为缓和,神色也舒展开来,眼中的郁积之意也慢慢消散,和关允讨论起两副对联的优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足足讨论了半个多小时,眼见天色将晚,崔同意犹未尽,起身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关允点头说道:“我约了刘洋刘秘书一起吃饭,要是方便的话就一起?”
  
  崔同立时惊醒,深深地看了关允一眼:“我没问题,只要你没问题就行。”
  
  崔同果然是崔同,关允微微一笑,说了实话:“刘洋想外放。”
  
  崔同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釜底抽薪虽然好,但小心引火上身。”
  
  息息相关
  
  是夜,关允、刘洋陪崔同一起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饭。应该说,饭菜倒没有出奇之处,就是黄梁最常见的家常菜,地点也不是黄梁最高档的酒店,但意义却是非同一般。关允和刘洋身为市委的一秘二秘,却同时出面陪同市委三号人物吃饭,事件本身比饭局更耐人寻味。
  
  幸好,由于崔同的刻意安排,市委并没有几人见到三人一同出去吃饭的情形,才让事情没有流传开来。也是市委现在人心惶惶,被京城突如其来的大风迷了眼睛,又被黄梁接踵而至的大事弄得晕头转向,谁也没有心思注意市委的微小动向。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往往许多大事都由不起眼的小事引起,风起于青萍之末,一件不被人注意的小事,却成为呼延傲博政治生命中的滑铁卢,导致最后呼延傲博和蒋雪松的决战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后果。
  
  崔同虽然并不十分赞成关允帮助刘洋外放这种釜底抽薪的做法,但在和关允、刘洋会面之后,听了刘洋几乎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动了恻隐之心。尽管他知道刘洋看似真情流露的背后肯定有表演的成分在内,但在关允的推动下,他还是说了一句话:“组织部提名的话,我原则上不会反对。”
  
  作为市委副书记,主管人事的市委三号人物,通常情况下说话不会这么直接,但有关允在场,再加上刘洋为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崔同也没再拿捏,直截了当地为刘洋的外放开了绿灯。
  
  而且崔同也清楚一点,如果刘洋最终外放成功,刘洋一辈子都会记住他的恩情。官场之上有时只需要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一次援手,就有可能让对方终身难忘。现在就是刘洋最困难的时期,如果下有组织部提名,上有蒋雪松放行,他何必夹在中间做横加阻拦的坏人?
  
  关键此事的幕后推手又是关允,他抬手放行,既得了刘洋的恩情,又卖了关允的人情,还不得罪蒋雪松,唯一不满的人是呼延傲博,权衡之下,呼延傲博的怒火就无足轻重了。而且崔同还清楚一点,刘洋的外放,必定会让黄梁的局势火上浇油。
  
  随着蒋雪松和崔同接连对刘洋的外放点头,预示着刘洋的外放进入了实质性阶段。结束了饭局之后,送走了崔同,刘洋紧紧握住关允的手,无限感慨地说道:“谢谢你,关大秘,从今以后,我刘洋视你为一生的朋友。”
  
  和刘洋挥手告别,关允迎着浓浓的夜色回到家中,心情轻松而淡定。虽然家中空空荡荡,既没有小妹的俏影,又没有了金一佳的温柔和温琳的温存,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体会到了难得的平静。平静了半天,忽然,宁静致远的感觉被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
  
  是蒋雪松来电。
  
  “小关,你近期可能需要去一趟京城,有件事情需要你出面运作一下。手头有什么事情,就暂时先放一放。”蒋雪松淡淡地说道,语气无喜无悲,听不出来他在省委召开的紧急会议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办公室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档案袋,里面有一些资料,你明天看了以后给我电话。”
  
  关允一口应下,虽然不知道蒋雪松派他前往京城有何贵干,但联想到在黄梁风起云涌之际,蒋雪松不让他镇守黄梁,却让他前往京城运作,可见京城之事必定事关重大,而且肯定和黄梁的局势息息相关。
  
  这么一想,关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莫不是蒋雪松的最后一击要自上而下开展?让他前往京城,就是为最后一击拉开序幕?
  
  正想得入神时,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是楚朝晖。
  
  “领导,我和戴坚强、屈文林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怀疑是郑天则的藏身之处。”
  
  上次接到郑天则的传画之后,关允表面上对郑天则的死活漠不关心,私下还是让楚朝晖暗中去打探虚实,不料楚朝晖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查到了蛛丝马迹。
  
  若是再早一些,在奥迪汽车*店事件没有发生之前,在京城没有突起大风之前,关允肯定会集中精力深挖郑天则失踪一事,但现在,他却无暇顾及郑天则了。不提黄梁眼见就要大风起兮云飞扬,就是他有可能随时前往京城为蒋雪松运作,也让他没有精力分心。
  
  “先放一放再说,现在时机不对。”关允下了命令,“朝晖,你和戴坚强、屈文林去调查奥迪汽车*店的事情,务必查清奥迪汽车*店洗黑钱的内幕。郑天则的问题,过了这一阵儿再说。”
  
  有时候人不信命不行,如果不是黄梁接连失火的局面,或许郑天则的下场还不会太惨,又或许他还有可能被关允救出。但人生没有假设,终究在阴差阳错之下,他错失了一次宝贵的机会。
  
  “是。”楚朝晖尽管心中稍有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关允会放弃对郑天则的营救,但他的职责就是无条件服从关允的命令。
  
  “对了,戴坚强和屈文林现在情况怎么样?”其实关允暂时放弃营救郑天则,也有对戴坚强和屈文林最后一次试探之意。他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在完全信任戴坚强和屈文林之前,他必须做到对二人的绝对掌控。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戴坚强、屈文林亲自面谈过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楚朝晖中转。关允不是不相信楚朝晖的忠心,是担心楚朝晖会被戴坚强和屈文林一时蒙蔽。
  
  “一切安好。”楚朝晖语气笃定地答道,“对于是不是营救郑天则,他们表示完全听从领导的安排,不会擅作主张。”
  
  关允放心了,说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营救郑天则的机会,但现在时机不成熟,出手的话,有可能会落入圈套。”
  
  “是,我明白。”楚朝晖对关允绝无二心,也不会怀疑关允的任何安排,他微一迟疑又说,“请领导替我谢谢郭秘书长,我家那位的工作也安排好了,孩子上学的事情也解决了,谢谢领导,谢谢郭秘书长。”
  
  关允一时感慨,其实他只是出面救下了楚朝晖,所有的善后问题,包括楚朝晖和万小虹的工作,都是由郭伟全一手操办。是郭伟全放下市政府副秘书长的架子,亲自过问,才得以在短短时间内就为楚朝晖一家人安排妥当。
  
  关允承认,就算是他出面,也未必有郭伟全办事利索,主要是郭伟全在黄梁有关系网。和在孔县时相比,郭伟全一到黄梁,确实变化不小,不但成了他的同盟,还为他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郭伟全此人,可交。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夜色渐深,寒气袭人,关允来到书房,打开台灯,心中一片宁静。他铺开宣纸,将白天心中涌动的几副对联一一写下,饱含了感情的笔墨果然不同一般,笔墨酣畅,意态纵横,是他写字以来最得意境的一次运笔。
  
  写完字之后,关允见时间不早了,心想恐怕温琳今晚不会过来了。拿起电话正要打给温琳,手机却又响了,一看来电,是齐昂洋的电话,他不由摇头一笑。
  
  “昂洋,到燕市了?”
  
  本来关允还要和齐昂洋敲定投资大计,然后会安排一次齐昂洋和蒋雪松的对话,不料突发大事,京城大风一起,齐昂洋就接到了齐全的电话,要求他立刻返回省城。
  
  省委已经接到上面通知,暂停一切娱乐活动,一些和娱乐、文化有关的投资项目,也暂时压下。齐全出于长远考虑,就要求齐昂洋即刻回燕市,停止一切投资活动。
  
  关允理解齐全谨慎的态度,作为省委的三号人物,京城的风云动荡,说不定会波及自身,在如此情形之下,稳妥第一。
  
  “到了,一切顺利。”齐昂洋也一改以前懒洋洋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李梦涵连夜回京城了,家里让她回去,我估计一佳也得回去。墨虞也和梦涵一起去了京城,她不想留在燕市,估计是不想面对我吧。”
  
  “一切顺利就好。”关允放心了,“你还是先老实一段时间为好,在家里看看书、练练字,等过了风头再出来。”
  
  “说得好像我是多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一样。”齐昂洋轻笑一声,“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据可靠消息,夏德长和木果法关系密切。”
  
  “这事儿我早知道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木果法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陈恒峰的线,现在和陈恒峰频繁走动,不但引起省委不少人的注意,听说也引起了省委一号的不满。”齐昂洋打来电话,不仅仅是向关允报一个平安抵达燕市的音讯,还有省委的内幕消息要透露,“木果法和夏德长今天晚上陪同陈恒峰一起进京了,有传闻说,陈恒峰和木果法不仅仅是为了那位老人的事情进京,还要见一个夏德长介绍的关键人物……”
  
  关允心头一惊,夏德长终于咸鱼翻身,要搅乱燕省的一池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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