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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德熹恭江山亡(17)

雍德熹恭江山亡(17) (第2/2页)

自小父皇二字于他不过一个符号,从未曾有过亲昵之时,却亲自下令,杀了他在世间唯一的依靠。
  
  声声呼唤的父皇二字,不过是他习惯了表面唯唯诺诺,习惯了假模假式,习惯了隐藏锋芒的挡箭牌。习惯而已。
  
  但恨意却是不能习惯,每每想起母亲死前惨状,他只觉得自己仍是那个不通时世的孩子,亲眼看着母亲死死瞪着双眼逝去。
  
  那种无可比拟的恐惧与重压,在他午夜徘徊之时几乎将他碾碎。
  
  步步为营,步步缜密,为的都是能为母亲报仇雪恨的一天。
  
  他要手握大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将厌恶之人剜心,将痛恨之人凌迟。
  
  如今,元帝已经恨他恨到,他说不喜欢谁,元帝就要重用谁的地步,可见这父子亲情,不过一张薄纸,当年还是孩童时曾期盼过父爱,也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关无忘道,
  
  “既然殿下是为着郑婕妤,那臣下定当竭力为殿下办妥此事,让殿下早日达成所愿。”
  
  杨晟道,
  
  “太傅明白就好。”
  
  杨晟走在花陌上,
  
  “之前云贵妃心怀怨怼,下手毒杀窦氏时,可是你将毒酒换了?”
  
  关无忘笑了一声,恭敬道,
  
  “自然是臣。”
  
  只是关无忘的眸中却并不聚焦于一点,眼神轻慢。
  
  杨晟道,
  
  “若非申丞相要窦氏活着,本宫倒宁愿云氏杀了窦氏。”
  
  杨晟微微抬起下巴,
  
  “当年本宫母妃枉死,窦氏作为本宫母妃的好姊妹,却一言不发,眼睁睁看本宫母妃去死,事后却对本宫多有关怀,假仁假意,本宫忍受多年,几乎只觉令人作呕。”
  
  “若是此等毒妇死了,也算了了本宫一桩心事。”
  
  “不过,现在我们答应申丞相的已经办到了,本宫想要的,也未必不可,太傅,你说是不是?”
  
  关无忘道,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窦氏…”
  
  杨晟道,
  
  “太傅明白便好,本宫可不会说第二次。”雍德熹恭江山亡(17)
  
  姚远道,
  
  “草菅人命,为一己私欲而残害无辜,又是大义吗?”
  
  宫韫道,
  
  “草菅人命只能用在平常之时,但当生死状一出,战书一出,相互残杀,已是天经地义,是契约上板上钉钉的规则,为一己私欲之说更是荒谬,若非为了逆转战局,以少胜多,为了护住青鄞二州,为护住大周百姓,我何以用这样的方式?我正是以天下大义为己任,才如此行事。”
  
  姚远一张时常温和带笑的脸变得肃穆,
  
  “行诡术成事,又该是宫家后人所为吗?”
  
  “当年宫大将军身为君子,一直谨记持正守心,从不滥杀无辜,可是宫二将军却反其道而行之,还言之凿凿,若大将军听见了,该有多寒心。”
  
  宫韫道,
  
  “兵者诡道也,纵使大哥仍在世,也会认同我所为。”
  
  “既然你决定让三军无首,让天下百姓因为你的所谓大义之举而增加风险,身处险境,你要慷他人之慨,要牺牲别人换你所谓大义,便不必与我辩驳,你要将我拘禁起来,防止我杀了那些望族坏了你的大义之事,那你便一直关着我,何必字字句句辩驳,要说服我?”
  
  “姚远,我本以为你虽不善战场计策,至少拎得清是非与自己的处境,但如今你所为,实是令我失望。”
  
  姚远闭上眼,背对着宫韫,
  
  “令将军失望又如何,将军令末将失望才是真。”
  
  宫锦温谦的笑容似乎仍在眼前,只是与宫锦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如此无情残忍。
  
  他若知道了,该有多心酸。
  
  一行白鹭飞过,****,久难解泪。
  
  红亭中,一切似停止,一人一琴在亭中静坐,亭角的惊鸟铃兀自悠悠晃动,传出清脆的声音。
  
  杨晟抬手,抚上琴弦,却没有弹,只是从左到右,抚了一遍琴弦,眸光黯淡,似在回忆些什么。
  
  关无忘背手入亭,
  
  “太子殿下为何空对琴而不弹?”
  
  流水潺潺,绕亭而去。
  
  杨晟方才的恍惚神情收起,眼神一冽,道,
  
  “此琴,乃本宫母妃所留遗物。”
  
  关无忘道,
  
  “郑婕妤已经薨逝许久,太子殿下切莫自伤。”
  
  杨晟抬眸,看着关无忘。
  
  杨晟面容俊秀,一声青灰色衣衫静坐在亭中,墨发半束,一支飘冰玉簪于发间,唇红齿白,于红亭中似融与景色。
  
  一双眼睛的弧度微微向上,细细的双眼皮弧度越变越大,一双眸似带星辰,长长的睫毛似孔雀翎,少年模样动人。
  
  有些偏阴柔的鹅蛋脸形,一双星辰熠熠的眸,令他更带几分少年春色,满园旖旎相衬,盛色流光,随着日夜的变化,少年的脸已几乎张开。
  
  关无忘道,
  
  “臣下年少时有幸见过郑婕妤一回,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殿下与郑婕妤,当真极相似。”
  
  杨晟的语气中并不带任何情绪,平淡道,
  
  “只是本宫的母妃没有福气,早早撒手人寰,离本宫而去,这些年来,本宫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日日夜夜忍气吞声,从不敢掐尖露头,憋屈数年,受二哥的冷嘲热讽,受后妃大臣的看轻。”
  
  关无忘道,
  
  “臣下年少时有幸见过郑婕妤一回,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殿下与郑婕妤,当真极相似。”
  
  杨晟的语气中并不带任何情绪,平淡道,
  
  “只是本宫的母妃没有福气,早早撒手人寰,离本宫而去,这些年来,本宫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日日夜夜忍气吞声,从不敢掐尖露头,憋屈数年,受二哥的冷嘲热讽,受后妃大臣的看轻。”
  
  关无忘道,
  
  “臣下年少时有幸见过郑婕妤一回,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殿下与郑婕妤,当真极相似。”
  
  杨晟的语气中并不带任何情绪,平淡道,
  
  “只是本宫的母妃没有福气,早早撒手人寰,离本宫而去,这些年来,本宫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日日夜夜忍气吞声,从不敢掐尖露头,憋屈数年,受二哥的冷嘲热讽,受后关无忘道,
  
  “臣下年少时有幸见过郑婕妤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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