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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混账!给我拿下!

95.混账!给我拿下! (第1/2页)

“谁敢!”郑娴儿迎着官差手中明晃晃的长刀便冲了过去。
  
  长刀立时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一把,而是一排。
  
  这倒也未必是因为郑娴儿的气势有多强。事实是,官差们的心里早已经怯了。
  
  这是杀人呐!别看他们平时欺压百姓的时候很有一套,打死一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但像今天这样直接拿刀对着人家的脖子砍,而且要一刀砍断才算完美完成任务,他们的内心真的是拒绝的。
  
  听那个刽子手说,那个刽子手听他的师傅说的,人的脑袋砍下来之后,脖子里的血会瞬间飙出几尺高,如果躲避不及就会被溅一脸……
  
  众官差不寒而栗。
  
  这跟平时打人吓唬人完全不一样啊!打人的事都是大家一起上,就算不小心打死了,那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罪孽,恶鬼索命也未必能找到自己头上;可是砍头就不一样了,这是实打实的杀人,没法子狡辩的啊!
  
  更重要的是,今天这场差事,他们每个人平均下来要杀十多个啊!
  
  昨天晚上,死囚们在牢里睡得都还挺好,这些官差们在自家的热被窝里却基本都没怎么睡,吓的。
  
  这会儿发现来了捣乱的了,众官差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愤怒?惊慌?欣喜?期待?
  
  好像都有。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反正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于是乎,众官差们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长刀,跟千千万万被惊呆了的百姓一起眼巴巴地看着郑娴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郑娴儿看到那些官差们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直疑心自己看错了。
  
  这时钦差大人已经快要气炸了,拍着桌子怒吼起来:“这是刑场!哪里来的刁妇捣乱,给我捆起来!”
  
  官差本已经向郑娴儿冲过来了,听见这话忙站住解释道:“大人,她是楼家那个贞妇!”
  
  “混账!给我拿下!”钦差大人暴跳如雷。
  
  他当然知道郑娴儿是谁,本想着假装不认识先把人拿下再说,谁知道底下人都是榆木脑袋!
  
  官差见钦差大人发怒了,只得多招呼几个人,向郑娴儿围拢了过来。
  
  众百姓见状,鼓噪得更厉害了。
  
  正面对上那些官差,郑娴儿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但此刻看到钦差大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忽然就不慌了。
  
  前些日子在公堂上审案的时候,这位钦差大人分明还是十分沉稳威严的。此刻他慌成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如今的局势,对他很不利!
  
  再坚持一下——只要再稍稍坚持一下,说不定救兵就来了!
  
  这一丝希望燃起之后,郑娴儿愈发来了精神。
  
  她在官差的围堵下一路后退,直退到高台的边缘,身后就是看热闹的百姓。
  
  “小心!”楼阙怕她摔下去,慌忙出声提醒。
  
  郑娴儿朝他眨眨眼睛,眼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恢复了悲愤欲绝的神情。
  
  身后的众百姓眼看着她被官差们逼到无路可退,忍不住齐齐惊呼起来。
  
  便在这时,郑娴儿忽然伸手指着钦差大人的方向,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叫道:“大家都被骗了!那个人根本不是钦差——”
  
  “不是钦差?!”高台下的百姓惊呼起来。
  
  “不是钦差?”
  
  “不是钦差!”
  
  ……
  
  这句话以飞一般的速度传播开来,眨眼之间已经在数万百姓之中传了个遍。
  
  “不是钦差!那个人不是钦差!”
  
  “他是来害咱们桑榆县的!”
  
  “咱们桑榆县的百姓,可不能被来路不明的人随随便便给杀了!”
  
  “桑榆县几百年都没出过一个解元,不能被人给杀了!”
  
  “中过举人就是‘老爷’了,咱们县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举人老爷,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褚先生更不能死,朝堂上还有好些个大官是他的学生呐!”
  
  “冲啊!咱们冲上去!杀了狗官——”
  
  ……
  
  后面的百姓如潮水一般向前推挤着,前面的人便不由自主地冲向了高台。
  
  声浪、人潮,来势汹汹,吓得钦差大人险些尿了裤子。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人多的场合最怕拥挤推搡,一旦场面失控,极易引发大范围的踩踏事件,死百十个人都是轻的。
  
  若出了那样的事,钦差大人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会被言官们狠狠地参上一本,前程堪忧。
  
  更何况——钦差大人的心里很清楚,此行,他已经不可能有功劳了。他只有赶在京城里的动静正式传来之前,“遵从民意”杀了这些“逆贼”,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此时钦差大人万分后悔。
  
  早知场面会失控至此,他就不该发榜叫全城的百姓来看,他应该悄无声息地把囚犯杀了才对!
  
  想象中的场景是民意汹涌声讨逆贼,现实中众百姓声讨的却是他钦差大人本人——这样的事传进京城,他还能有活路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钦差大人指望这“水”把他平平安安地托举回京城去,谁知这人还没杀,他已经快要淹死在“水”里了。
  
  “给我拦住那些刁民!”钦差大人毫无形象地失控大吼起来。
  
  “刁民”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旦被鼓动了起来,就不会轻易被安抚的。
  
  普通的官差已经拦不住,最后只得由那些手持长刀暂时充当刽子手的倒霉蛋们迎了上去。
  
  于是,待死的囚犯们比先前更加安全了几分。
  
  前排的百姓们被长刀吓住,停了下来,后面的人潮却没有那么容易稳住。尤其是最后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那些还在拼命往前挤,于是中间那一部分就惨了!
  
  水与水的拥挤碰撞可以激起滔天巨浪,那么人与人的拥挤碰撞呢?
  
  只会挤出惨案!
  
  片刻之后,百姓们的情绪已经从愤怒转为惊恐。因为他们发现:人群中的推挤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你想站稳,就必须去推你旁边的人;而你旁边的人要想站稳,就只能去推他旁边的人;在这个推挤的过程中,又会有人不断地撞到你这边来……
  
  一塌糊涂。
  
  众百姓的呼声已经从“打死假钦差”变成了“踩死人了”!
  
  踩死人了!这是假钦差的阴谋!他是来害咱们桑榆县百姓的!
  
  ——百姓们的情绪是很容易被煽动起来的,而愤怒之中的人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外围没有受到惊吓和损伤的百姓已经开始悄悄后退,而前排的百姓退无可退,竟硬是被后面的人潮推搡着,迎着官差们手中的长刀冲了过来。
  
  有人受伤流血,引发了新一轮的愤怒。
  
  局面彻底失控。
  
  而此时,郑娴儿早已经被官差捉住,押到了监斩台前。
  
  钦差大人惶惶不安地盯着人群看了很久才想起郑娴儿这个罪魁祸首。
  
  他很想果断地喊一声:“把这个女人拉去砍了!”
  
  可是他不敢。
  
  他只能忍着气咬着牙,阴沉地下令:“拖下去,不许她出来捣乱!”
  
  “没用的!”郑娴儿尖声大叫,“就算你把我杀了,也不能掩盖你是个假钦差的事实!抚台大人、黎县令,你们都被这个人耍了!他根本不是钦差!”
  
  “拖走!拖走!!”钦差大人险些气疯。
  
  黎县令皱眉:“你别再胡闹了!钦差大人有圣旨为证,怎么可能是假的?”
  
  郑娴儿甩开官差,扑到黎县令的面前高声大嚷:“圣旨是假的!你仔细想想,那圣旨,他是不是最多只给你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他是不是不敢拿出来给你细看?因为他心虚!他是假的!”
  
  “你……你这刁妇,一派胡言!”钦差大人简直恨不得亲手撕了郑娴儿。
  
  黎县令和曾巡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在这桩案子里,他们的立场跟钦差大人是一致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为了这个“立场”而干犯欺君之罪啊!
  
  郑娴儿的那番话其实经不起推敲,可是架不住钦差大人这几天的表现太反常。几桩事凑到一起,曾巡抚和黎县令居然真的起了疑心!
  
  想想看啊:真的钦差哪有不听劝坚持要在正月行刑的?真的钦差哪有着急忙慌地在小县城杀这么多人的?那么多不合规矩的事,都是钦差大人坚持要做的,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啊!
  
  “学政大人,您看……”黎县令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充当看客的学政大人。
  
  后者捋了捋胡须,一脸为难:“钦差大人是大理寺的人没错,这一点本官可以作证。但……圣旨的事,本官可就不知道了。”
  
  “你……难道连你们也要质疑本官不成?!”钦差大人是真的要炸了。
  
  黎县令与曾巡抚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卑职不敢。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请大人稍安勿躁,待抚台大人请示了皇上再作决定也不迟。”
  
  “荒唐!简直荒唐!”钦差大人暴跳如雷。
  
  郑娴儿在一旁凉凉地道:“黎大人看明白了没?有人不敢等京城的消息呢!你们知道这位‘钦差大人’为什么急火火地提前行刑吗?因为再耽搁几天,他的身份就败露了!”
  
  钦差大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最想说的那句话喊出来了:“给我杀!杀了这个刁妇!”
  
  “这……”官差有些为难。
  
  不是因为不敢杀郑娴儿,而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是县衙的官差,这会儿也有点儿怀疑这位钦差大人的真假了。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是钦差大人的亲信,可他们的话,此时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僵持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向着郑娴儿举起了刀。
  
  “楼家贞妇不能杀!”监斩台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片高呼。
  
  钦差大人暴躁地转过身去,便看见一大群身着儒袍头戴儒巾的书生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
  
  看数量,恐怕全县念过书的人都来了。
  
  为首的正是陈景行。
  
  小枝走在那群人的最后面,向郑娴儿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众书生一路向前,直冲到了高台之上。
  
  乱成一片的围观百姓发出了惊喜的呼声。
  
  随后便自觉自发地跟着书生们喊了起来:
  
  “楼家贞妇不能杀!”
  
  “读书人不能杀!”
  
  “桑榆县的文脉不能断!”
  
  “打死假钦差!”
  
  ——又绕回来了。
  
  郑娴儿仰头看看那柄长刀,不屑地笑了笑:“钦差大人,您若是杀了我,那就表示您是心虚了。今儿就算您真的杀了这些书生和他们的家人,桑榆县的百姓也不会允许您活着回到京城去了!”
  
  “你……你们桑榆县果真惯做煽动百姓之事!”钦差大人气得站都站不稳,只好坐了回去。
  
  郑娴儿不急不躁,随手捋了捋刚才被官差失手扯乱了的头发,淡然一笑:“大人息怒,这会儿您喊打喊杀可没用了!普通百姓或许容易煽动,读书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除非您此刻拿出圣旨来给几位大人和书生们验看一遍,否则今日恐怕不会有人再信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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