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北境之城的麦穗 (第2/2页)

在韦婉儿停下来凝视着天空时，太阳正在下落。天空广垠无边，万里无云，只有西边远处的太阳，还在余辉闪耀，衬托着这无边无际的蓝天。抬头看了一下太阳和悬崖顶端间的天空后她决定结束当天的工作。
　　
　　小驯鹿一发现她的注意力已不在活上后，就鸣叫着跑了过来。“我们该回洞了吗?让我们先喝点水吧。“她用胳膊搂着小驯鹿驹向溪流走去。靠近南岸陡崖下流水处的树木叶子缓慢地改换着颜色，显示着季节的更迭;现在暗绿色的松叶和冷杉都染上了金黄色、淡黄色或棕色和火红色。在隐蔽处的峡谷仿佛是米色大草原中的一颗明珠，在挡风的崖壁环抱中阳光是暖洋洋的。尽管秋色已至，可仍像一个暖和的夏天。
　　
　　我应该多积聚些草料。在我用新鲜的草为你铺床时，你竟吃了起来。“韦婉儿一边和小驯鹿相依而行，一边继续自言自语。然而她的手语不知不觉地停止了，她思绪万千。白存孝总是在秋天收集草料用于冬天铺床。在她换草时气味可好了，特别是下着大雪，刮着大风时。我真愿意听着风声，闻着夏天新鲜的青草进入梦乡。
　　
　　在她看着她俩要去的方向时，小驯鹿蹦跳着向前跑去。她纵情地笑了。“你肯定和我一样感到渴了，小驯鹿，“她说，大声地学着驯鹿鸣来响应小驯鹿驹。那听起来好像是驯鹿的名字，可命名应该更郑重些。
　　
　　驯鹿!她在喊起来。小家伙昂起头，看着韦婉儿并向她跑来。
　　
　　韦婉儿抚摸着它的头，给它挠痒。它正在换去那幼嫩的毛皮，长出更长的冬季毛皮，它总是很愿意被人挠痒。韦婉儿又折向河边，当她注意到正在接近挖陷坑的空地时转向上游。她已经把坑填平了，可小驯鹿驹还是在陷坑四周转悠着，打着响鼻并用蹄创着地，似乎被某种气味和记忆所困扰。驯鹿群自从离开河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它们远远地逃离了她的火堆和喧闹。
　　
　　她把小驯鹿牵到山洞旁喝水，由于秋天的溪水已从高水位回落，在两岸留下一片棕色的泥浆。韦婉儿的脚一踩就吱吱作响，脚上溅满了红棕色的泥点。这使她想起了白无敌在诸如命名那样的仪式上使用的红色赭石浆。她用手指沾了点泥浆抹在腿上，然后开心地笑了，又用手捧起一些泥浆。
　　
　　我正想找些红赭石，看来这倒可以作为替换物。韦婉儿闭上眼睛，回忆着范兰特在给她的儿子命名时所作的一切。她能回忆起他那满是皱纹的老脸，眼皮搭拉下来盖住了眼睛，他的大鼻子和下垂的眉毛，以及低低的倾斜前额。他的胡子变得稀疏而杂乱，头发也脱落了，不过她仍记得他在命名那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