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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放金钩

第466章 放金钩 (第1/2页)

上一章:第465章白脸和红脸下一章:第467章谁是凶手
  
  东高镇的新旧两位首领各说各话,先是在一些私下场合论辩,每次都闹的脸红脖子粗,所幸在公共场合还能维持一团和气,但渐渐的,在一些公开场合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终于在李茂来到东高镇的第二年的重阳节宴饮时冲突表面化。糖hua
  
  李茂摔杯而去,追随者集体离场,文书丞却仍旧在那喋喋不休,自说自话,东高镇的其他主事人员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的李茂在东高镇已经树立了至高无上的权威,潜伏在东高镇的契丹探子据此判断,文书丞绝不会有好下场。
  
  果然,到了这年七月中旬,文书丞被撤去城局使、度支部总管等核心要害职务,只保留幕府判官的虚职,并被李茂流放到了镇北牧场,美其名曰督办,实际上河汊以北的那片牧场刚刚才开始筹办,除了齐腰深的牧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文书丞的失势在东高镇引起了震动,他是东高镇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在镇民中享有极高的威望,他的倒台让很多人不满,使很多的人心存疑虑,但是眼下的情形是,李茂是东高镇的当家人,所谓的辽东经略使幕府已经控制了东高镇的方方面面,而幕府里所有核心要害职务都由他的心腹亲信把持着。
  
  金道安、毛太公、祝九这些强力人物早已对他唯命是从,赵光良、郑孝章这两个执掌财经大权的人唯其马首是瞻,胡南湘、谢彪这些文官也都是他的铁杆追随者,而执掌禁卫的石空、石雄兄弟又根本是他的走卒。就连那位名义上的副使、奚王诲洛可也坚定地站在了李茂一边,从未表达出半点对文书丞的同情。
  
  在此情形下,有关文书丞妻吴氏为了丈夫前途,低声下气、半推半就爬上李茂的床,陪他睡觉而被醋坛子兰儿捉奸在床、大闹特闹的花边新闻便不胫而走,为东高镇上空笼罩的异常凝重的诡异气氛凭添了一层暧昧的谈资。
  
  此时此刻,表露同情是不明智的,文书丞能给他们的,李茂照样能给,李茂能给的,文书丞却未必能给。潜伏在东高镇的契丹细作们仔细分析后认为,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秦墨这些日子爱上了打猎,一得空就带上弓箭到附近森林里去转一圈,每每都有收获,回来后把野味让浑家收拾了,晚上请李茂来喝酒。酒在东高镇现在还是个很金贵的东西,东高镇会酿酒的人有的是,但粮食奇缺,李茂下过命令,三年内不得酿酒,所需的酒只能拿特产跟那些奸猾的靺鞨商人交换。
  
  这天下午秦墨手又痒了起来,向李茂告了个假便带上弓箭进了东高山东麓的小树林,那里没有大型猛兽,獐子、麋鹿倒是不少,这季节,禽兽们都肥壮的很,打一只回来改善下伙食,想到这里,青墨不觉流下了口水。
  
  东高镇的生活太清苦了,连祝香那等吃过大苦的人也有些吃不消,身体瘦的厉害,晚上往怀里一抱,凸出的骨头直硌人,那手感,可真不咋地,得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
  
  秦墨想着,人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消失在了森林里。
  
  黄昏时刻,祝香从菜地回到居住的小院,腿脚都是泥,浑身都是汗,丢下锄头,推开灶房门,掀开缸盖,拿瓢去舀水喝,糖
  
  祝香眉头皱了一下,家里的水一向都是秦墨去挑的,这家伙跟她哥哥祝九一样就爱偷奸耍滑,家务事是一样不肯干,不过这等体力活,他却从来不让自己沾手,说是怕累着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就算晚上有事,下午也会回来挑满水缸再走的。
  
  祝香放下水瓢,拿起桶和扁担就出了门,东高镇因为地势高阜,镇子里原来没有井,吃用的水都取自辽河,说远也不远,来回约两里地。李茂来了后,说出寨挑水一则耽误工夫,二来不利于安全保卫,就发动青壮在镇子里打了三口水井,都是穿过红岩的深井,井水清冽甘甜,且水量十分稳定,这件事已成为李茂的一桩功绩,被镇民们反复颂扬。
  
  这三口井的井台皆用青石筑城,比周围高出一大截,井上架着一个轱辘,轱辘、麻绳和打水的桶都是公用的。
  
  祝香挑着一副水桶来到最近的一口井,井台四周用木篱笆围起来,为的是防止牲口靠近便溺,污染井水,更是为了防范幼童掉进水井里。篱笆门上有个绳扣,平日高挂起来,防止孩童进入。祝香赶到时,篱笆门是开着的,但井台上却没有人。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祝香小声嘀咕了一句,把桶放在了井台上。左右找了一圈,不见打水的桶,一看,桶和绳索都挂在井里。
  
  祝香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没有公德心,这简直是谋财害命嘛。一想到李茂一有机会就喋喋不休地叨叨他的公德心理论,却还有人跟他对着干,祝香抿嘴笑了笑。李茂平素惜言如金,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唯有说起这件事时才像换了个人,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上一个时辰都不用喝口水的。
  
  一桶清冽的凉水从井里打了上来,祝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蹲下来搬着桶就喝了起来,清凉的井水流进肚里,浑身的燥热一扫而空。
  
  她惬意地吐了口气,擦擦嘴,把剩下的水倒进自家木桶里。
  
  突然,祝香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她的五脏六腑像被绞碎了一样,疼的钻心。
  
  “啊”祝香惨叫一声,倒地打起了滚,她的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
  
  “救命,救命救”
  
  祝香一句话没喊出来,人就僵了下去,伸出的手再也没有收回来。
  
  祝香死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消息很快传遍了东高镇,震惊了所有的人。
  
  在祝香去井台打水的时候,秦墨正押着两个奸细回镇子里来,两个人都做商旅打扮,背着硕大的包袱,包袱上捆着草鞋,一人腰间挂着刀,另一个人拄着一根磨的圆溜溜的拐杖。
  
  走到寨门口,秦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喝令两个奸细折道去了镇西的牛棚。
  
  正在牛棚忙活的陈小艺望见秦墨,赶忙放下手中铡刀一路小跑迎了过来。他望了眼两个愁眉苦脸的陌生人,却没有多嘴问是谁,秦墨对陈小艺的表现很满意。
  
  “去,请寨主过来,说有紧急要事,回来,记住这里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我知道,只禀报寨主,其他人,任他是谁都不说。”
  
  “寨主”就是李茂,这个称谓是秦墨等少数身边人的专利,外人不容置喙。
  
  “就此滚去。”秦墨文绉绉地来了一句,挥手打发了陈小艺,却厉声警告那两个奸细:“都老实点,落到老子手里任谁也别想走,谁想走,那就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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