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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九天战(7)

第二百九十五章 九天战(7) (第2/2页)

半晌,苏毓秀嘴唇轻动,薄薄的勾勒出一个笑来,痛彻心扉,心内却另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她道:“你因我成就承势之星,可你却是他的势。”
  
  轻微的摇了下头,朱唇艳色如丹砂,美丽不可方物,面上露出些许嘲讽之意:“我心愿未了,断然不会束手就擒,我放不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白唐,争天之战已然开启,不会轻易结束,来吧,同他一起,让我看看顺势而行的天帝有多强。”
  
  他一眼可成魔障,心在他无意编织的囚笼里停止挣扎,不断沉沦,终究无可救药,于他刀起这一刻,便被踩进了泥土里,踩成了一滩血,自胸口逆涌而出,嘴里都是咸腥的血味。
  
  刀光如匹练,金光如天网。
  
  苏毓秀是被夹杂在暴风雨里的一尾鱼,凶狠而孤独,眉目奢华的近乎浓烈。
  
  无数空间崩裂,一块又一块的湮灭在创世灭世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如同豆腐渣。
  
  白唐横过刀身,刀光映亮她的眉目,和她眉眼里压抑的暴戾激烈。
  
  昊天依然淡淡的,银白的长发浮在身后,连动杀人术都是从容雅致的,不带半分情感动容,仿若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灰,又仿若是抖落身上不经意的落雪。
  
  他抬手挥袖,都是天地命理,都是规则法度,眉目清淡至极致,犹如凛冬最早的一捧新雪,干净的纤尘不染。
  
  他们从倒倾而下的银河上掠过,时空在他们掌心变的错乱,万物在他们身后破灭消
  
  失。
  
  白唐抽空下看,看见了山河倾颓,看见了消失在时空裂缝里惶恐的脸。
  
  看见了周身黑气翻涌的墨赦,也看见了与他并肩而立的金色猴子,看见了被大椿压在身下挣扎不脱的烛阴,看见了拼尽一身灵力驱动混天绫的哪吒……
  
  “小慈可救一人,忘情能干渡众生。”昊天并指如刀,在身侧纵横来回,声音如淡淡传入耳膜。
  
  未曾多看,却已将白唐心中的绵软尽收眼底。
  
  苏毓秀是最刚硬的刀,是最锋锐的矛,是怎样都不肯妥协绝不驯服的洪荒巨兽,只能杀,不能囚,可白唐缜密的刀法中总百密一疏,总为她谋一线生机。
  
  白唐他要的是生擒,他要这战争结束,要苏毓秀罢手,可他不要她的命!
  
  白唐就笑起来,桃花眼里熠熠生辉,道:“啊,苍生,苍生可真重啊!”
  
  不知怎的,脑子里出现的居然是一双双眼睛,那些或苍老、或年轻、或清澈、或浑浊的眼睛,那是每一次他要出门时他,都会收到的注视,来自福德巷里的男女老少。
  
  那时候总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睛却能替他们将一切都说尽,他们害怕他一去不返,害怕他再不管他们,害怕被丢下,害怕被放弃,他们凝视他,如同他是唯一能救命的稻草。
  
  白唐想,他曾梦入神机,做过天下苍生,体会过苍生的生机,便该为苍生搏一个未来。
  
  “白唐,”苏毓秀忽然叫他,在他抬头时又转了音,“谢必安啊,你啊。”
  
  话语中有无限感慨,手指翻转却不停,汹涌澎湃的力量无孔不入,又狠又辣,望过来的眼神里沉着冷静的尖锐清醒,“过于强大,便是原罪,你还记得吗?”
  
  白唐蓦然想起了在溯洄镜里看见的那个朝露初生纤尘不染的苏毓秀,手腕蓦地一抖,便有一道锋锐的月光色细线切过手背。
  
  细密的带着圆润温和气息的鲜血从手背滚落,悄然消失在虚空。
  
  ……
  
  诸天塌陷,三十三重天层层下落,上下天庭再不可分,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大椿从中折断,如山海倾倒。
  
  连逃都无处可逃,无数修为薄弱的天神和逆天者被这样无可抵抗的灾难吞噬殆尽。
  
  银河水无穷无尽,大椿木也似无穷无尽,水借木势,一半流向人间地府,一半囤积在上界天庭,直欲将所有都淹没进去。
  
  墨赦魂体虚弱,如一叶孤舟,在天河水里飘飘荡荡,身体里的力量仿似都被抽剥干净。
  
  终是因了心有不甘,凝聚出身体里的所有力量,注入那哭丧棒中,以哭丧棒做渡生过死的舟,身形突的从那能将万物清洗溺毙的天河水中拔出,踏着白骨造就的哭丧棒攀上横倒的大椿木。
  
  大椿木上还站着曾在地府赫赫有名的熟人,那是曾被月戎列入永不来往地府黑名单的人齐天大圣孙悟空。
  
  还有能一气化三清的太上,道法通天的杨戬,些许有大道行的天神星君,还有地府最强府君莲涅,有三界五行中的最后一条龙昔鸣,有身带苏毓秀一缕庇护气息的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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