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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山隐秘 第七章:帝王心事无人知

蛮山隐秘 第七章:帝王心事无人知 (第2/2页)

“卿有何事?”
  
  任越人连忙躬身答道:
  
  “陛下,臣此时前来,便是为了今日朝会之时。我大莽天朝使团被截杀一事,臣与刘大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今日还未等陈奏,陛下便退了朝会。但臣此言不说,于社稷不利,于大莽不利,所以唐突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王莽看着躬身于玉案前的任越人,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冷笑。都说修士的胆量是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变大,眼前躬身在玉案之前的任越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十几年前的他,见君历来都是跪拜之礼,那里敢躬身而立。正在王莽想要开开口训斥之时,殿内的曹摘星却是轻咳了几声,缓缓的开口说道:
  
  “陛下恕罪,老臣今日身体不适,打扰了陛下与任大人叙话。”
  
  这时任越人才发觉,殿内竟然还有一人,这人竟然是十几年都不曾在朝堂露面的司空,曹摘星。任越人的眼神此时才流露出惊恐,从他进到殿内,以仙境修为的灵识,竟然未曾发觉这殿内竟然还有一人的存在,这只能说明一点,曹摘星的境界远高于他。任越人在皇陵养伤十数年间,听闻仍在世的前几任太常说,大莽但凡踏入仙境的修士,皆是要进入皇陵修行,大莽天朝的世俗之内不允许仙境的修士行走。所以皇陵之内,才是大莽真正的底蕴,可是今日却是发现这曹摘星,竟然是远胜于他的仙境修士,这如何能够不让他惊惧!
  
  王莽明白曹摘星的几声轻咳,是为了要震慑任越人。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若是满朝文武都如同曹摘星一般,大莽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可曹摘星这般亦师、亦父的臣子,又是哪里那么好遇到的,止住了心中的感叹后,连忙说道:
  
  “卿家言重了,寡人年少之时问学于您,您便是寡人之先生,请您以后莫要如此折煞弟子。”
  
  任越人听后心中更加的惊惧,殿内的一君一臣如此模样,分明就是在敲打自己。这司空曹摘星曾是王莽的先生,即便如今王莽已然威服四海,贵为‘人皇’,可依然对曹摘星如此的恭敬。这不就是在敲打自己步入了仙境之后,便忘却了君臣之礼,想到这里他那里还能淡然,连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陛下实乃明君也!如今陛下贵为人皇,却未曾忘却对待先生之礼,若是传至民间,定然可以成就一番佳话!”
  
  看着此时跪倒在玉案前的任越人,王莽与曹摘星的眼中才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满意,须知在周礼之中讲究的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人曾言:君守君道,臣守臣道。臣子不能因为修为的高低,而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食君之禄,便要为君分忧,而不是要为君添忧。王莽与曹摘星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
  
  “任大人也有些言重了,曹卿一日是寡人的先生,那一世便是寡人的先生,弟子对先生,礼仪万万不可废!寡人与曹卿还有要事相商,任大人若是有事,直说便是。”
  
  任越人听了王莽的话后,头低的更深了,这殿上的君王显然已经对自己极其不满,仍然在提醒自己君臣礼仪,任越人虽然步入了‘琼阁’之境,成为了仙家修士,但他今日却发现,不光是察觉不到仙境顶峰的王莽气息,甚至连十几年未曾露面的司空的气息也察觉不到,直到此时他才知晓,能够鱼跃龙门的鱼,都是鱼群中最为强大者,可即便跃过了龙门成为真龙,也不要过于自信,因为这条真龙也不过是龙群中最为弱小个体。想到这里,任越人那里还敢有别的想法,忙不迭的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臣自当谨记今日陛下的教诲。臣并无大事,只是今日在朝会时发现,诸多同僚对钦天监的推演有所质疑,所以臣想请求陛下能够准臣再入皇陵,与皇陵内的钦天监先贤联手,上香敬天,以三易秘术再次推演一番,也好给朝堂之上有所争议的群臣一个交代,也能够免除陛下的烦恼。”
  
  王莽思忖了片刻道:
  
  “准!任卿家既然如此说,寡人如何能够不允,更何况任大人此举也是为了我大莽国运,那便有劳任卿家了。”
  
  任越人听后如蒙大赦,连忙说道:
  
  “多谢陛下恩准,既然陛下与司空大人还有要事相商,那臣便先行告退,择一吉日,臣便再入皇陵!”
  
  说完任越人便退出了承明殿中,留下了王莽与曹摘星这一君一臣。
  
  “先生辛苦了,先生本可不看俗世中这些腌臜之事,进入皇陵修行,早日步入‘不胜寒’之境。可却为了寡人,还要留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中,看着一群追权逐利之人的勾心斗角。方才这任越人,若不是先生轻咳几声将其震慑,他还不知道要妄自尊大多久。而且方才任越人最后所言,定不是他最初想说之事。窥一斑而知全豹,一国的九卿之首尚如此,那三公九卿之下的百官就更不用说了,先生如何看待大莽如今的朝堂,与‘清宁道天’的时局?”
  
  曹摘星听后并未回答,却笑着说道:
  
  “陛下切记,再不可称臣为先生。臣知晓陛下心中的雄才大略,所以陛下不能有先生!”
  
  王莽此时却是有些困惑,问道:
  
  “卿家此言何意?为何寡人不能有先生?”
  
  曹摘星缓缓说道:
  
  “这天下或许只有臣才知晓陛下的志向所在。臣知晓陛下不想做前朝君王那般的虚假‘人皇’,而是想做亘古未有的真正‘皇’者。何为皇?白、王二字,合称为皇。白,空白也。王,王者也。这等亘古未有的皇者定然世间称尊,这样的无上存在,怎么能够是被先生所教出的?”
  
  王莽此时心中更是兴起,连忙说道:
  
  “卿家所言甚是,是寡人浅薄了。若是寡人想要做到心中所想,卿家可有良言相赠寡人。”
  
  曹摘星看了看眼前的君王,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就恕臣卖弄了。据臣所闻,上古之时的历朝历代君王,对臣民皆称自己为‘天子’,以此巩固统治。可如今早已经不是上古那个民智未开的时代,而是一个修士纵横世间的时代。一些强大的修士甚至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这些修士在百姓的眼中,比这天还要强大。所以在这个时代,陛下若是想做成心中所想之事,‘天子’的称谓已然不足以让百姓心安。《易-观》中言:‘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而陛下可以自身设教,天下亦可服矣!”
  
  王莽此时两眼放光,心中激动异常,那里还按捺的住,急忙问道:
  
  “卿家所言,字字珠玑。只是寡人有些困惑,若是寡人不称天子,又能作何称谓呢?又如何以自身设教,而令天下服矣?”
  
  曹摘星笑着继续说道:
  
  “不说百姓们对天已然没有了敬畏,世间的修士更是对天毫无敬意,但是‘道’呢?修士的路便是问道求法,如今百姓与修士们认为‘道行’高深之后便可以长生不死,成仙成神,由此看来这修士不过是强大一些的百姓罢了!若是陛下不称‘天子’,而是‘道子’的话,那便不仅普通百姓敬畏,即便是修士也会心存敬畏。”
  
  王莽听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思忖了片刻后却说道:
  
  “不好、不好。”
  
  曹摘星听后却是有些讶异,问道:
  
  “陛下觉得有何不好?”
  
  王莽缓缓说道:
  
  “‘道子’这个称谓不好的地方便是,若是寡人废去天子称谓,而称道子的话,那寡人是天道之子,还是‘太上道’的道子呢?亦或是‘清净道天’中‘道庭’的道子?寡人以为这‘道子’不适用于寡人之身。”
  
  曹摘星听后连忙说道:
  
  “是臣疏忽了,陛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道子’这个称谓陛下觉得不可,那‘天皇’怎样?‘人皇’不过是人间之皇,只得驾驭人间百姓,可‘天皇’,却是能够统御‘清宁道天’,凭借陛下的修为,配上这样的称号,对修士也定然能够形成一种震慑,有利于陛下的统治。”
  
  王莽听后心中大喜,对着曹摘星感叹道:
  
  “卿家此言甚好,甚得寡人心意啊!知我者,曹卿也!天皇,寡人便要做那天皇,做那万古皆无的上天之皇!寡人为了登上这大莽国君之位,孝母尊嫂、结交贤士,更是将自己的有罪儿子,逼得自杀谢罪,那可是寡人的亲子,寡人的心肝。寡人隐忍了数十年才得到朝野的拥戴,成功的登临国君之位,为得是什么?为了这统一域之地的大莽国君之位吗?非也!寡人要的是真正的天下大统,五域归心,要的是大莽天朝能够登临‘清净道天’,成为一方霸主,不再受制于修行之人强权的强盛天朝。但在这一切实现之前,寡人要改制度。寡人要将那些门阀的土地收回,寡人要那些氏族中的奴隶得到自由,让这些氏族无法再藏有私兵,寡人要收回制作铁、盐、货币的权利,寡人还要办学,无论是凡人的学问,还是修士的神通,寡人办的学,都要教!凡人修习诗书骑射,日后进入朝堂参政或是开疆扩土。修士学习神通法门,日后为寡人征战天地间的一切敌手。总而言之,一个门阀,一些氏族,都做不成寡人心中之事,只有所有人一起,才能展现最为强大的力量。所以寡人便是要集权,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真正的‘天朝’!”
  
  曹摘星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知晓王莽的心志高远,为人处世也是颇为隐忍。可却是从未想过王莽的志向竟然如此骇人。当初逼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为了博得一个名声。即便付出了这样的代价登基之后,在几十年里却依然默默的隐忍不发。即便是王莽的修为到了此界绝巅的‘不胜寒’之境,也未曾听他这样吐露过心声。
  
  但不知为何曹摘星心中却是涌起了一阵不安,一个国家拥有一个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的下场只有两个结果,结束或新生。
  
  而最让曹摘星担忧的却是王莽方才说到,想要让大莽天朝能够登临‘清净道天’,还要成为一方霸主。虽然曹摘星知晓在大莽皇陵之中藏有一些仙境修士,可若是与‘清净道天’中的那些无上修士来比,兴许连让人家抬抬手的资格都没有。更令曹摘星恐惧的便是,据闻前代的大周天朝,便是触怒了‘清净道天’中的某个无上道统,才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曹摘星,王莽继续开口说道:
  
  “卿家可是认为寡人自不量力?是也无妨,但寡人要说的是,即便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寡人也需一往无前。这‘清宁道天’藏着太多的秘密,但寡人此时还不能与你叙说分明,卿家需要相信寡人,寡人自有寡人的道理!世人常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寡人贵为君王,身在朝堂之上,却也是身不由己啊!莫说大莽,便是放眼五域,又有谁知晓寡人的苦心呢?”
  
  不知道王莽想到了什么,忽然失去了方才的兴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而曹摘星见到片刻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君王,忽然有些神情萧索,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则秘闻,随后便是双目圆睁,好似明白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承明殿内的气氛忽然诡异起来,就在曹摘星想要开口之时,王莽淡淡的开了口:
  
  “卿家心知即可,但心中所想却是绝不可说。而且寡人今日也乏了,朝堂之事且由那刘熹与任越人去折腾吧。关于国君的称谓礼仪,卿要尽早上奏,留给大莽的时间并不算多了,寡人要在这剩下的时间里,打造一个坚如磐石的无上天朝!”
  
  “敢问陛下,大莽还有多少时间?”
  
  “很长,也很短。”
  
  “有多长?”
  
  “不足八百载。”
  
  “哦。”
  
  见曹摘星不再言语,王莽转身便离开了承明殿,留下曹摘星一人,还默默地坐在殿中,过了片刻之后,曹摘星苦笑了一声道:
  
  “八百载,有些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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