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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乾坤杀气正沉沉 36 奇正

第六卷 乾坤杀气正沉沉 36 奇正 (第1/2页)

一拨拨精挑细选出来的元军探马,由益都出发,或者北上,或者东去。察罕本来在东南沿海布下的斥候便有不少,如今加上补充,真如关保的保证所言:堪谓“天罗地网”。
  
  海东虽然打下了莱州,但是兵家贵奇正之道,因此却也并不能就排除他们的援军还有继续在文登登陆的可能。所以,察罕军马斥候的主要监视区就有两个,一个莱州,一个文登。虽不至于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立即地了如指掌,最起码海东若有大规模的调兵行动,绝难逃过侦察。
  
  最远的斥候放出了二百里远,十里一站,互相接力。大大小小的情报犹如潮水也似,正好像斥候放出去时的景象一般,又源源不断地一波波汇入关保手中。由他整理了,一天三次,然后再报与察罕。
  
  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察罕稍微放松了对益都的攻势。以此来休养军力。他原本备下的生力军,——也即是不参加攻城的只有万人。现在扩大了休整的规模,把这个数字提高到了两万。同时,快马通知济南、泰安等地,吩咐王保保、阎思孝等人时刻做好开战的准备。
  
  又同时,一改对赵过部置之不理的态度,接连派出小规模的骑兵,轮番相代,对其驻扎在华山脚下的营地进行长途袭扰。不去正儿八经地攻打他们,只是把部队开过去,日则耀武,夜则疲敌。
  
  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
  
  其一,不管海东援军在或来益都救主与或去济南抄袭之间选择了哪一个,赵过所部的近万人都不是个摆设,需得先行疲惫之,最起码可以先减轻一些压力。其二,他这也是在故示以诈。等同在对海东援军说:“本帅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打算,你们想要去济南抄本帅的后路。故此,本帅先未雨绸缪,恭候尔等大驾。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算心理战的一种,让海东援军摸不着头脑。好处又有两个,首先,若援军真的打算先去济南,看见此情此景,必然不敢轻举妄动,甚或临阵变计,一变计,定有漏洞。“三军之灾,起于狐疑。”也许察罕获胜之良机便在此处了。其次,若援军打算先来益都救主,更好。给他们造成错觉,让他们以为察罕防御之重点是在济南,麻痹之,使其轻敌大意。“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果若如此,海东援军的覆灭不为远也。
  
  兵者,凶器。凡征战之事,没有大小。决定最后胜利的,很多都不在兵马的多众强弱,而全在主帅的运筹帷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除了地利之外,天时与人和都和人的心理有关。谁能把握出敌人的心理,谁就最有可能获得胜利。越细节处,越显出功底。察罕的这一小小举措,看起来像无关紧要,好似一着闲棋,实际包涵了他用兵多年的老谋深算。
  
  又同时,察罕再次遣使赍书与田丰。
  
  上次,田丰接到察罕的招降书,正准备出城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郭从龙攻克文登的消息。明眼人一看皆知,文登一下,海东的援军很快就可到达。故此,他又当即改变主意,收兵回营,缩回了棣州。继续作壁上观。
  
  对田丰而言,“反”还是“降”,其实并不是问题。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问刘邦与项羽,哪怕陈胜和吴广,他们初起兵时或许为的是“反”,到的最后,难道还是单纯的一个造反么?终极之目的,无非在问九鼎之轻重。欲得此鹿,要问鼎重,一时的委曲求全压根儿不在话下。
  
  刘邦不也赴过鸿门宴,光武帝不也曾讨好过杀兄的仇人?方今天下战乱,英雄争的是“势”,而不是“时”。但问题却就出在,往往没几个人能看的出“势”到底是什么。所以田丰狐疑不决。察罕世之枭雄,对此倒还是可以理解的。理解不代表放纵,他的第一封招降书已经算是言简意赅了,这第二封更是简单,霸气十足,只有两句话:
  
  “问君愿五鼎食,抑或欲五鼎烹?”
  
  田丰也称得上一时豪杰了,接信当时,看罢这十二个字,汗流浃背。他把此信放在案上,挨在边儿上不远,又有一封展开的书信,却是邓舍刚刚又遣使送来的,也很简单,言辞委婉,与察罕的相映成趣。上写道:
  
  “我援军已到。我将起益都,盼公出棣州。翻云覆雨,此其时也。不图公雪中送炭,唯请愿锦上添花。近读《史记•范睢蔡泽列传》,得有一句,感触良多,愿与公分享。言云:‘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田丰万余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更重要的,他在济宁诸路还有不少被打散的残兵,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还有不少。比如续继祖去东南,几天的功夫,就招揽了溃卒几千人。潜力很大。因而,当此战局进入关键的时刻,即便以忠厚仁义著称的邓舍,也终于按捺不住,尽管委婉,其信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却实则与察罕不相上下。
  
  田丰看看左边察罕的信,再看看右边邓舍的信,左右为难。刚好崔世英在,问道:“主公之意?”
  
  田丰沉吟良久,难下决断。察罕的军锋固锐,海东以往的战绩却也不同凡响。如今他援军已到,一边是久顿城下的疲军师老,一边是斗志昂扬的生力军马。谁胜谁负?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预料。他道:“且再等等,且再等等。”按下两封书信,决定谁的也不回复。
  
  关保回营第二天。
  
  早晨,有一个较为重要的情报从文登方向送来。说见有三四骑趁夜出城,向西北方向去了。入夜,栖霞方向又传来军报。说有从东南来的数骑,迤逦急行,看样子,像是要往莱州去。次日午时,莱州消息传来,这数骑果然入了莱州城。几个情报综合起来,引起了关保的重视。
  
  海东才克莱州,文登与莱州间有人来往并不奇怪。但奇怪的却是,莱州新克,本该张歹儿给郭从龙送捷报的。为什么张歹儿的捷报还没到文登,就在克城的次日,郭从龙就遣人赶去莱州了呢?莫非郭从龙有先见之明?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可以断定,文登的数骑出城前,并不知道莱州已克,他们实际去的不是莱州,而是要找张歹儿。那么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能促使他们做出这种事呢?而且星夜兼程,一天多疾驰二百多里。关保做出判断:不是文登内部出现了急事,就定然与海东援军有关。他把情报并及个人的判断,当即送去察罕帅帐。
  
  “你以为会是何事?”
  
  “要么文登有变。要么红贼援军有事。”
  
  “文登有变?会有何变?”
  
  “文登城外防守森严,末将的斥候难入三十里内。会有何变,诚难知晓。末将只是在依据事理推测。”说完了,关保又补充道,“不过以末将的分析,认为相比文登生变,红贼援军有事的可能性也许会更大一点。”
  
  “为何?”
  
  “良将拔于卒伍。郭从龙从马前卒子,做到如今千户,都是从战功中来。称其良将,不为过也。末将也有听闻他伤貊高之事,身处险阵,谈笑伤敌,全身而退,可谓有勇有谋。莱州小城,虽数月间连易三主,或许内中不稳,但有他以精兵镇压,短日内,估计却也可足保无虞。故此,末将认为,红贼援军有事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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