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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干戈斧钺耀天日 25 接敌

第八卷 干戈斧钺耀天日 25 接敌 (第1/2页)

当敌后处在守城状态时,要想打破僵局,快速取得胜利,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选择一个敌人重要的据点,然后奔袭之,以此来调动敌军的运动,从而方才有可能在运动中歼敌。否则,就只会敌我双方皆陷入僵持。
  
  益都骑兵来到济州河边。胡忠协助工程兵,很快搭建起来了一座浮桥。上万军队,连人带马,一座浮桥显然是不够用的。赵过命令佟生养引带五百骑先行过河而去。尽管河对岸并无敌军,但是防戍还是必不可少。
  
  专业的工程兵部队,大约是出现在宋时。在此之前,常常都是步、工混合。
  
  到了南宋,因为火器的大范围运用,部队中出现了坑道爆破队,以及制造和使用地雷的部队,如地雷连炮、霹雳火球,就都是由工兵掌握操纵的。这些掌握了地雷和爆破技术的工兵部队“良将一员,精兵三千,当抵强兵数十万,可以无敌于天下”。由此可见,工兵也是很能打仗的。
  
  只不过,南宋的这些火器类工兵,也许用之来轰炸城墙是绰绰有余,但使之去“修桥铺路”,或者就有点专业不对口了。也没关系,“修桥铺路”与火器的使用相同,亦存在有专业的工兵队伍。而且不止南宋,便是蒙古,早在成吉思汗时期,也就都出现了专门用来“修桥铺路”的队伍。
  
  在成吉思汗西征时,攻下养吉干城(今花剌子模附近)后,便从战俘和居民中编组了一支专用来修筑工事的部队,叫做“哈萨儿”,行军中担任道路保障,驻防时构筑营垒。这就与海东军中现有的工兵部队相似了。
  
  赵过从泰安带来的两百工兵,皆是工兵部队中的好手,又有胡忠带人帮忙,建桥的速度很快。
  
  军用桥梁分为很多种,有桩柱桥、浮桥、索桥、机桥等等,具体到使用哪一种,则应视河流的深度、湍急程度而定。济州河毕竟是人工运河,虽然时当初夏,河水才涨,但是水面还是比较平稳,并且水深也只有数米罢了。这种情况下,最合适采用桩柱桥。
  
  所谓“桩柱桥”,即为设置木制桩柱桥脚所架设的军用桥梁。
  
  在水深合适的情况下,架设这种桥梁既能保证架桥速度,又能使部队安全迅速抵达彼岸。早在春秋时期,这种搭桥的方式就有了。西汉名将赵充国奉命西征、平定羌乱时,曾在进军的途中一连架设过七十座桥梁,“信威千里,从枕席过师”,为给取得那次战役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
  
  夜深水流,万骑横渡。
  
  佟生养先行过河,过河后,在对岸上四面列阵,乘高远望,并以候骑探之,防备元军掩袭。
  
  早先,汶上曾经派了两个小队过来,一方面探查对岸敌情,一方面看守渡河地点,这会儿,也都前来与之会合。佟生养仔细询问了下,知道此时远近二十余里皆无敌踪,夸奖了他们几句,给些赏赐,吩咐放之回城。
  
  天亮不久,人马悉数过河。
  
  趁伙夫造饭,部队暂时休息的空。赵过召集诸将,展开地图,便在河边的湿地上,召开了一次临时军议。众人或坐或蹲,围成一圈。
  
  赵过手指地图,说道:“据情报,邻近的鞑子据点有两个。一个是这里,梁、梁山,在我军的北边,距、距离约有四十多里。一个是这里,开河站,在、在我军的南边,相距约有三十多里。
  
  “梁山是东平路的要塞,开、开河站是个站赤。如、如今我军已经全部过河,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是该转道南下。梁山那里,只要他们没发现咱们,咱、咱们就可对之不理不会。但是,开河站不行。它刚好挡在咱们的前进道路上。必、必须先将之拔除。”
  
  梁山附近有一大泽,便是鼎鼎大名的“梁山泊”,占地极广,俗称八百里。因环绕梁山而得名。梁山险峻,四周泊水弥漫,易守难攻。金代以后,黄河南徙夺淮,梁山泊的水体有些内缩。但入元以来,因为河水决入,又成为了一个“量深恣包藏”的汪洋巨浸。实为东平路的重镇要地。
  
  胡忠说道:“如将军所言,梁山难取,且对我军进攻巨野并无影响,咱们不必主动招惹。而开河站虽处在我军前行的道路上,但毕竟只是个小小的站赤,和梁山没办法相比,驻军不足百人,也没有甚么壁垒作为保护,想要将之拔除,实在是容易不过。只需遣一偏将,引百骑前去即可。”
  
  “百、百骑不够。这是咱们过河后的第一战,必、必须十拿十稳。柳三,给你五百骑,两个时辰后,本、本将要听到捷报!”
  
  柳三本是郭从龙部属,因此次渡河之战关系重大,故此邓舍把他调出,借给了赵过。此时闻令,柳三一跃而起,应道:“接令。”弯腰行了个军礼,转身退下。不多时,点齐本部军马,带了五百人,呼啸往南奔去。
  
  佟生养看他远去,笑骂道:“这小子!一听打仗,饭都不吃了。”
  
  “灭、灭此朝食。诸位将军,巨野就在我军的前边。但是欲打巨野,还有两个地方却不得不防。一个是这里,——郓城;一个是这里,——嘉祥。”郓城在巨野西北方,嘉祥在巨野东边。
  
  “郓、郓城正处在从濮州到济宁路的要道之上,占据此处,便、便等若断绝了濮州的敌人援军。嘉祥正处在从济州到巨野的要道上边,拿、拿下此处,便等若将巨野与济州隔断。依、依照主公的方略,在我军进攻巨野前,这、这两个地方是必须要掌控在咱们手中的。也不求攻陷,只、只要扼住它们的咽喉,抢、抢下要隘,保证鞑子不能通过,便就可以。”
  
  急行军了一夜,赵过满面风尘,但是却精神极好,一双眼炯炯有神,顾盼诸将,问道:“诸君,你、你们谁愿去取郓城?又有谁愿拿下嘉祥?”
  
  一个少年将军首先挺胸,大声说道:“末将愿取郓城。”
  
  诸人打眼去看,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延世。这高延世不是去增援兖州,进驻宁阳了么?却原来,那只是一个幌子。高延世乃益都有数的骑将,骁勇善战,此番渡河、深入敌后,邓舍连柳三都借给赵过了,何况是高延世?又怎会把他放在宁阳,无用武之地呢?也随军在行。
  
  “郓、郓城路远,我军又是骑兵。高将军,此去务必谨慎。不要求你攻城掠地,也不要求你杀敌多少,能占住要隘,就、就是你功劳一件。”
  
  “是。”
  
  “给你千骑。够么?”
  
  “只需末将本部八百足矣!”
  
  此次渡河,参战的部队说是分为两个系统,一个女真骑兵,一个度辽军,但这只是最主要的两个组成部分。其实,还有一些别的部队。
  
  比如柳三的数百本部,以及高延世的八百本部。柳三和高延世的本部都是上次战后又给他们重新补充的,也是皆为精锐老卒。
  
  赵过微微一笑,道:“壮、壮志可嘉。”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坚持意见,又拨了两百女真给高延世,凑够千骑。
  
  “末将愿取嘉祥。”
  
  诸人再去看时,见这一回自告奋勇的是个女真千户。
  
  赵过微微摇头,说道:“嘉兴不比郓城。它离济州很近,离巨野也不是太远。现如今,王保保的万人援军已至济州,巨野又有他的两万主力。在我军进攻巨野之战打响后,可以预见,济州与巨野之敌定然会千方百计、不惜代价地猛攻我驻嘉祥之部,以试图打通道路。所以,派去嘉祥的部队不但要能善攻,且还要擅长防御。女真骑兵固然勇悍,却在防御上稍有不足。……,胡将军,嘉祥便交给你,你看如何?”
  
  胡忠部的度辽军,大部分皆为汉人骑兵,其中不少原先都是步卒。上马可战,下马能守。而且因为都是汉人,和山阳湖的杨万虎和攻济州的庆千兴等彼此交通联系起来,也较为方便。用去屯驻嘉祥,确实最妙不过。
  
  主将下令,胡忠自无拒绝之理,起身应道:“接令!”
  
  “也因为上述原因,前去嘉祥的部队必须要比去郓城的多。你便自率本部两千骑,对你的要求和对高将军的一样,守住要隘,就是大功一件。”
  
  “喏!”
  
  分遣至此,派出去了三千人,赵过手头可用的还有将近八千。他这一支部队,虽是“奇兵”,但打起仗来,也得再分“正奇”。若把赵过的本部比作“正”,那么高延世与胡忠两部就是“奇”。正奇合,方能胜。
  
  先取开河站,是为扫清前路;再拿下郓城、嘉祥,是为剪除巨野羽翼。调遣至此,已是万事俱备。接连几日几夜的操劳、忙碌后,赵过总算是能略微松了口气。有斥候从远方奔来,冲到诸将近前,滚落下马,伏在地上,急声禀告:“北边梁山泊,有鞑子异动。或许是我军已被发现。”
  
  天光早已大亮,上万人屯集河岸,又是人、又是马,能不被人发现么?到现在才被元军发现,算是晚的了。赵过霍然起身,往人马群中看了看,唤来中军营内的当值小校,问道:“部、部队的早饭吃完了么?”
  
  “大部分都已吃过。”
  
  “人、马休息的怎样了?”
  
  “渡河已有一个时辰。适才各个营头皆已来报,说人、马都休息好了。”
  
  “传、传令,马备鞍、人披甲,待柳三回来,便三军开动。”
  
  “是!”
  
  “高将军、胡将军?”
  
  “末将等在。”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具、具体的任务你们也清楚了。两位将军,这、这就请你们先行吧?”
  
  赵过带兵的风格受邓舍影响很大,平易近人。虽是下达军令,但说话的语气却很温和。高延世、胡忠齐声应是,冲赵过行了一礼,与佟生养等人微一对视,丝毫也不拖泥带水,很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
  
  “为防鞑子来得太快,趁我整军时突袭,佟将军,请你带人布防北侧。”
  
  “是!”
  
  骑兵在休息时,为了能更好地休养马力,往往会把马鞍取下。但是因为渡过河后,便是到了敌人的后方,故此并不是全部的骑兵都解甲下鞍,有一部分负责警戒的仍旧全幅披挂。佟生养带了他们,奔去北边设防。
  
  赵过军令传下,主力人马纷纷整束衣甲,毕竟皆为精锐,速度都很快。未及两刻钟,胡忠、高延世已经出发。又过了一刻多钟,各营前后遣人来报,三军准备已毕,随时可以开拔。赵过心细如发,想起一事,令道:“命伙头军,速速把锅灶掩埋。不可把我军兵力的虚实暴露与敌知道。”
  
  河水从北向南地流过,水面上的浮桥都已被拆掉。水流转弯处,洼地里芦苇丛生。晨风吹过,带来扑鼻的泥土气息与水草的清香。
  
  赵过立在坐骑的边儿上,揽住缰绳,手按马刀,微微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初夏清晨的空气。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南边驰来。他睁开眼,看了过去,透过千军万马的军阵,一面“柳”字旗正迎着初升的朝阳,奔驰而来。信使飞骑过阵,一路高声报捷:“柳三郎已屠开河!”
  
  “‘兵贵神速’。诸将士,上马,取巨野!”
  
  因为济宁路的战略地位很重要,向南可通至江、淮,向北则连接河、济,控制了往徐州去的津要,扼守着长驱河南的襟喉。战国时,苏秦所云“亢父之险”。所以,“自是东方有事,必争济宁”。察罕帖木儿取山东,便是先下济宁。故此,自古以来,凡乱世,在济宁这块土地上常有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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