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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大结局

第一百章 大结局 (第1/2页)

文姜越抬起头平淡的说道:“来者是客,请进来吧。”小厮愣了一下,说道:“是,奴才这就去请人进来。”小厮转身出去,文姜越大病虚乏,管家赶紧将凳子端过来让他坐下:“文于啊,这两日辛苦你了。远儿的灵堂前真是太冷清了。”京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由来会看菜下碟。往常侯府富贵的时候,一个个都巴结过来,如今一旦有事便恨不得远上天涯海角去,现下连一个来祭奠的都没有。
  
  “侯爷,奴才不辛苦……”说着又劝道:“您也要保重身子,都到咱们这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开的。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早些认清楚了,也算是件幸事。”
  
  文侯爷看着这个侍奉他五十多年的男子,恍惚想起初见的时候他还是个瑟瑟缩缩的孩子,现在都老了,他们都老了,新的时候都是属于年轻一辈的了:“丧事之后你就出府去吧。”
  
  “侯爷!”
  
  “我左右都是逃不过了,我也没什么想头了,但是你不同,你还有妻儿老小,你那孙子才不过五岁。这一辈子你都在内宅,没有沾染那些要命的生意,现在出去还能留下一条命。”
  
  “侯爷奴才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
  
  “别说这些话,多为孩子们想想。行了,客人要来了。”
  
  说话间笠靖和甘遂就进来了,两人进来自然要向文姜越行礼,这一看两人都惊讶了,完全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苍老的如此之快,文姜越一袭青色布衣,坐在灵堂之前,面容很平静,但是眼中却饱含着一种伤痛。
  
  两人行了礼,文侯爷看他们手臂上还别了黑纱“要给远儿上柱香吗?”
  
  “既然来了,当然。”
  
  两人从文管家手中接过香,行了平辈礼,然后将香插进香炉里。管家扶起文侯爷,他端正的做了回礼“没有想到,远儿的第一柱外香竟是你们两人上的。不管你我前边有多少恩怨,老夫都感激你能来送犬子一程。”
  
  “文公子是个好人,相识一场,我们俩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
  
  “好人……好人不长命,唯有我这样祸害方能活得长久……”
  
  “侯爷!”大管家连忙拦住话头。
  
  “罢了,二位来此并非单纯只为上香吧。”
  
  “侯爷,昨日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出大公子受害的真相……”
  
  “找到了?”
  
  “是,昨日的杀手还留有活口,这是供词,您看一看。”
  
  文侯接过供词,大病之后他眼也有些花了,眯着眼,拿的老远打量……良久,他将供词叠好,塞入衣袖之中:“我知道了,这事情既为家事,我想自己处理,两位请回吧。”
  
  “侯爷,此事并不单单只是您一人的家事,此事与前几日的马场投毒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已经不是您一家人的案子,而是事关天家,皇嗣……”
  
  “甘大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底是事关国事,还是事关甘夫人。我知道你与尊夫人伉俪情深,可是现下尊夫人已然没有大碍,不过休养数日便可恢复,甘大人就那么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文家一马吗?”
  
  “不能。于公尊夫人所犯之事已触犯国法,甘某人微言轻断然不能与国法抗衡,于私,当日我就与侯爷说过,妻儿均是甘某的底线,若是有人触碰,哪怕拼了甘遂的命,也定会将此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侯爷,请让尊夫人出来吧。”
  
  “侯爷大病方醒,甘大人如此咄咄逼人,是真打量侯府无人了吗?”大管家说着就要招手让人上来,将甘遂和笠靖打出去。
  
  “文于,去请夫人吧。”
  
  “侯爷!”
  
  “去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现下说什么都迟了,去吧。”
  
  “不用请了,我早就恭候二位大驾多时了。”文夫人一袭素衣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无悲无喜,就如同活死人一般。
  
  “二位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文夫人进来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手捧念珠,细细的拨弄着。
  
  甘遂和笠靖互视一眼,笠靖上前问话:“先前马场投毒案,是否与夫人有关?”
  
  “是,我让人取了文远的玉佩,又拿了大把银子给那贼人,故作无意让他把玉佩盗走,以此坐实文大公子雇人投毒之事。侯爷您也是想在麓山行宫对皇上动手的吧,只不过我先动手了,没让您有机会,还真是遗憾了。”文夫人说着笑吟吟的看着文侯爷,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又转身对甘遂说“不过这里我还是要给甘大人致个歉,毕竟我从一开始的目标是皇上和文家,到没想到让尊夫人收了波及,还真是不幸啊。”文夫人这样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的感情,只有浓浓的冷漠。
  
  甘遂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暴力想法压下去。
  
  文夫人饮了一口茶:“当然了,我知道诬赖大公子肯定不会成的,毕竟这不是我的目的,我是想要他死的啊!”文夫人说着一下就激动了起来,然后她又深吸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情绪“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等了那么久你们才来……不过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仇很快就要报完了。”
  
  甘遂忽然想起她说的仇人是皇上和文家,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皇上和你们是一块进城的,现下应该是已经到了宫里了吧。”文夫人转身略带些癫狂的看着文姜越:“你说宫里那个人以为你要死了,会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一赌啊……呵呵呵……”
  
  “走,先进宫,这里留人看着。”甘遂和笠靖快步出去。骑上马,即刻入宫。
  
  甘遂和笠靖出了门,文侯爷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夫人,忽然间的无比陌生:“结缡数年,我自问不曾有负过你的时候,竟没有想到你对文家竟然仇视到了如此地步。”
  
  “侯爷你想不通吗,是了,你什么时候会想到自己的缘故,大多都是别人的错吧。我从嫁进来你文家来第一天,说话要考虑文家的态度,做事要考虑贵妃娘娘的体面,生了孩儿还要让孩子从小就学着要为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办事情,这些都没关系,我能忍……可是我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就因为你……他死了!他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死在那荒郊野岭,连尸骨都找不到……我唯一的儿子……是你害死他的!”
  
  “后宅妇人手段,我是小看你了,这下整个文家都要给你陪葬了。”
  
  “侯爷别着急啊,我还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呢,且等着吧。”文夫人说完也不理文姜越又向内室走去,文侯爷连忙去了书房,不多时书房传来他苍凉的笑声“完了,都完了!”
  
  不多时文姜越出了书房门,招来文大管家:“你知道路的,趁着现在那儿还没被封上,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们走吧。”
  
  “侯爷!”
  
  “快走吧。”
  
  “不行的,大公子尚未入土为安,您叫我怎么能走?”
  
  “死人那能有活人重要,赶紧走吧。”
  
  “侯爷一起走吧。”
  
  “我已经没有盼头了,文家连根都没有,哪还有什么气数,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不想走了,你赶紧去吧,别管我了,届时要是我身首异处,说不准还要让你替我置上薄棺一口呢。”
  
  “侯爷……”老管家老泪纵横。
  
  文姜越却不再说话,慢慢的走回了灵堂。
  
  甘遂和笠靖快马行至宫门,两人都有随意入宫的令牌,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阻碍,前往紫宸殿途中,看见一大群御医慌忙的向前狂奔,还是来迟了吗,两人也跟着进去,刚到宫门口就看到皇上,皇上压根儿没见他们只是冲着御医吼道:“还不快些进来。”
  
  御医们更是加快了步子,皇上进了屋,甘遂和笠靖这才发现受伤的居然是安子。
  
  安子肩上有伤口,许是流血过多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臣等……”
  
  “行什么礼,赶紧上来治伤。”
  
  一众御医赶紧爬起来,好在安子看起来伤口大,但是没伤到要害,止了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御医留下两人看护,其余的又退了出去。笠靖和甘遂这才上前来,皇上揉揉抽痛的额角,问道:“你们不是去文侯府抓人去了,怎么进宫来了?”
  
  甘遂将文侯夫人的事情一一道来。
  
  “后宅妇人阴险狡诈,心思如此毒辣,活该碎尸万段。”
  
  “我们还以为陛下出了事,没想到是大皇子。”
  
  “她本来是要暗害于我的,安子替我挡了一刀。”想想刚才那凶险的情形,现在仍觉得分外害怕。今日天气好,安子和漆翟远约了一起在御花园玩儿,漆南星回来之后心里有事,也和他们一起出去透口气“那妇人平日里也看着甚为文弱,她来告诉朕文贵妃有所举告,朕一时不察没成想她竟有如此身手……文家的人,真是可恶。”
  
  “皇上,我们至关紧要的证据尚未找到……”
  
  “皇上,定王爷求见。”
  
  “皇叔来干什么,快请……”
  
  定王爷是先皇的弟弟自小体弱多病,先帝疼爱幼弟就让他在京里。定王也很识趣,一年当中出了最重要场合,深居简出,真正做到了对皇位毫无念想。
  
  “老臣叩见陛下。”
  
  “皇叔不必多礼,快请起吧,这个时候入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今日门房收到一个东西,我看了觉得很是心惊,特来送给陛下瞧瞧。”定王送上一个小箱子。
  
  漆南星接过箱子,打开一看,然后对甘遂说道:“或许关键的证据找到了。”
  
  当夜,御林军团团围住文侯府,以谋害皇嗣、贪墨、草菅人命等数十条大罪,将文姜越锁拿入狱。御林军从府门进来的一刹那,文侯夫人踢掉了身下的凳子,吊死在了佛堂之内。
  
  一应下人都被羁押,只余下大管家一家人不知所踪。
  
  御林军来到文侯爷的卧室,文侯爷穿着平常的棉袍,旁边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官袍“来了,要走了吗?”
  
  “侯爷请吧。”甘遂将他扶起来,然后在他耳边说道:“您放心,大公子一定会妥善下葬。”
  
  文侯爷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多谢。”然后握了一下他的手。
  
  一代权臣就那样被枷锁锁着,送上了囚车。身后御林军押解众多的下人来到前边,他们一样下狱,带到证明与此事无关之后,方可再被转卖。就如同车马,辗转于各个主子之间。
  
  陆英和笠靖要将文姜越押送刑部再行录下口供,甘遂协同户部的人一起来清点财物,摊开手一看那是一个形状奇特的石头。甘遂将它收在口袋中。
  
  外间的财物并不多,进了书房,户部尚书说道:“这里居然有一个阴阳锁。”
  
  “阴阳锁?”
  
  “阴阳锁是以冰山寒玉所制,初修密室之时会以一种特殊液体置于内芯,机关总置于阴阳锁之上,一旦阴阳锁被废,里边财物就全部消融掉,看来这位侯爷,半点没想给我们留啊。”户部尚书苦笑,都说这位侯爷富可敌国,现在只拿的回这些东西回去,想想都无颜面对陛下。
  
  “你看阴阳锁的钥匙会是这个东西吗?”甘遂将文侯爷给他的东西拿出来。
  
  “甘大人……”
  
  “快去打开吧。”
  
  打开地下室的那一刹那,户部尚书差点没晃花自己的眼,这哪儿是一个私库啊,这分明是一座金山啊。今年的国库继盐商案之后再一次迎来大丰收,银子像流水一般的涌入了国库,一下子堆得满满当当,连缝儿都没有。
  
  文侯已然是死罪难逃,不过没等陛下下旨他就已经自尽于天牢之中。直到死他都是骄傲的,只有自己能了结自己。
  
  第二日一早,文贵妃呆坐在殿内,听得小宫女打听来的消息,正想问嬷嬷该怎么办,然后想起嬷嬷已经不在了。她完全想不明白,一夜之间为什么诸多事情都变了,嬷嬷死了,父亲被抓了,继母自尽了,文家彻底垮掉了,那她怎么办?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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