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猎鹰 (第1/2页)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其理由,或是为了蝇营狗苟的生计,或是为了隐于世间的大爱。
小龙早已无需为蝇营狗苟的生计操·心,能随手丢出四万块的他开着破车完全是为了保持低调,他追求的也不是什么世间大爱,那玩意儿飘在云端,太高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寻回两个人,或者两具骸骨,为此他可以不息深入他最不该去的地方、惹上他最不该惹的存在,并为之付出他付不起的代价。
但他不后悔。
老者已不知劝过小龙多少回,如今他已放弃了说教,沉默良久,只剩下一声叹息:“你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
车驶出了南宁市,开进了山,停在了山脚下的一栋平房前。
老者下了车钻进平房内摸出了一双拐杖塞给小龙,小龙撑着拐杖下了车——他的右腿无力地耷拉着,像是被抽掉了全部的肌肉。
他并没有能无伤地渡过无常劫,即便是老者护着他,即便是用了周云来当挡箭牌。
“不用扶我。”避开老者伸过来的手,小龙低头进了平房。
平房内无甚家什,堂屋里一张饭桌、两张椅子,然后就是里屋。里屋中也仅有两张木床。
小龙直冲其中的一张床而去,他在床头的一处兽首上一阵按动,一声闷响,床板毫无征兆地裂开、分成两半。
一条深邃的通道展露在他眼前,通道中每隔一米就有一盏壁灯。
小龙踏入其中,老者紧随其后,床板在他们身后闭合,无人能窥见这条通道究竟通向哪里、这两人又在底下做了些什么。
“猎鹰,猎鹰,我是飞鼠。已追踪到目标落脚点,请做下一步指示!”
平房外,山坡脚下矮小的灌木丛中一道影子匍匐着。这是一个身形矮小的如猫一般的男子,此刻他正对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带说话。
他竟是一路尾随小龙的车子到了这里!
“飞鼠,飞鼠,我是猎鹰。请保持监视,不要擅自行动!”表带振动不已,飞鼠用牙咬住了表带,表带与他的牙共同创造出了声音。
唯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收到!”
他趴在灌木丛中,伏得更低了。
……
有人俯首于山林,有人散心于楼林,只因怀揣着过多的负担,不得安宁。
相比于小龙的受创惨状,周云这块“挡箭牌”却反而没什么大碍,当下的他完全看不出曾在昨夜承受过莫大的痛楚。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这样的,因为他不但能吃能喝,而且还有闲心活动第五样肢体。
有钱了啊。
有一位哲人说过,使人堕·落的不止是贫穷,而是暴富。而尤其是那些曾经固守贫穷的人,一夜暴富后最是丑态百出。
周云走进了充满胭脂气味的深巷,城中村里,沿街半掩着的门板后头一名名衣着开放的女性或坐或站、不时向深巷中往来的男人们抛去如丝媚·眼。男人们有的喘着粗气敲开了门,门开了,然后又关上,死死地关上,门后头是一片莺歌燕语;但更多的男人们还是选择垂下了头、只从眼角的缝隙中死死地窥探着门后头发生的事,然后随着一个不小心与路旁的电线杆子亦或是别的什么存在撞到一块、躺到一块,爆发起骂声一阵、嗤笑一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