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护送任务之特工身份 (第2/2页)
“混蛋。”警长勃然大怒，猛然将双掌压在办公桌上，“倪尔泠斯，间谍工作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试问可曾有人推荐或劝阻过你？行动失败后，上级当时扣押你的报酬，是因为组织对你是否该受到惩罚举棋不下。至于对你的跟踪监视，那是因为你的上级希望洗清你的嫌疑。你生性多疑，却不曾发现你的上级为了尊重你，并没有在你的公寓里安装任何电子监听或监视设备。荒诞？作为警察，我当年替你掩盖你的错误，让你堂而皇之地乘船出国。试问这在公正廉明的法律面前是否荒诞？”说到这里，警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继续呀！”泠斯仿佛置若罔闻。
警长将右手放在额前，深作呼吸，强制自己恢复冷静，“抱歉，我太过于激动。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接受委托，协助警方办案。好吗？”
“……”泠斯缄默不语，一边用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边用夹着香烟的左手断断续续地敲打着桌角。
沉寂之中，一阵阵敲打的声音深长而又低沉，犹如梆子的击打声响彻在阒然的黑夜。
伴随着踟躇不定的敲打声，泠斯的双眼开始因蓝色的烟雾而变得有些朦胧。他脸色僝愁，沉溺在这层蓝色薄雾，任凭无名的酸楚一点一滴地漫上心头。
仿佛间，他再次望见纯子在花丛中绽放的甜美笑靥，与她重温当时的温馨与浪漫。假如可以的话，他真的、真的好想再一次像扑蝴蝶那般，追逐着她那轻盈曼妙的身姿……
犹然记得，十年前，泠斯曾拉着纯子的小手在蒙蒙细雨中嬉戏，晶莹剔透的雨珠打湿了彼此的脸庞，却在心间留下薄荷般的清爽。十年前，泠斯曾与纯子并肩漫步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浪漫美丽的雪花飘落一身，却在脑海融入彼此约会的温馨。莺莺绿柳的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俨如陈藏在酒窖之中的香醇红酒。
难以置信，这一切的美丽回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如今，泠斯心中的痛楚只能用一首诗来表达----生死别离两相茫，冰碑划道悲凄怆；约别伊人独逝去，纵横涩泪痕双行。
或许，当时没有暮川伯父欠下的巨额赌债，她根本无须去作践自己纯洁的灵魂。或许，当时没有庸俗世间的迫扰，泠斯依然会像天使般守护着她那颗懵懂天真的心灵，绝对不会让美丽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所吞噬。或许，当时没有泠斯偏激的态度，她一定不会绝望地选择自杀……
而对于警长来讲，虽然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是泠斯不可能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可为了保护能为黄金劫案提供新线索的松本飒，为了能将逍遥法外的黄金党绳之以法，警长愿意一试，哪怕今天有可能与泠斯不欢而散。
淡蓝色的薄烟袅袅飘升，转眼间又在化为一条冰龙盘旋而上，仿佛穿梭在缥缈雾云之中。在升至高空后，淡蓝色的薄烟开始渐渐消散，最后消逝得无影无踪。也许，其实薄烟并未消失，只是以弥漫在空中的形式为眼前巧添一丝朦胧罢了。
“警长，我决定接受你的委托。事后，你的报酬还是留给自己享受吧！”泠斯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警长，随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掀灭，“顺便一提，我最近准备为自己办场婚姻，希望你能帮我找个职业牧师！”
“好的！”警长一边欣慰地答应了泠斯的请求，一边疑惑不解地问道，“结婚？你准备和谁结婚？”
“……”冲警长淡淡一笑，泠斯没再多一分钟的踟蹰，果断站起身来。
“你的私事，我不多做追问！”说完，警长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中扯出一串钥匙扔给泠斯，“我的轿车在警局二号车库中，你所需要一切的资料与装备都在里面。一切妥当后，请你将钥匙放到值班室那里！”
泠斯沉默不答，转身拉门欲走。
“泠斯，你等一下！”这时，警长叫住了他。
“怎么？”
“潇彬和碧娜除了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有其他特别的发展吧？”
“对这种事情，我不敢轻易妄下定论。”泠斯没有转身，嗤鼻一笑。
“昨天我看到潇彬开着一辆汽车，我想一定是蓓蕾为当初的诺言送给他的礼物，因为这车是在我爱妻清水蕙子陪同下购买的！”警长问，“那么，他们是否……”
“他们的感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对了，昨晚潇彬因一时冲动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修养。蓓蕾在他身旁帮忙照料，你亲自去看一下情况吧！”泠斯打断了警长的话语，微笑道，“警长，再见！”
未等警长回话，泠斯早已关门，静静离去。整条走廊万籁俱寂，唯有泠斯的跫然足音在逐渐减弱。
泠斯找到警长的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启箱后，他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彩色照片与两把没有编号的手枪，其中一把为银色的沙漠之鹰，另一把则是经典的左轮手枪。
由于曾经从事的职业，泠斯对枪支了解颇深。比如说，这把沙鹰虽然弹装量大、近距离杀伤力极大，但后座力与枪口上跳严重从而导致射击时影响射速。因此，一般人对其难以驾驭。此外，沙漠之鹰共有三种型号，这把沙鹰属于12.7MM口径的版本，弹夹内已经装满了七发金色子弹。
至于左轮手枪，泠斯记得其别名也叫转轮手枪，这枪因为射击时转轮大都向左转而获名。虽然左轮手枪射击精度高、能迅速迈过瞎火弹、可发射不同弹种的优点不容置疑，但发射速度慢、威力小装弹量少的缺点着实令人头疼，何况这把左轮手枪仅有六发子弹。
泠斯看了一眼照片，迅速记下松本飒的相貌，然后翻到这张彩色照片的背面，只见写着一段文字：今晚十点，G城市石川路坂本宾馆540厢房，接头暗语为“墨雲叆叇，电闪雷鸣”。
看到这里，泠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的确，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简洁的暗语了！”然后，他甩开炫酷的ZIPPOP，将照片的一角放在淡蓝色的火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