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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虞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虞王 (第1/2页)

走出了木屋,发现只是傍晚时分,门外林壑岩岫,含烟浸彩,顶端都被夕照染成淡紫,下半部沉浮于阴影之中,却愈加发青,周围云蒸霞蔚,映着夕阳斜晖,幻出无边异彩。当中拥着一轮落山红日,大有亩许,照得满山遍野都是红色。
  
  千利紫石借宿的鳙姓人家离此处竟然有好几里地的路程,两人到达鳙家大屋的时候,太阳已经整个落了下去,腾腾的烟雾伴着氤氲的水气,把木屋整个罩在浓厚的白雾之中。
  
  相思推开房门,屋内凉水齐膝,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千利紫石伸手过来,相思以为她要接过自己的油灯,正要递给她,不料她手腕一沉,猝不及防间,已经扣住了相思的脉门。
  
  相思讶然道:“千利姑娘,你……”
  
  千利紫石也不答话,另一手飞快的封住了她的穴道,而后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将相思的双手紧紧绑住。
  
  相思茫然间,突然回忆起火堆旁她异样的目光,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寒意,颤声道:“千利紫石,你到底怎么了?”
  
  千利紫石平静的把绳子打上结,道:“相思姑娘本来也算中原一流的高手,千利并没必胜的把握,只是江湖险恶,相思姑娘原不该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
  
  相思秀眉紧皱,不再答话。
  
  千利紫石淡然道:“相思姑娘不必暗中运动内力了,紫石武功虽然低微,但相思姑娘要冲开穴道也要一个时辰以上,何况这根绳子是幽冥岛迡蚕丝所织,天下能挣开的人不过四五人,少主人、杨盟主、卓先生或者不在话下,然而对于姑娘而言,却是万万不能之事。”
  
  相思深深吸了口气,反而平静下来,道:“那么你到底想要怎样?”
  
  千利紫石道:“相思姑娘还记得我刚才有一件事要求姑娘帮忙么?”
  
  相思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你了。”
  
  千利紫石摇头道:“那只不过是因为姑娘不知道我要什么。”
  
  相思道:“那好,你要什么?”
  
  千利紫石注视着相思的眼睛,缓缓道:“我要借姑娘心头之血。”
  
  相思一怔,道:“我心头之血?”
  
  千利紫石冷冷望着她,道:“传说中,平常人心有五窍,圣人七窍,比如殷商比干,称作七窍玲珑心,主聪慧而早夭,是万中无一的异禀。而相思姑娘心中却流着九窍之血。”
  
  相思不可置信的道:“我?你是说我心有九窍?”
  
  千利紫石冷笑一声,摇摇头道:“九窍者普天之下只有三人,均是半人半神之体,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并非凡人所知。相思姑娘不过偶然的机会里得到了九窍异人心头之血,成为了九窍神血的继承者。”
  
  相思道:“就算是这样,你要我心头之血又是何用?”
  
  千利紫石道:“少主人……”她猝然住口,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瞬时又已恢复了冷漠:“这些相思姑娘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紫石一声,是借还是不借。”
  
  相思道:“我若借给你,便会怎样?”
  
  千利紫石道:“人无心则死。你在半个时辰中将失血不治,而且剜心之痛,也非姑娘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能够忍受。”
  
  相思脸色一变,道:“我若不借呢?”
  
  千利紫石叹息一声,道:“我只有强迫姑娘。”
  
  相思苦笑道:“既然借也是死,不借也是死,为何还不动手?”
  
  千利紫石摇头道:“这里不行,九窍神血离开人心,片刻就会变质,我必须将夫人带到少主面前。”
  
  相思深叹一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殿下而来。”
  
  千利紫石冷冷道:“姑娘和少主多次彼此感应,难道就没有想到是九窍神血的作用?殿下和我远涉中原,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寻找另一位九窍神血的继承者,取她心头之血。其间虽然多有变故,然而我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九窍神血的所在……相思姑娘,生命诚然可贵,但可以为少主人的大业而牺牲,何尝不是死得其所?从这一点来讲,紫石倒是很羡慕姑娘。”
  
  相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千利紫石道:“相思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相思道:“我只是不明白,若真如你所说,殿下有很多次杀我的机会,为什么都白白放过了?”
  
  千利紫石脸色陡然一变,似乎相思这句无意中说出的话,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的眼神更加凌厉,一字一句道:“我也不明白,好在我们现在都不需要明白了!”她话音方落,扬手张开一个银色的口袋,将相思整个套住,迅速拴好袋口,往屋内涉水而去。
  
  千利紫石将口袋重重扔到一张船床上,解开了口袋,相思全身都已被冷水浸透,长发摇散,和衣衫一起紧紧贴在身上,在夜风中微微颤抖。
  
  千利紫石冷冷道:“相思姑娘受苦了。”
  
  相思将脸转开,不再答话。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小晏。
  
  他在一张很大的木船上趺跌而坐,双手结印胸前,长眉紧锁,双唇毫无血色,似乎正在极力克制着某种痛苦。他身后的长发和紫衣不时被虚无之风扬起,又立刻垂落。周围一层淡淡的护身紫气,也只能勉强成形,时有时无。
  
  紫石静静的在一旁看了片刻,眼泪默默的从冰霜为色的脸上滑落。她抓住相思的手腕,一纵身,两人一起落到小晏身旁。
  
  千利紫石跪地道:“少主人。”
  
  小晏的双目睁开,一阵细微的碎响传来,他身旁的紫气再度如春冰解冻一般化开,落了一地紫尘。
  
  千利紫石猛地抬头,嘶声叫道:“少主人!”,伸手去抓小晏的衣袖。
  
  小晏已知无力将她的手震开,只是轻轻一让,千利紫石顿时跌倒在一旁,恸哭起来。她双手在船板上一顿,木板上顿时多了十道深痕。
  
  小晏声音虽然很轻,然而仍然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紫石姬,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千利紫石道:“不!”
  
  小晏道:“紫石姬,你要违抗我的意旨么?”
  
  千利紫石低头哽咽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忍心让少主再受折磨。”
  
  小晏叹息一声,道:“这点伤势,我自会处理,你马上放了相思姑娘。”
  
  千利紫石突然抬头,嘶声道:“紫石姬自幼服侍少主,心中明白体内每一滴血对于少主人意味着什么,何况这次少主人所失之血,已经太多……”
  
  小晏打断她道:“我已经疗伤无碍,你不必担心。”
  
  千利紫石突然大声道:“你在说谎!少主九天星河的内力已经全部打散,在体内伺机反噬,凶险无比,难道不是么?”
  
  小晏双眸神光一动,又渐渐平静,道:“生老病死,不过人生常态。”
  
  千利紫石道:“少主人难道忘了老夫人的嘱托?”
  
  小晏叹息一声,慨然合目道:“慈亲之命,何敢忘怀。”
  
  千利紫石猛地将相思拉过来,一字一句的对小晏道:“既然如此,星涟就在眼前,少主人为什么不肯杀她?”
  
  相思听到星涟两个字,身体不由一颤。不久前的那一幕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原来所谓九窍神血,就是青鸟族的预言者星涟临死前注入她眉心之中的桃红色鲜血。
  
  青鸟族信奉女神西王母,其预言有洞悉天地变化,山河改易的威力。她们的力量就来自于血液。因为他们的血液不是人的血液,是西王母独自在昆仑之颠修炼时,用月光割开手腕——三滴血,化作三只青鸟,到人世间传播西王母的恩泽。因此青鸟族的力量来自于神。
  
  几个月前,传说中不死的青鸟族先知星涟,在为卓王孙预言此行吉凶的时候,却突然发狂,向相思扑来。在她的尖尖十指插入相思咽喉的一瞬间,双手突然折回,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股桃红色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腥气,顿时溅满她的双眼。一种刺骨的幽寒也从双眼潜入全身,这种感觉诡异之极,直到如今想起来,也是不寒而栗。
  
  而当时她脚下,落着一枚桃红的心脏,上边九个美丽的孔窍,还在轻微的搏动着。
  
  相思的记忆一旦开启,眉心中一阵强烈的刺痛伴着恶心感顿时浮涌而上。要不是她穴道被封,几乎忍不住要伏地呕吐。
  
  小晏目光只在相思脸上一停,便挪向远方:“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证实,她并非星涟。”
  
  千利紫石道:“不错,她的确不是星涟。然而她和少主一样,是九窍神血的继承者!”
  
  小晏默然片刻,千利紫石又道:“九窍神血本来流淌于日曜、月阙、星涟三位真神心中,然而三位真神都会在灭度前为自己选择一位继承者,将鲜血灌注于其体内。然后立刻剖心灭度。所以,相思就是星涟神在世间的唯一传人,也是少主唯一的机会……”
  
  小晏一声轻喝:“紫石,不必再讲了!”
  
  千利紫石挣扎着向前跪行了两步,抬头逼视着小晏道:“其实这些,少主人比谁都明白,为什么一直不肯杀死她,不肯取她心头之血?”
  
  小晏拂袖道:“时机未到。一旦机缘成熟,我自会动手。”
  
  千利紫石道:“少主人分明是在撒谎!取九窍神血之事,早一日就多受益一分,而晚一日就多一分凶险。”
  
  小晏一时默然,轻叹道:“她和我不同,我是自愿承受九窍神血,而她完全无所知觉。”
  
  千利紫石道:“她诚然无辜,但少主所图乃大,非为一己之私,有所牺牲在所难免,不可因一念之仁而让老夫人多年心血化为泡影!”
  
  提到老夫人,小晏脸上闪过一丝凄凉之色。
  
  自孩提时代开始,多少人羡慕他龙凤之姿,天人之表。然而唯有他自己知道,天皇贵胄、容颜绝世的后面,是深渊一般的黑暗,痛苦,和一颗永远的寂寞的心。
  
  上天是如此厚爱,赐给了他一身幽绝的异香,然而,只有他自己能闻到,异香笼盖下,那若有若无、却又无处不在的血腥之气。他曾因此而深深的恐惧、痛苦、绝望,甚至彻底厌弃这具被他人艳羡的躯壳。
  
  从记事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每到月光最盛的时候,自己体内就会透出一种魔鬼一般的欲望,宛如针芒一般,狠狠刺透他的骨髓,让他全身的血液沸腾,烧灼着每一寸肌肤。这种痛完全来自神髓深处,根本无法阻止。
  
  每当这时,母亲大人就会递过一尊琉璃盏,里边盛满了猩红的液体,寒光宛转,散发着最邪恶的诱惑。
  
  喝下去,痛苦就会暂时减轻,然而欲望和罪恶却也更深深的植入了身体,下一次将来临得更加猛烈。他渐渐的不敢出门,不敢站在阳光下,只能躲藏在阴暗的帷幕后,他知道,这个自他出生之日就种下的恶毒咒语,必将伴随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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