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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娘亲

057 娘亲 (第1/2页)

今天是天澜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十六年前的今天,东陵北夷正式开战。十六年后,这天下依旧不能安澜。
  
  三天后,竹子前来复命。
  
  “大人。”他推门而入,衣袂飘飘,沁香袭人。
  
  楚叶埋首于一众文案,头也不抬:“来人,给我打出去。”
  
  “大……”竹子终结在一声闷哼里,他捂着胸口退后两步,微微苦笑,“兮回姑娘,你下手真狠。”
  
  兮回扛着棍子袅娜地立在槛外,神色得意,颇似门神。
  
  竹子在门外道:“大人,我有要事汇报。”说着他上前一步。
  
  兮回秀眉一挑,棍子舞的虎虎生风,砰一声抵在竹子身上。
  
  这么挨了三棍之后,我听见竹子笑了一声:“兮回姑娘,我已让你三招。事关重大,现在,却不得不出手了。”
  
  话音刚落,兮回的棍子便猛地脱手,旋转着咻咻射了出去,她向前一冲,然后凌空一个翻滚稳稳落地,抱拳一笑:“大人好身手。”
  
  竹子含笑重新迈入,兮回告退,顺手关上了门。
  
  楚叶头也不抬,:“你行啊,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竹子行礼:“怎敢。”
  
  他的眼睫长而浓密,这一垂眸,整个人都有了朦胧之感。
  
  楚叶拍下手里的文书,往后懒懒一靠:“说吧,查得怎样了。”
  
  “这是大人的案宗。”竹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她面前,“我仔细校对过,无一纰漏。”
  
  楚叶点头。
  
  “李将军前日离京,次日抵达枫华,兵分二路。至今晨辰时,向北查至华元,途遇四股北兵,数目不下千人;向南查至寻相,途遇两股北兵,数目百人。现已悉数歼灭,自损两百,重伤七十。这是具体战报。”竹子又递上一纸。
  
  我接过来看了看:“李拾月带兵向北,下一站陵拓关……自古关口乃兵家必争之地,北夷潜伏东陵,此处必有重兵而候,这一仗恐怕打得惨烈。”
  
  竹子笑道:“殿下已经派兵支援,大人不必忧虑。”
  
  我不置可否。
  
  如果是别人,北夷的任何一人,哪怕北帝亲征我都不会为李拾月担心半分,但如果背后指挥者是……
  
  “褚云矜查得怎样?”我放下战况。
  
  是夜凉如许。
  
  月光铺洒,天地一片清辉,满院静谧中,楚叶卧在垫了貂绒的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手里捧着暖炉。
  
  兮回抱着小杉坐在不远处,草丛里,两人扒着泥土捉蛐蛐。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吃糕点的当儿,小杉突然吮着手指头道。
  
  “今日是十五,十五的月亮当然圆了。”兮回温和的笑着,拿过小丫头的手指,用帕子仔细拭净。
  
  楚叶脑中流电突兀的闪过一句话:“每当十五月圆之时,大人将瓶置于月下,瓶口便会自然生出茎叶,开出花朵,维持三日不凋…………”
  
  褚云矜的上古月光瓶!
  
  “兮回,”楚叶道,“窗口的瓶子拿过来。”
  
  “大人在想那月光瓶?”兮回笑了笑,“褚大人这是信口开河呢。”
  
  说着她把瓷瓶送到楚叶面前。
  
  瓶口光鲜亮丽,别说花叶,草籽都没有一颗。
  
  “瓶瓶!”我还未动作,对面的小杉已经一把将瓶子抢了过去,两眼放光地拿在手里摆弄,一会颠过来,一会倒过去,还凑到瓶口往里面张望,满脸好奇之色。
  
  瓶口幽深细长,小杉看不清楚,焦急地转来转去借月光。我们好笑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小杉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爹爹,里面有东西在发光!”
  
  她把瓶子倒了个个,使劲拍使劲拍,却什么也没有弄出来,皱着一张小脸把瓶子重新还给兮回。
  
  兮回拿到手里,暗劲一使,瓶体土崩瓦解,化作齑粉飘飘洒洒。她张开五指,雪白的手掌心里躺了三颗晶莹的珠子。
  
  “这是什么?”兮回有些疑惑。
  
  楚叶拈起其中一颗,放到眼前细细地看,珠子龙眼大小,表面流光溢彩,内部朦朦胧胧,颇具神秘感,我一时间也不知这是何物。
  
  “大人,”下人前来报告,“御史大人求见。”
  
  楚叶将三颗珠子收入袖中,道:“让他进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竹子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风尘仆仆,唇边细碎的笑容也不见了,看我一眼,叹气道:“大人。”
  
  楚叶知道情况不妙了,掀开薄被站起来:“说。”
  
  竹子道:“李将军,殉国。”
  
  楚叶猛地抬头看他。
  
  “竹子,”楚叶道,“李拾月曾随我征战数年,无一败绩,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大人。”竹子上前一步,“李将军在陵拓关安行疾斗,起初捷报频传。后来北夷更换指挥,那指挥,用兵如神,将军裹血力战,刀折矢尽,终是不敌。”
  
  他这话说得有些快,但楚叶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她拂着手里的炉子,缓缓道:“北夷更换的指挥姓甚名甚?”
  
  “不知。”竹子道,“据残兵回报,此人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六七,是北夷凌云丞相一力举荐提拔的。”
  
  楚叶道:“司马瑾没有增兵罢?”
  
  “还没有。”
  
  楚叶把炉子交给身后的兮回:“带我去见他。”
  
  “阁主。”兮回拉住我,微微蹙眉,似是担忧。
  
  楚叶对她笑了一下:“这么大的是,我这个做丞相的肯定要去见一见司马瑾。很快就回来。”
  
  兮回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手。
  
  走了两步,身上已是冷汗淋漓,楚叶感觉血液的腥味不停翻滚着冲上喉咙,强压之下,一阵阵难耐的反胃。
  
  竹子目不斜视,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足下轻点,两人便凌空略起,流星般向御书房飞去。
  
  司马瑾门口跪了黑压压一大片人,前排是于让,陆湛,夏尽宣,谢益……个个全副武装,涕泗横流,我落下的时候,于让正在那里砰砰磕头:“殿下,请您下旨!臣愿带兵前往陵拓关,为李将军报仇!”
  
  “为李将军报仇!”众人悲呼。
  
  看见楚叶,呼声倏地一滞,偌大一个院子,倾刻间落针可闻。
  
  “大人,”于让抬起头,他双目通红,前额青紫,哽咽着道,“李将军他……”
  
  “大人!”陆湛转向楚叶,深深叩首,“您劝劝殿下,大人,让我们出兵吧!”
  
  “大人!……”
  
  楚叶视线微低,缓缓扫过一众:“都起来。”
  
  “大人……”
  
  “起来!”我声音一厉,“看你们这点出息,想发兵报仇,有胆直接带人走,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于让低下头,五大三粗一个汉子,闻言嚎啕大哭起来,变本加厉。
  
  这么多年的生死战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抚平伤痛。
  
  “李拾月的死,决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是承诺。”楚叶放缓了声音淡淡道,“还有一句话你们记着。”
  
  我偏头看向司马瑾房间窗户里透出的光,转身迈上台阶:“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司马瑾看到楚叶和竹子的那一刹,二话不说给了竹子一巴掌。
  
  “谁让你告诉丞相的?”他声音甚冷。
  
  “竹子知罪。”
  
  “滚下去,自领杖责。”司马瑾寒着脸道。
  
  “是。”
  
  竹子转身,楚叶瞧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不必听他的,你直接去我府上,事后我会找你。”
  
  司马瑾看了楚叶一眼,没有反驳,竹子便回身行了一礼,然后退下。
  
  楚叶走到窗口,伸手拉起帘子,然后来到司马瑾的案桌旁,随手拿了一张奏折看。
  
  “五天前,守城官员全被控制,事后我才知道,你带着李拾月往东南去了。”司马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要查案。”楚叶道。
  
  “你现在做事都不用与我商量么?”
  
  楚叶瞥了他一眼:“你凶什么?”
  
  司马瑾猛地回头:“李拾月死了,他从来没有败过。小叶子,你是不是想说,你要去陵拓关,你要履行你的承诺,给外面那些将士交代?我告诉你,想都不用想!”
  
  楚叶“啪”地甩下奏折,冷笑道:“你把我弄回这西晋朝堂做什么?当花瓶一样摆着看?他娘的司马瑾,我就去定了陵拓关怎样!”
  
  司马瑾一把扣了楚叶的手腕,他眉间似笼着冰霜,力气不自觉也大了许多,楚叶被他捏的生疼,强压的气血不自觉一松,呛到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司马瑾立刻变了色:“小叶子!你别气,我……”
  
  “还不放手。”楚叶擦着脸没好气道。
  
  司马瑾默默地扶她坐下,转手抵上她的后背,一股暖流顺着就涌进了体内。楚叶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便开口道:“司马瑾,我不是与你说气话,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司马瑾默不作声,楚叶继续道:“我不想瞒你,北拓兵主,很有可能是我的故人。”
  
  司马瑾道:“知是何人?”
  
  楚叶道:“待我见了他,再告诉你。”
  
  司马瑾道:“你这样的身体,让我如何放心。”
  
  楚叶道:“我自然不会亲自上阵。”
  
  司马瑾摇头:“我不信。”
  
  他苦笑一声:“可不信又如何,我是不敢拦你了。你何时动身,我同你一起去。”
  
  楚叶扬眉一笑:“行。”
  
  司马瑾叫过方公公,在桌面铺开诏书,提笔初拟:“花间,于让,陆湛随行?”
  
  “花间留下。”楚叶道,“他有别的用处。”
  
  司马瑾笔势一顿,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我早就说过,朝中有内患。你去陵拓关,少则几周,多则数月,明晃晃的皇位放在那里,他们怎么可能不反!”楚叶站起来,缓缓负手,“那位北拓兵主,可是把一切都计算好了,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司马瑾的旨意颁下去没多久,就有人求见。
  
  “殿下,宋国老请您和丞相大人墨阁一叙。”对方进门,三拜九叩,礼仪做到极致。
  
  宋国老德高望重,又是孤家寡人,今上特许他住在宫中,赐之墨阁,听起来真是风雅至极。
  
  “这么晚了,国老还没有睡么?”
  
  “还未。”那人恭敬道,“车撵已经在外备下,殿下、大人,这边请。”
  
  司马瑾皱了一下眉:“丞相大人身体不适,就不必去了。”
  
  “殿下,小人奉命传话,这……”那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国老相邀,岂有不去之理。”楚叶走到门口,回头瞧了司马瑾一眼,“走吧,别让宋国老久等了。”
  
  车撵一路向南,驶入杏林,深处独立的小阁露着半边,遥望天台,暗灰色的帷幔随风轻舞。
  
  小阁门前只有两个扫地的女仆,见到二人下撵,行了一礼后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大门敞开着,楚叶和司马瑾走进去,没有看见人,身后随行的下人做了个手势:“国老在内堂”。
  
  来到内堂,宋国老果然立在那里,背对着我们,沉声道:“殿下,您来了。”
  
  “见过国老。”司马瑾作了一揖,声音淡淡。
  
  “老夫可受不起殿下的大礼。”宋国老缓缓转身,他手里抚着御赐的策王金鞭,一双似清似浊的眼睛扫过我们二人,“听说殿下准备御驾亲征,好啊,颇有陛下当年的风范。”
  
  楚叶心里翻了个白眼,司马瑾那不成器的老爹出了吃喝拉撒就是召幸嫔妃,有屁的风范!
  
  “李拾月死了,我们西晋可是损失了一员虎将。”宋国老叹着气开始痛惜,接着话锋一转,视线锁定了楚叶,“李将军去陵拓关,可是奉了丞相大人之命?”
  
  楚叶道:“正是。”
  
  宋国老道:“丞相大人,可有话要说?”
  
  楚叶大方一笑:“无话可说。”
  
  宋国老哼了一声:“丞相大人离朝三年,如今又损一员大将,此去陵拓关,恐难服众啊。”
  
  楚叶笑出了声:“有殿下在,如何不能服众?”
  
  宋国老脸色有些不好看:“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殿下,您就放心将兵符交给这样的人,让他来与北拓对抗吗?”
  
  司马瑾脸色也沉了下来:“楚叶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他,就没有朕的今日,没有东陵的今日!”
  
  宋国老冷冷道:“殿下已经被佞臣迷惑了头脑。老夫把话放在这儿,兵符交给这个小子,可以,但必须立军令状!带不回北夷兵主的首级,以军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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