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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2)

39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2) (第1/2页)

还是出事了
  
  出了车祸倒没什么,只不过出车祸的时机太巧了,关允不由为之一惊——到底是普通的车祸事故,还是人为制造的车祸?
  
  如果是前者倒没什么,如果是后者就麻烦了!
  
  郑天则遗留的庞大资产,不但黄梁有人惦记,省里也有人想据为己有。在昨晚那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由于事发突然,省里有人就算想介入的话,也是鞭长莫及。
  
  郑天则坐拥五亿财富,别说放到黄梁,即使放到全省乃至全国,也是一块超级肥美的蛋糕,省里对蛋糕垂涎三尺的人,自然不甘心蛋糕落入关允之手,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红颜馨抢到手中。
  
  而红颜馨此时正好来到了省城,等于是一块鲜美的蛋糕送到了嘴边,再不吃下,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这般一想,关允立刻精神一振,冷喝一声:“朝晖,注意保护红颜馨!”
  
  说话间,情形已然大变。
  
  撞击的力道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时速三四十公里,而且又是在行驶之中,并没有对车内人员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楚朝晖是特种兵出身,车祸一发生,他马上意识到了可能引发的一系列严重后果,就迅速采取了措施。
  
  本来发生车祸,应该原地停车,保护第一现场,以便警察或保险公司来现场取证。通常情况下发生追尾事故,都由后车负全责。楚朝晖却没有原地停车,而是一打方向盘,汽车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六缸3.0排量的发动机爆发出最大扭矩,瞬间前轮打滑,冒出一股青烟,转眼间就驶离了现场。
  
  后车似乎愣了愣,在原地停了片刻,随后也发出一阵怒吼,后轮打滑,一阵青烟过后,急速地向楚朝晖的汽车追去。
  
  许多人都惊呆了,受害汽车逃逸现场,肇事汽车紧追不舍,这演的是哪一出?一般情形下,前车不追究,后车都会乘机逃走,难道后车还要发扬雷锋精神,非要追上去认错并且主动赔钱不成?
  
  楚朝晖迅速驶离现场,见后车不逃反追,心中更是亮如明镜,知道刚才的一撞不是普通车祸,而是蓄意为之。回想起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可疑车辆,怎么就突然被人追尾了?陈乔不在后面断后,去了哪里?
  
  刚才通过收费站的时候,车队顺序被打乱了,陈楠和陈乔相继跑到了后面断后。过了收费站之后,各个收费口的车辆重新汇聚在一起,楚朝晖也就没有特意等候陈楠陈乔兄弟二人,也是他一时大意,认为在高速公路上没有出现状况,在出站口就更不会有事了。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楚朝晖迅速驶离现场,目光向后视镜一扫,见后车急速逼近,不远处,陈楠和陈乔的汽车一辆被堵在收费口,一辆被两辆汽车并排压在后面……不好,他心中一惊,对方摆出了志在必得的阵势,而且早有精心准备,甚至还查明了自己一方一共三辆汽车同行,并且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手法,可见此战十分凶险。
  
  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后面紧追而来的不止刚才那辆追尾的汽车,至少有三辆汽车呼啸而至,对方确实是下足了本钱,准备得十分充分,务求一击必中。
  
  楚朝晖一咬牙,拼了,只有背水一战了。
  
  关允瞬间也看清了场中的情形,一时摇头,失策,真是失策,只顾一心防范黄梁的势力,没想到省里也有一张天罗地网在等他和红颜馨跳进来,到底还是年轻,经验少,以为他借齐昂洋的车来省城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不承想还是走漏了风声,更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他手中强抢红颜馨!
  
  他和齐昂洋联手,也没能防住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确实郁闷之极!关允当机立断拨通了齐昂洋的电话:“昂洋,我在高速公路出站口遇到拦截,对方至少出动了四五辆汽车,这一关,不好过了。”
  
  齐昂洋似乎正在吃东西,一听关允的话,大吃一惊:“这么狂?在出站口就敢下手?你尽量多撑一会儿,我马上派人过去。”
  
  关允还能笑得出来:“只能这样了……”
  
  话未说完,后面的汽车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又直接撞上车尾。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撞比上一次力道大了不少,显然对方的用心是想撞坏关允的汽车,不让关允几人有逃跑的机会。由于力度过大,车身晃动几下,红颜馨啊的一声惊叫,花容失色,再也顾不上矜持,一头扑进了关允的怀中。
  
  美女在怀本是人生美事,况且红颜馨娇弱如柳体香如菊,只不过关允心中此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他将红颜馨压倒在后座上,冷静地说道:“馨姐,你在车上别下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住一点,先保护好自己。有我和朝晖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红颜馨昨晚才遭横祸,今日又遇车祸,自然惊慌失措,几乎失控。不过听关允一说,心境瞬间平静了许多,她一拢头发,紧咬嘴唇:“放心吧关弟,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说话间,她重新坐好,对刚才投怀送抱的举动也没有羞涩之态,从包中拿出一个东西,紧咬牙关,“大不了同归于尽!”
  
  关允一看,不由哑然失笑,他还以为红颜馨视死如归,手中肯定拿着一个可以杀人夺命的凶器,不料却是一把长不过一寸的水果刀,拿一把水果刀和穷凶极恶的对手拼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关允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个东西塞到红颜馨手中:“拿好这个,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是一根高压电棍,不是警用,而是国安专用,电压极高,可以瞬间让人休克。红颜馨接过电棍,双眼冒火:“谁敢碰我,我,我电死他。”
  
  说话间,汽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三辆汽车成犄角之势包围了过来,前后各一辆,左边有一辆,而右边是路沟,等于是说,关允几人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
  
  关允和楚朝晖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各自抄起家伙,沉默地推门下车。
  
  三辆车上面下来了九个人,都是一色的打扮——黑大衣,黑裤子,黑皮鞋。九个人都是一脸冷峻,气势非凡,一看就知道受过专业训练。当前一人年约三十出头,平头,方脸,向前一步,冷冰冰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只要红颜馨。交出红颜馨,你们可以平安离去。”
  
  关允和楚朝晖并肩而立,他本想站在楚朝晖前面,但楚朝晖担心关允的安全,不肯。关允无奈,只能和楚朝晖并排站在一起,摆出了并肩作战的姿态。
  
  听了对方不带感*彩的话,关允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是奉命行事,我就是想和你通融通融也不行了?”
  
  “你是聪明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方脸脸上的表情如石头一样僵硬,眼神冰冷得如同死人一样。
  
  关允一眼就看出对方出动的只是打手,没有谈判人士,就是说,对方只想武力抢人,不想智取。而且眼前一帮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角色,不是大兵就是特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当然关允也不是想和对方讲理,而是想拖延时间,不过对方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不等他再说话,右手举起,伸出了三根手指:“我数到三,再不主动放人,就对不起了……”
  
  不想对方还先礼后兵,倒有一套,关允不等对方开始数数,忙举起双手,赔着笑脸说道:“好,放人,放人。”
  
  一边说,他一边来到车前,伸手拉开了后备箱。后备箱被撞扁了,费了不少力气才拉开,拉开后,他从里面伸手拿出了一把手枪!
  
  对方在关允拉后备箱时,一下没反应过来,应该是没想到关允怎么会这么■,才一句话就缴枪投降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放人就放人好了,开后备箱干什么,难道说红颜馨藏在后备箱里?
  
  怎么可能?
  
  是没可能,后备箱里确实没有红颜馨,却有一把手枪!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得不轻,本以为自己一方光天化日之下敢抢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关允更牛,大白天敢拿枪吓人。
  
  九人整齐的队形在关允拿出手枪之后,顿时一阵躁动,险些四散分开,不过定睛一看,不由都气笑了,原来关允手中拿的哪里是什么手枪,分明只是一把小孩子玩的水枪。
  
  赫赫有名的关允关大秘书,原来就这智商?敢情他当现在的对峙是小孩子过家家,拿一把水枪吓人?之前传闻关允在黄梁运筹帷幄,似乎多有本事一样,闻名不如见面,一见之下,不过如此。
  
  方脸笑过之后,恼羞成怒,伸出手就朝关允抓去:“敬酒不吃吃罚酒,蠢驴!”
  
  楚朝晖本想向前一步迎战,却被关允伸手制止,关允用水枪对准方脸:“你再敢向上一步,我就真的开枪了。”
  
  缠斗
  
  “开你×个头!”方脸由恼羞成怒变成勃然大怒,一拳就朝关允的面门打来。关允古怪地一笑,手扣动了扳机。
  
  “噗!”一股水喷射而出,正射中方脸的胸前,瞬间方脸的胸前湿了一片。
  
  水枪就是水枪,一股水能有什么威力?所有人都被关允的举动逗笑了,就连方脸也失声大笑,觉得关允不但是蠢驴,还是傻瓜。
  
  “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全是嘲弄、讥讽。楚朝晖脸上发烫,主辱臣死,他也不知道关允为什么拿一把水枪吓人,在笑声中,他几乎无地自容,如果不是关允的眼光制止,他早就暴起了。
  
  正当众人笑得得意时,异变陡生!
  
  都说水火不相容,但方脸今天却见识到了什么叫水火相容——胸前湿了一片虽不雅观,但并不妨碍他出手伤人。在同伴的笑声中,他斗志高昂,准备狠狠教训关允一番。原先听说堂堂的黄梁一秘虽然年轻,但为人极有心机,而且听说还心狠手辣,就连黄梁的南霸天郑天则也栽在他手中,现在看来,传说就是传说,小小的黄梁能出什么厉害人物?而且关允拿着一把水枪当手枪的滑稽一幕,等他传扬出去,肯定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不料方脸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一股焦糊味儿传来,难道是刚才急刹车时轮胎摩擦之后的气味?不是,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准确地讲,是从他的胸口发出的。
  
  低头一看,方脸顿时大骇,胸口的一片水渍——姑且称之为水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衬衣渗进毛衣,只要是湿透的地方,瞬间变得焦黄,然后焦黑,再然后就是衬衣被腐蚀成灰,然后衬衣里面的毛衣也变成了灰。
  
  不是火胜似火,腐蚀的力量比燃烧的力量更强大,让人魂飞魄散!
  
  弹指间,胸前的衣服灰飞烟灭,正当方脸吓得脸色惨白之际,有一滴液体穿透毛衣,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疼,如剥皮噬骨一样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只一眨眼的工夫,方脸就惊骇地亲眼目睹了自己皮肤被硫酸腐蚀的全过程。硫酸有很强的吸水性和脱水性,凡是含有氢元素和氧元素的物质都可能被吸出水,硫酸腐蚀的过程,就是向物质强行夺取水分并且释放出大量热量的过程。
  
  恰恰人体中含有大量的水分,硫酸一接触皮肤,就会迅速吸水,将皮肤中的水分全部夺走,被夺走水分的皮肤就会炭化。如果一个人亲眼见到自己的皮肤脱水并且炭化,会是一生之中最恐怖的事情。
  
  生理的疼痛或许可以抚平,心理上的创伤,却是一辈子的阴影。方脸哪里还顾得上再冲关允下手,疼得又跳又叫。
  
  “疼死我了!快来帮忙!”
  
  跳了几下之后,方脸扯掉了西装,脱掉了衬衣,又脱下毛衣,在大街上光着膀子跳舞。
  
  方脸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跟随方脸一起前来的一帮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大概一分钟之后,才清醒过来,有机灵的人拿来水泼在方脸的胸前,还有人拿来布替方脸擦拭,一时乱成一团。
  
  关允收起水枪,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帮人表演。楚朝晖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关允早有准备,居然有一把硫酸水枪;喜的是,关允够狠够阴险,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对方蒙上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两军交锋,勇者胜,现在敌众我寡,必要的心理战术可以赢得宝贵的时间,否则对方一哄而上,以他和关允两个人,绝对不是对方九个人的对手。而且楚朝晖也看出来了,对方九个人,个个有几下子。
  
  “你……”方脸受伤并不重,还没有腐蚀到骨头,他气急败坏地冲关允破口大骂,“你真他娘的阴险无耻,你是浑蛋,你是……”
  
  “行了,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你就是骂上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掉一根头发。”关允一扬手中的水枪,以半是无赖半是威胁的口吻说道,“现在还有半斤硫酸,你们谁想试试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可不保证下一次射到谁身上。现在是冬天,身上穿得厚,中两枪没事,但问题是,脸都露在外面,除非不要脸了用衣服蒙住,否则万一脸上中了一枪,可就麻烦大了,一辈子没脸见人了。”
  
  话一说完,围攻的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惧怕之色。好嘛,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如关允一样无赖的货色,怎么办,难道就被关允一把水枪吓倒?
  
  九个人拿不下两个人,太丢人了。
  
  还是方脸聪明,或许是受了奇耻大辱的原因,再加上光了膀子,冻得头脑清醒,他大喊一声:“后备箱有伞。”
  
  楚朝晖暗叹一声,方脸还算聪明,在雨伞面前,关允的硫酸水枪将会没有用武之地。
  
  方脸话一说完,几人就从后备箱中拿出五六把伞,然后一齐打开。蔚为壮观的一幕出现了,五六把伞,还全是黑伞,将九个人挡得严严实实。在伞的掩护下,九人步步逼近,眼见就逼到了关允和楚朝晖的身前。
  
  “领导,你开车走,我挡一挡。”见形势不妙,楚朝晖急了,一把从关允手中抢过水枪,朝伞上开了几枪。
  
  黑伞是布伞,硫酸一落在上面,就开始腐蚀伞面,但毕竟有黑伞的阻挡,落不到人身上,还是阻止不了众人的脚步。
  
  关允的车虽然被围困在中间,但如果强行突破,也可以撞开前面的汽车逃之夭夭,但关允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也不是一遇到危险就赶紧溜之大吉的怕死的领导,他哈哈一笑:“朝晖,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楚朝晖已经急红了眼,他断定如果对方冲过来之后,不但红颜馨会被抢走,关允肯定还少不了挨一顿暴打,因为关允已经惹怒了对方,他用力一推关允,“领导快走!”
  
  关允却还是不走:“朝晖,你舍命救我,我要是扔下你就跑,我还是一个男人吗?”话一说完,他用手一指前方,“来了,终于来了。”
  
  楚朝晖手中水枪的硫酸已经射完,他将枪一扔,声嘶力竭地喊道:“领导,再不走就晚了。”
  
  “不晚。”关允反倒轻松地笑了,“时穷节乃现,朝晖,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都什么时候了,关允还有心情夸他,楚朝晖几乎要发疯了,他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想保护关允周全,必要时,哪怕牺牲了红颜馨也不能让关允受到一丝伤害。但现在关允不但不听从他的安排,还故作轻松,以现在的阵势,除非神兵天降,否则肯定不可能脱围……
  
  才这么一想,耳边猛然传来一阵发动机怒吼的轰鸣声,楚朝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抬头一看,陈楠和陈乔的两辆汽车风驰电掣一般冲了过来,怪不得关允镇静自若,连说“终于来了”,原来他拖延时间,是为了等陈楠和陈乔前来救驾。
  
  可问题是,陈楠和陈乔也只有两个人,加上他,也不过是三个人,对方却有九人之多,而且很明显,陈楠和陈乔刚才被缠住,肯定也是对方的人,对方既然有备而来,显然不会只出动九个人,说不定会是十多个甚至更多!
  
  陈楠和陈乔助阵,也无济于事,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正当楚朝晖下定决心,不管陈楠和陈乔会不会舍命保下关允,他都抱定了必死之心,拼死也要让关允脱险时,却见陈楠和陈乔的两辆汽车横冲直撞地飞了过来,没有采取任何刹车措施,直接冲到了人群之中!
  
  够狠,够干脆,楚朝晖心中大赞陈氏兄弟的狠手,要是他,绝对没有这样的威武。
  
  一阵扑通的碰撞声音响起,陈氏兄弟的汽车如虎入羊群,没有采取丝毫刹车的动作,顿时将九个人撞得七零八落,其中有一人甚至被卷进了车轮之下,被车轮从身上直接碾压而过。
  
  汽车撞人之后,刹车不及,又砰的一声撞在了对方的汽车上,速度够快,力道够大,又是撞在汽车防护最薄弱的侧面,顿时将对方的汽车撞得凹了一个大洞。
  
  不过陈氏兄弟二人的汽车也是车头凹陷,热气升腾,眼见是水箱破裂,当场撞坏,开不动了。
  
  两辆汽车冲击之后,对方九个人的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三五人还能站立。站立的三五人中,也只有一两人能站得稳,饶是对方曾经自诩为燕市道上最强悍最无敌的帮派,也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车还没有停稳,陈楠和陈乔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人手中拎了一根警棍。陈楠又扔给楚朝晖一根,他双眼血红,状若疯狂,一个箭步向前,朝方脸头上扬手就是一棍。
  
  “方大脸,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敢碰我的人,是不是活腻味了?”
  
  三大帮
  
  方脸名叫方大脸,还真是名如其人,他冷不防被陈楠砸了一棍,差点没被砸晕,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定睛一看,不由顿时矮了三分。
  
  “陈哥……怎么是您老人家?”
  
  “怎么是我?怎么就不能是我?”陈楠气得七窍生烟,一抬脚踢在方大脸的腿上,“你的眼睛长裤裆里了,也不打听清楚就下手,你的年龄活狗身上了?你的菜刀帮不想在燕市混下去了?”
  
  方大脸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眼神躲闪,神情慌张,点头哈腰地连连说道:“陈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您,我也是奉命行事……”
  
  菜刀帮是燕市三大帮派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主要人员二十多人,分散人员三十多人,主要分布在燕市西部的兴顶村一带,又称兴顶帮。由于兴顶帮一伙人出动时,人人拎一把菜刀,曾经十把菜刀大闹燕市,所以又被人称为菜刀帮。
  
  燕市是新兴城市,号称火车拉出来的城市,建国后才初露头角,成为省会前经济产值在全省十几个城市中还排不上名,成为省会后才飞速发展,直到今天城市规模也不大,人口也不多,在全国的省会中排名靠后。
  
  不过作为新兴城市,虽然比历史悠久的古城遗留问题少,但在大规模的扩张中,遇到的问题也不少。黄梁的症结在于市民过于守旧,思想落后,得少为足,并且土著居民多,形成了团体和宗姓。燕市虽然因距离京津较近,市民思想还算开放,有进取精神,但由于是移民城市,大多数居民是外来人员。
  
  外来居民无根无底,而且又没有亲戚或是同乡观念,就不抱团,一盘散沙。
  
  在燕市不断扩张的过程中,周围许多村落被燕市吞并形成了城中村。由于城市扩张的速度过快,村民摇身一变成了市民,而且拆迁补偿的金额颇丰,导致许多村民一夜暴富,从年收入不足一万元的破落户一跃成为坐拥百万财富的暴发户,由此,问题也就接踵而至。
  
  人生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任何突然的转折或是暴发都有可能带来不可预期的严重后果。暴发之后的村民,既没有文化知识的修养,又没有高尚的人生追求,除了收房租,打麻将,吹牛,遛狗,逗鸟之外,成天无所事事,反倒滋生出许多社会治安问题。
  
  老一辈村民还好,人老了,心气也不高,除了打打麻将之外,充其量就是玩玩风流,弥补一下失去的青春。但年轻一代就不行了,有钱没文化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且钱又来得太容易,就以为钱就是一切,只要手中有钱,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天老大他老二。于是,经过十几年的飞速发展,到今天,燕市过度扩张的后遗症初步显现……
  
  新兴城市的好处是没有历史包袱,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没有传统势力的约束,所以燕市的街道上,别说十几年的大树了,连三五年的大树都没有,全是粗不过小孩胳膊的小树,城市显得光秃秃而没有生机。正如城中村那些已经长大的村二代一样,躺在父辈卖地暴富的财富上,从小享受了丰厚的物质生活,却没有受到知识和文化上的教育,最终长大后,忽然发现人生是如此迷茫,既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不知道人生有什么乐趣。
  
  人活的是感受,换言之,活的就是思想,没有思想的人,就是行尸走肉。如果一个人没有身为人类应有的道德规范和思想高度,就如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吃睡到死的动物没有区别。村二代们长大后,眼中的世界充满了诱惑,但他们身无长技,双手空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要追求新生活奔向新时代,靠出卖一身力气,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村二代们来说,显然不现实,他们也不屑于去扛大包当小工。
  
  那么对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来说,什么活计最赚钱也最省事?只有一个选择了,混黑社会。
  
  混黑社会的村二代中,有的是经过十几年的挥霍,家中坐吃山空家产耗尽,有的是家中还有积蓄,却不够再花天酒地,还有的是家产被父辈败尽,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外债。总之,有着共同迫切发财想法的村二代们聚在一起,一拍即合,就成立了所谓的治安联合队,向外地来燕市经商的小商小贩们收取一定额度的保护费,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商贩的利益不受侵犯。
  
  外地来燕市经商的商贩们,不管来自哪里,天南地北也好,*也罢,都是才来燕市几年的外来者,立足不稳,在燕市又没有根基。再加上燕市扩张的速度过快,警力不够,治安跟不上,而且作为新兴的城市,燕市处处是城中村,几乎每一条街道十几年前就是某个村庄所在地,游手好闲的村二代们,打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此处是家祖宗三代”的口号来收取保护费,没人敢不交。
  
  村二代们本来是想试水,抱着“收上钱就干,收不上钱就算”的心态来混黑社会,没想到事情顺利得让人做梦都能笑醒。于是,无数村二代们开始纷纷投身到收取保护费的行动中去,一时之间,混黑社会的村二代们如过江之鲫,充斥着燕市的大街小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黑社会的地方就有争斗,久而久之,黑社会团伙多得如蜈蚣的脚,数都数不清。商贩们苦不堪言,东家收了西家收,南家要了北家还要,一份保护费交四五家还不算完,到底谁是老大?
  
  对呀,到底谁是老大?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黑社会也要分一个三六九等出来,要不长期无序竞争下去,商贩们赚的钱还不够交保护费,用不了多久,商贩们都不做生意了,到时大家都活不了。
  
  正是在这种忧患意识的警醒下,在燕市纷立的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头,开始了一系列的重组运动。当然,重组的过程血腥而惨烈,远不是和风细雨式的谈判或彬彬有礼式的握手,而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然后你砍我一斧,我切你一刀,你断我一根手指,我断你一根肋骨。
  
  经过一系列此起彼伏的争斗、较量加磨合,燕市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山头,有的被吞并,有的被消灭,有的主动投降,还有的改邪归正。总之,重组的过程并不漫长,不到一年时间就尘埃落定,最后的胜利者不是一家,而是三家。
  
  如果将燕市按照火车道穿市而过进行区域划分的话,铁路以东是桥东,以西是桥西,以铁路为中心,向东向西各留出三公里的地带,作为缓冲地带或是楚河汉界,出于渴望长治久安的美好愿望,被命名为久安,由此,三家黑社会团伙就分区而治,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
  
  桥东的团伙,善使飞斧,领头者一把斧头挥舞得出神入化,人称鬼斧张,团伙成员出动时,人人一把板斧,故称斧头帮。
  
  久安的团伙,打架喜欢赤手空拳,据说领头者是少林俗家弟子,武艺高强,铁臂铜拳,信奉拳头里出地盘的理论,谓之拳头帮。
  
  桥西的团伙,人人持一把锃亮的菜刀,而且骨干所配的菜刀全是来自日本的名牌关孙六,为首者的菜刀更是特制的大号菜刀,挥舞起来寒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是名菜刀帮。
  
  三大帮虽说劣迹斑斑、为非作歹并且无法无天,但由于和普通百姓交集不多,也不怎么为害乡里,甚至一度不被燕市市民所知,除了被迫上交保护费的商贩们之外,最对三大帮恨之入骨的就是从事非法生意的小姐和鸡头们。
  
  但近年来,三大帮逐渐被市民所知,原因无他,只因三大帮形成气候之后,开始作威作福并且横行乡里。再加上胃口越来越大,渗透到了市民的生活之中,而且经常犯事,动不动就在大街上动刀动枪,民怨渐深。
  
  不过三大帮始终屹立不倒,公安机关似乎并不知道三大帮的存在一样,市民就私下议论,三大帮的背后,不一定是谁在撑腰。
  
  方大脸在菜刀帮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帮主兄弟二人之外,他能排到第三,但尽管他是三号人物,见到陈楠,也不敢放肆。
  
  说来也是,所谓道儿上混的,终究不过是一些城中村的村民和社会最底层人员组成的乌合之众,和陈楠、陈乔久经沙场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况且陈楠和陈乔自恃后台强硬,又奉命保护关允的安危,哪怕是出了人命也在所不惜,再加上刚才被堵在出站口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方大脸正不知该怎么收场时,忽然后面又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辆汽车携带风雷之势冲了过来,朝陈楠、陈乔兄弟二人直直撞来!
  
  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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