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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权(11)

削权(11) (第1/2页)

削权(11)
  
  关无忘道,
  
  “我已寻得方法,不必你以身犯险。”
  
  宫长诀只觉得几分奇怪,道,
  
  “你寻得的方法,是否万无一失?”
  
  关无忘悠悠道,
  
  “那是自然。”
  
  关无忘扇着扇子,
  
  “本我就没打算让你接近三皇子,只想着试探一二,我关无忘不会以女人谋事。”
  
  宫长诀道,
  
  “那云贵妃呢?”
  
  关无忘淡淡道,
  
  “对她而言,唯有亲眼看着元帝失去一切后死去,才能平她的仇恨。”
  
  宫长诀没有多问,自元帝掌权以来,冤假错案不胜枚举,朝廷大半被换了个干净。
  
  暗杀,栽赃,诬陷,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堵住悠悠众口,能将泄露自己谋权篡位,德不配位的任何言论谬杀,元帝都会毫不犹豫下手。
  
  云贵妃对元帝如此痛恨,只怕云贵妃也是哪家的遗孤。
  
  只是如今,元帝看似确实将所有权利攥在了手中,达到了鼎盛,却也必定被权利反噬。
  
  元帝虽不善做皇帝,却善于将权势握在自己手里。
  
  但他绝不可能再长久,正如甘甜的泉水易枯竭,繁茂的树木容易被砍伐,灵龟会死于占卜的灼烧,神蛇易晒干被用于祈雨。
  
  以长处生,必然也会因为长处而死。
  
  他玩弄权势,必然被权势所杀。
  
  宫长诀眸中霎时间几分肃杀。
  
  不只是云贵妃,她也是那个无端被灭族的人,她亦想亲眼看着元帝失去一切,痛不欲生。
  
  宫府玉安寝苑中,
  
  万姨娘对面坐着宫元龄,宫元龄正在用寇丹染指甲。
  
  万姨娘试探着问道,
  
  “我记得,去年,你不是一直说想要一柄大小姐那样的紫玉簪吗?”
  
  宫元龄放下染寇丹的笔,
  
  “是啊,当初叔父从鄞州把那柄紫玉簪带回来,本来就是我的,但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玉簪,遍地都是的那一种。就没要,和长姐换了礼物,拿了那只紫毫笔。”
  
  “谁知道,叔父带回来的竟然是一柄紫玉簪,成色还十足的好,事后后悔也来不及了,长姐已经戴上了,我本来想问长姐换回来,去了紫藤苑,却看长姐在院子里练剑,这等着等着就不敢提了,娘你也知道,我最怕长姐了,我怎么敢提。”
  
  万姨娘道,
  
  “那你可记得那玉簪长什么样子?”
  
  宫元龄道,
  
  “记得,我那时看长姐戴,看得可仔细了,上面雕着紫藤,还有小花,样式挺特别的,哪怕是现在,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叫我画,我也能画出来。”
  
  万姨娘忙道,
  
  “要不然,你画出来吧。”
  
  宫元龄道,
  
  “娘,你该不会是要给我打一支一模一样的吧。”
  
  还未等万姨娘回答,宫元龄便道,
  
  “要是成色比长姐的那支差,我就不要了。”
  
  万姨娘笑着摸了摸宫元龄的头,
  
  “怎么会比她的差,我们元龄,什么都是最好的。”
  
  万姨娘身边的婆子忙取来纸笔,万姨娘与婆子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算计与计策得行的笑意。
  
  宫元龄画下玉簪的样子,递给万姨娘。
  
  万姨娘拿着玉簪,笑收也收不住,
  
  “真好,画得真好。”
  
  宫元龄道,
  
  “娘,你可要快些叫人打出来,我还想大宴上戴呢。还有,这个样式这么特别,你可要改一些,我可不要和长姐的一模一样。”
  
  万姨娘笑道,
  
  “好,好,你说什么娘都依你。”
  
  “娘陪嫁里有一块合欢红的玉,这就叫人打出来给你。”
  
  宫元龄闻言,笑道,
  
  “娘最好了。”
  
  万姨娘将图纸递给身边婆子,身边婆子马上快步走出屋内。
  
  宫长诀回到府中,却差点被人撞个满怀,梳妗忙扶住宫长诀,撞到宫长诀的婆子忙跪下来道,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宫长诀道,
  
  “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婆子忙道,
  
  “谢大小姐开恩。”
  
  婆子忙爬起来往门外去了。
  
  梳妗道,
  
  “那是万姨娘身边的婆子,急急忙忙又慌慌张张的,不知是要干什么,像赶着去做坏事似的。”
  
  宫长诀凝眸道,
  
  “叫人跟着她,看看她想干什么。”
  
  宫长诀行至内院,便有婢女将一个盒子递给宫长诀,
  
  “大小姐,您之前吩咐去钗梦阁打的那支玉簪,如今已经送过来了。”
  
  宫长诀接过盒子,打开来看,见簪子与原来几乎别无二致,只怕是自己都没办法轻易辨认出来。
  
  梳妗道,
  
  “小姐,当时我去问过,说是有紫玉,但是成色与咱们要求的相差甚远,更何况,小姐那支玉簪还是暖玉,百里挑一的难找,只怕是整个长安都找不到这么一块合适的紫玉,但钗梦阁的师傅说可以用水玉,虽然水玉质地较冷硬,可外观上来看,是能满足咱们要求的。所以,这支簪子其实是用水玉做的。”
  
  宫长诀合上盒子,看着那盒子,似若有所思。
  
  恍惚间,是烟火和花灯簇簇,紫灰色的纸鸢花在她手中绽放。
  
  宫长诀神情微怔,却反应过来自己在想的是什么,忙转移了思绪。将盒子放在石桌上,不再看它。
  
  宫长诀道,
  
  “我想去见见父亲。”
  
  二人走到书房,宫韫正在看近日的奏章,有下人将宫长诀来了的消息通报入内。
  
  “大小姐说有要事要与老爷相商。”
  
  宫韫道,
  
  “让她进来吧。”
  
  宫长诀入内,道,
  
  “父亲。”
  
  宫韫道,
  
  “你说有要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宫长诀道,
  
  “不知父亲可知道近日来,长安里对宫家的非议与流言传得满城风雨。”
  
  宫韫叹了口气,
  
  “是有听说,但你不必管了。流言就是流言,总当不得真的。”
  
  宫长诀语气中几分严肃,道,
  
  “可是父亲,流言有时是能杀人的。”
  
  “敢问父亲,如今这些流言都是因何而来。”
  
  宫韫面色几分沉重,道,
  
  “这都是朝堂之上的事情,父亲和叔父自有主张,长诀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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