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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暴风雨前的短暂寂静(1)

48 暴风雨前的短暂寂静(1) (第2/2页)

马自达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本来就被代家闯了红灯还在路中间刹车的举动弄得火冒三丈,现在又被代家反咬一口,他没系安全带,也撞得满脸是血,而且胸口还隐隐作痛,顿时就发作了,扬手抄起车锁,下车后毫不犹豫地朝代家头上来了一下子。
  
  他的车锁两尺多长,少说也有一公斤重,一下砸在了代家的左肩上——还是代家情急之下歪了一下头,否则非得砸在头上不可。当即砸得代家眼前一黑,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点没有昏迷过去。
  
  上次代家砸了关允一砖,也是砸在了关允的左肩膀上,现在被人一锁同样砸在左肩膀上,再加上今天破了三十八岁之前不能撞车的禁忌,代家坐在地上的瞬间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一报还一报,报应来得这么快?
  
  关允真是他的命中克星?
  
  暂时先不管关允是不是他的命中克星,马自达男的嚣张行径,彻底让代家失去了理智。马自达撞了他的车,等于是毁了他精心维护00038牌照不被拦截八次或是不被撞车一次的记录,换句话说,如果关允是他的命中劫数,那么马自达就是他的命中恶鬼,是来索命的牛头马面。
  
  代家一个打滚从地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车前,从车上拿下一件武器,二话不说就朝马自达男下了手。
  
  一阵电光火花闪过,马自达男不敌十几万伏的高压电击,顿时浑身颤抖,如跳骑马舞一样,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
  
  代家还不解恨,还朝马自达脸上猛踢了几脚,踢得马自达男嘴歪眼斜,然后他又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长眼的混账东西,等着,老子非得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
  
  代家行凶时,无数路人纷纷驻足旁观,等交警冲过来时,代家还在疯狂地狂踢马自达男,大有不把马自达男打死誓不罢休之势。交警也怒了,上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代家,吼道:“够了,你闯红灯,出了车祸,你是百分之百责任,结果你还打人,你真不是东西!”
  
  按照规定,交警不允许骂人,但代家实在太狂妄了,交警忍无可忍了。
  
  “请你出示行车本和驾照!”交警一边说,一边伸手拔下了代家汽车的钥匙,同时呼叫支持,“山中大街和华中大街发生车祸,需要拖车……”
  
  代家最忌讳别人碰他的汽车,因为00038牌照寄托了他对自己命运的全部希望。现在倒好,不但车被撞了,还被交警拔了钥匙,而且还要拖走他的汽车,他疯一样冲了过去,扬手举起手中的电棍,电在了交警的身上。
  
  交警也浑身颤抖倒在地上,代家踢了交警一脚,从他手中夺过钥匙,上车之后,迅速驶离了现场。
  
  代家的行径,完全激怒了燕市的所有交警,在接到通报后,所有路口都如临大敌,全城搜捕一辆00038牌照的奥迪汽车——代家成了过街老鼠。
  
  就在代家疯狂逃窜的同时,宝马跑车逃离现场之后,来到了一处休闲会所。悠然自得地从车上下来,洪天阔在一名旗袍女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会所里面一个十分隐蔽的雅间。
  
  推门进去,他哈哈一笑:“黄局,代家可是被我害惨了。”
  
  雅间布置得相当奢华,金碧辉煌就如皇宫一般,或许有人就喜好金光灿灿的色彩,亮晶晶的水晶吊灯映衬得房间纸醉金迷。
  
  “天阔,代家以后恨你入骨的话,你可别怪我多嘴。”黄汉大有雅兴地正在品茶,透明的水晶杯中,飘浮着细小如针尖一般的绿茶,正是十大绿茶之一的信阳毛尖。
  
  “怎么会怪你,黄局,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洪天阔大马金刀地坐在黄汉对面,端起一杯毛尖,一饮而尽,“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代家一直在背后算计我。今天戏弄了他一回,我算是解气了。你不知道,代家今天算是丢大人了,哈哈!”
  
  一边笑,洪天阔一边说起代家连闯两个红灯并且被撞了车的经历,说到兴奋处,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代家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黄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黄汉小口地抿了一口茶,似乎很回味茶的味道一样,微微眯起眼睛,“等着代家找上门来就行了,你要做好准备,代家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你算账。”
  
  “尽管放马过来。”洪天阔冷冷一笑,“别人怕代家,我可不怕,代家身上的泥巴太多了,他惹急了我,我都给他抖出来。”
  
  何大师
  
  “不急,不急。”黄汉笑眯眯地说道,又为洪天阔倒了一杯茶,心中却腹诽洪天阔的牛饮糟蹋了好茶,“你报一箭之仇,就是要给代家一个警告,不要让代家暗中黑了你后,还得意忘形。但你也不要和代家硬拼到底,毕竟代家的靠山太硬,万一真的惹急了他,影响到了洪局的前途,就得不偿失了。”
  
  洪天阔重重地点了点头,伸手一拍黄汉的肩膀:“黄局,不,黄哥,你是我哥,是我亲哥。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对我真好,我以后拿你当哥对待。”
  
  黄汉和洪天阔碰了杯,叹息一声:“咱们的关系当然没的说,可惜的是,洪局对我有成见……”
  
  “我以后好好劝劝我爸,他对人总是戒心太重,不过对你,他是看走眼了。”洪天阔说道,“不管我爸对你是什么看法,我们的关系牢不可破。”
  
  “好兄弟,来,再碰一个。”黄汉凝重,肃然说道。
  
  洪天阔和黄汉又碰了一杯,想起了什么问道:“黄局,你怎么知道代家在背后打我的主意?”
  
  黄汉神秘地一笑:“这事儿,要从代家认识何大师的时候说起,其实早在代家认识何大师之前,我就认识何大师了。”
  
  何大师就是代家最信任的算命先生,在燕省高层圈子内,是一个极有分量的高人,他一度被燕省数名副省级官员奉为贵宾,曾经有一名副省长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代家认识何大师,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何大师正和林副省长来往过密,而林副省长正是在代家的一手推动下,才走向上了副省长的高位。林副省长和代家的关系,密切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正是因此,林副省长才介绍了何大师和代家认识。
  
  代家和何大师的认识,是他好运的开始,也是他噩梦的开始。好运的开始,是指他在何大师的指点下,接连走了几步好棋,进一步赢得了章系峰的信任。噩梦的开始,是说何大师点出了三十八岁是代家人生一个门槛的劫数,从此,三十八这个数字就如一道阴影一样,牢牢地在代家脑中生根发芽,并且长成了一棵茁壮的大树。
  
  何大师不仅仅告诉了代家三十八岁的门槛,还告诉他必须时刻提防身边的小人。有些人是小人,会故意败坏代家的好事;有些人是代家的命中克星,会无意中破坏代家的好运。
  
  小人好除,克星难防,小人在明处,克星在暗处。
  
  在何大师为代家开出的小人和克星名单中,小人的人名中,赫然有洪曦,而克星的名单中,洪天阔也名列其中。
  
  洪家父子,从此成为代家的心腹大患。
  
  换了别人,代家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的命中小人和克星,但洪家父子却除不得,不但除不得,连动一动都很难,原因有二。一是洪曦是燕市的公安局长,是市长崔观鱼的嫡系,洪曦在燕市势力庞大,而崔观鱼在燕市虽然有于繁然压制,却紧紧跟随章系峰的脚步,为章系峰燕省最大包工头的事业,贡献了最大的支持力量,他想动洪曦,过不了崔观鱼这关。想碰崔观鱼,章系峰不但会明确反对,章羡太也会十分不悦。
  
  毕竟,燕市的城中村改造是在崔观鱼的大力推动下才得以实施,而城中村改造的最大受益者是北城一建,北城一建的最大后台是谁?章系峰和章羡太!
  
  洪曦也是城中村改造得以顺利进行的关键人物,城中村改造,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尤其是城中村村民的利益。城中村的村民,自恃土著的身份,再加上素质不高,总是惹是生非,也只有洪曦有本事压制城中村村民的闹事,换了别人,谁出面都不行。
  
  当然,洪曦之所以可以让燕市城中村的村民对他畏惧如虎,并非是他多有威望,而是在于他牢牢控制了燕市的三大帮派。而城中村的村民或许不怕警察,不怕政府,但在拆迁改造的过程中,凡有钉子户,只要三大帮派出面,绝对无往而不利。
  
  洪曦的重要性也正在于此,他才会成为崔观鱼的得力助手,并且也被章系峰高看一眼。
  
  代家很清楚章系峰的底线,虽说他深受章系峰的喜爱,但章系峰有两个原则,他也不能碰,一是能为章羡太带来利益,二是紧紧跟随章系峰的脚步。动了洪曦,就等于触动了章系峰两个原则的第一个,章系峰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再得章系峰的宠爱,也比不过章羡太在章系峰心目中的位置。
  
  明知洪曦是小人而洪天阔是克星,却不能对二人下手,这种欲求不满的感觉让代家几乎发狂。在经历了一段心理折磨之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他可以不和洪曦明着作对,却可以对洪天阔暗中下手,再如果他行事手法隐蔽一些,神不知鬼不觉,完全可以让洪天阔在不知不觉中倒霉。
  
  小人好除,克星难防,洪曦是他的命中小人,他要预防洪曦对他不利,容易,而洪天阔是他的命中克星,他想要防住洪天阔,难。所以,如果暗中让洪天阔生意失利,自顾不暇,洪天阔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了。
  
  代家主意既定,就开始暗中行事,他先是通过关系,私下将洪天阔几桩眼见就要到手的生意搅黄,又抓住洪曦和洪天阔父子都喜欢刘文汶的秘密,将事情捅破,导致洪氏父子因为刘文汶而心生嫌隙。
  
  不过,代家并不知道,他有意对洪氏父子横插一手的做法,正好帮了刘文汶,让刘文汶因此而逃过了洪氏父子的魔爪。否则,说不定刘文汶这朵神秘而个性的黑玫瑰就会惨遭洪曦或洪天阔父子其中一人的毒手。
  
  正是因为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洪曦再是色中饿鬼,也不好意思抢儿子的心头好,洪天阔再垂涎三尺刘文汶的细腰,也没脸和老爸抢女人,结果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反而让对洪氏父子早就无比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刘文汶暂时保全了清白之身。
  
  刘文汶被洪曦看中,哪里肯愿意将身子献给一个老头子,但洪曦是公安局长,不但她得罪不起,她哥哥刘文超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而且刘文超还软磨硬泡,非要她答应委身于洪曦,气得她差点远走高飞,但又不能走,因为哥哥说了,如果她敢走,他就没有活路了。
  
  刘文汶左右为难,既担心哥哥的未来和命运,又不想让洪曦糟蹋了她的清白之身,差点没有崩溃,甚至有一次冲动之下,她想到了关允,想去求关允帮忙。
  
  还好,就在刘文汶差点去找关允时,事情却不了了之了,她还奇怪,老色鬼洪曦怎么会良心发现放过了她?她哪里知道,其实是代家暗中救了她一次。
  
  当然,代家的出发点可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但不管怎样,代家的举动让刘文汶保住了清白之身。
  
  以上的轶事,也只有黄汉才能打听得一清二楚,换了别人,怕是很难将洪氏父子的隐私全盘掌握。而且黄汉最大的本事在于,他就如一股无处不在的阴风,才来燕市不久,就差不多摸清了燕市形形*的各个势力的内幕,就连何大师这样一个在燕省政坛隐藏至深的人物,也被他发现了。
  
  一般人都不知道何大师的存在,何大师只服务于燕省正厅以上级别的高官,寻常人等别说想和何大师见一面,就连何大师的名字都没有听过。黄汉却在才来燕市不久就知道了何大师的存在,而且他还制造了一个机会和何大师见了一面。
  
  只见了一面,黄汉就和何大师一见如故。
  
  和何大师一见如故的人太多了,但能让何大师一见如故的人,就少之又少了,而黄汉不但让何大师一见如故,还让何大师相见恨晚。
  
  放眼整个燕省,能让何大师高看一眼的人物,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黄汉能有如此礼遇,到底是他自身本事过硬,还是他天花乱坠的口才征服了何大师,又或是何大师慧眼识珠,发现了黄汉的不同寻常之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一个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事实是,黄汉和何大师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
  
  在取得了何大师的信任之后,黄汉从何大师口中得知了许多燕省的官场秘闻,有一些甚至是不传之秘,由此,黄汉才得以从中发现了机会……
  
  当然,以上秘密黄汉只是简略一说,才不会透露最核心的部分给洪天阔,只说了可以说的一小部分。也正是因为从何大师之处得知代家对洪氏父子暗中出手,他才能因势利导,在接近洪天阔之后,含蓄地透露出代家对洪天阔的黑手,顿时惹怒了洪天阔。
  
  盛怒之下的洪天阔本想当面找代家对质,却被黄汉拦下了,黄汉如此这般地对洪天阔说出了代家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洪天阔听后大喜过望,当即亲自出动,去戏弄了代家一番。
  
  “接下来该怎么办?”洪天阔现在对黄汉言听计从。
  
  “接下来嘛……”黄汉微微一笑,“接下来就该你再去闯一次红灯了。”
  
  “为什么?”洪天阔十分不解。
  
  有一套
  
  “因为你再闯一次红灯,才能让代家相信你并不是故意戏弄他,而是你酒后驾车,就是无意识地在地面飙车。”终于到为洪天阔挖坑的时候了,黄汉心中无比激动,表面上却表现得十分平静,而且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代家吃了大亏,肯定会认为你是故意在黑他,他肯定会找你来对质,到时你又单独闯了红灯,而且还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他就算再怀疑你是故意戏弄他,也无话可说了。”
  
  洪天阔一咧嘴:“妈的,仗着是章系峰的一条狗,在燕市人模狗样这么多年了,就真没人治得了代家?我就不信了,让他找我来好了,我就明确地告诉他,就是我故意挑衅他,他能怎么着我?”
  
  “意气之争要不得。”黄汉语重心长地说道,“洪老弟,你总要替洪局想一想,代家为人太霸道,又有章系峰这座大靠山,当年木果法不也栽在了他的手中?所以,凡事要看长远,不能逞一时之勇。再说,代家在背后阴你,你是明着阴他,却让他有苦说不出,不是更好?玩人的最高水平不是当面打脸,而是背后踹他一脚,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你笑着说不是你干的,让对方有苦说不出。”
  
  “高,实在是高!”洪天阔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这么说,我听黄哥的,黄哥怎么说,我怎么做,要玩,就好好玩代家一次,让他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你这么着……”黄汉心中暗喜,事情进展顺利,他就继续深挖,“喝到七八分醉,开车出去,再闯一个红灯,故意让交警拦下。这样就有了证据,代家找你理论的时候,你一句话就可以搪塞过去——对不起代局长,我喝醉了,你说的什么别你的车、闯红灯,我都不记得了,要是有得罪的地方,等我酒醒了再向你道歉……”
  
  “哈哈……有一套,黄哥,你真有一套,兄弟服了。”洪天阔大喜过望,大喊一声,“服务员,来两瓶茅台。”
  
  “两瓶,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我酒量大,没问题,今天我高兴,要喝就喝一个痛快,要醉就真醉,装醉不算好汉。”
  
  “不过我担心万一你被交警查出来,会不会过不了关,毕竟你是酒后驾驶?”黄汉假装关心洪天阔。
  
  “我过不了关?公安局长的儿子酒后驾车会过不了关?黄哥,你想多了,燕市公安系统谁最大?我爸。哪个交警敢不给我爸面子,开玩笑,我一句话就开除了他!”洪天阔一拍桌子,“喝!”
  
  “喝就喝。”黄汉眉开眼笑,“我陪你一瓶。”
  
  二人打开两瓶茅台,要了几样小菜,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在黄汉和洪天阔对酒当歌的同时,代家正一路狂奔,直奔燕市公安局而去,他压抑不住胸中冲天的怒火,要找洪曦当面问个明白。
  
  与此同时,秋高气爽的清宁河畔,关允和齐昂洋正与美女同行,畅游清宁河。
  
  不过说是与美女同行,关允却受到了冷落,齐昂洋和李梦涵、田将离有说有笑,而金一佳却噘着小嘴,背着手,一边走,一边不时地白关允几眼。
  
  关允赔着笑,小声地说道:“一佳,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金一佳回身看了关允一眼,“我高兴得很,哪里生气了?你哪里看到我生气了?哼!”
  
  十月末的燕市,正是最清爽最舒适的时节,“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在明净的天空下,难得的一个轻松惬意的周末,金一佳却偏偏不给关允面子,非要不理他。
  
  关允知道错在了哪里,但不管怎么解释,金一佳就是不听,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金一佳后面。男子汉大丈夫,有时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得殷勤或谦卑一些也没什么,他继续说道:“一佳,我也不是非要瞒着你,实在是当时情况很复杂,一言难尽……”
  
  “没关系,反正我不是你什么人,是不是?你爱不爱告诉我,我都没有资格要求你。”金一佳不消气,伸手摘了路边一朵花,“谁知道你心里有谁……”
  
  关允嘿嘿一笑,急忙伸手替金一佳摘了花,递到她手里:“我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也就是肩膀上挨了一砖,又不是头上,我从小就皮实,打架打惯了,皮肉之伤,不算什么……”
  
  “还想头上挨一砖?”金一佳伸手推开关允的花,“要是你头被人砸破了,你还不告诉我,我,我以后不要你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受伤了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你还想通知谁?我……我都被你气死了。”
  
  说着说着,金一佳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一拳打进关允的胸膛上:“你气死人了,真不让人省心。”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关允的肩膀,“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都好了。”关允将金一佳揽在怀里,“这点小伤要让你从京城过来跑一趟,我也太没出息了,是不是?”
  
  “是什么是,坏蛋!”金一佳钻进关允怀中,“我是你媳妇,必须要随时知道你是好是坏,你不告诉我,就是没当我是你的媳妇。”
  
  感受到金一佳浓浓的爱意,想起当年在黄梁医院时,她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关允心中一阵感慨,人生在世,有两三知己足矣,同样,人生在世,得妻如金一佳,夫复何求?
  
  “你不是还没有进门吗?等你进了关家的门,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媳妇了。”关允抚摸金一佳乌黑的头发,“我不想惊动你,是不想让金伯伯知道,万一金伯伯知道了要插手这件事情,就显得我好像要借助金家的影响力一样,你也知道,我这人脸皮薄……”
  
  “扑哧……”金一佳破涕为笑,“你还脸皮薄,我见过京城那么多世家子弟,都没有一个人有你脸皮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脸皮够厚,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这么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真是真理了?”
  
  “也不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说男人在女人面前,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有担当,该强势的时候,必须强势。”
  
  “说得好。”关允俯身下去,用力在金一佳额头吻了一下,“今天晚上你要敢和我住在一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金一佳受惊一样跳开:“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你注意一下形象。”
  
  “就是,关大秘请注意一下形象,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搂搂抱抱,更不要接吻。”齐昂洋哈哈大笑,“有碍观瞻,有伤风化……”
  
  关允扬手朝齐昂洋扔了一个东西:“你少说几句!”
  
  齐昂洋伸手接住关允扔来的东西,转身递到李梦涵手中:“来,我借花献佛,送给我最爱的人李梦涵小姐。”
  
  “受不了了,真肉麻,我真不该来,成了天大的灯泡了。”田将离嘻嘻一笑,跳到一边,捂住眼睛,“关允、齐昂洋,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做出亲密的动作,我马上就走。”
  
  田将离虽然在京城三千金中排名第三,但论姿色,她不比金一佳和李梦涵差多少,只不过相比之下,她更淡泊或说更名声不显罢了。当然,有时也确实人如其名,芍药比不上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比不上芙蓉的落落大方,但女人的柔弱之美,也很容易激发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
  
  如果说金一佳是仪态万千,而李梦涵是亭亭玉立的话,那么田将离则是绰约绚丽,其弱柳扶风、柔弱无骨般的婀娜之姿,羞涩、浪漫、含蓄而多情,最令人心生向往。作为六大名花之一的芍药,开在春天之末,犹如春天的最后一杯美酒,甘美而纯香。
  
  关允没什么表示,齐昂洋哈哈一笑:“怎么了将离,你是忌妒了还是羡慕了?羡慕的话,来,到我的怀中来,我的胸怀宽广博大,可以容下你受伤的心。如果是忌妒了,请到关允的怀中去,关允的胸怀十分博爱,可以收留许多少女的情怀。”
  
  结果齐昂洋结结实实地挨了李梦涵一顿粉拳,关允也差点被金一佳耳提面命教育一番,田将离则在花丛之中笑得前仰后合。
  
  奔流不息的清宁河,在几人欢笑声中,滚滚向前,历史的车轮就如时间的洪流一样,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浪花此起彼伏,就如一个又一个遗落的梦境。
  
  关允久久无语地望着清宁河对岸的直全县,作为距离省会最近的一个郊县,直全县有着许多天然的地理优势。如果他真能主政直全县,在他的设想中,直全县会是他政治生涯中第一个实现为国为民的梦想的地方。
  
  更不用提直全县曾经是文远和的政治发迹之地,有着异乎寻常的政治意义了。
  
  只不过,咫尺天涯,什么时候才能跨越清宁河,一步迈入直全县呢?
  
  正心思渺茫时,忽然手机响了。
  
  是黄汉来电。
  
  黄汉的电话很简短,只有一句话:“洪天阔出事了,可以放风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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