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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29)

不肯和亲归去来(29) (第2/2页)

夜渐渐深了,她起身,梳妗忙跟上。
  
  却听见城中忽起一阵喧嚣。
  
  宫长诀不以为意,长安中日日都有事情发生,只怕轮不到她来管。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余宸,那双清澈见底却又阴鸷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藏着如野兽嗜血的狂躁。
  
  瓮喻不是她,但只要余宸以为嫁给他的瓮喻是她就够了。关无忘在其间种种安排她不想了解。至于要将如今精神略微迟钝于常人的瓮喻嫁去西青,她亦不觉得有多残忍。
  
  瓮喻前世在宫家放置罪证,使宫家人人喊打,这一世又数次要治她于死地。她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别人一棒子打过来,只知道一味忍耐和让自己接受的人。
  
  她重活一世,也不是来当窝囊废的。
  
  对瓮喻,只留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已是她太过仁慈。
  
  刚回来的时候,她只想杀了瓮喻,如今明白过来,或许生不如死,比死更难受。
  
  她经历的那些时间,还有刚刚重生回来时一个人硬撑起一切时的痛苦,那些深夜无法安睡的时刻,都该原原本本地还给瓮喻。
  
  让瓮喻也试试没有家,没有亲人,世界要将自己屠尽的感觉。
  
  梳妗忽然握住了宫长诀的手,瞳孔里都是震惊,额上还带着方才跑出来的薄汗,
  
  “小姐,奴婢有一个消息,您听了千万要撑住。”
  
  宫长诀抬眸。
  
  梳妗面容焦急且紧张,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小姐,定王府走水了,楚世子…他没能出来。”
  
  宫长诀霎那间只感觉被重锤一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恍惚,模糊得看不清前边的路。
  
  她腿软得站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梳妗紧紧握着她的手。
  
  宫长诀的瞳孔无法聚焦,眼中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梳妗带着哭腔,
  
  “小姐,您别着急,楚世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楚世子根本就没在府里,所以才没在火场里发现他。”
  
  宫长诀根本就听不清梳妗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宫长诀的面色苍白得吓人,一双手凉得如同冰块一样。
  
  她一时间只觉得血气上涌,猛然倒在雪地上。
  
  梳妗惊叫,
  
  “小姐!”
  
  “小姐!”
  
  周围的丫鬟冲上来扶住宫长诀,而宫长诀听见莫名响在耳边的声音,
  
  “你这般回来,再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又如何,我难道不早就是已死之人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要做。归魂引只能栓住三个人,如今有变数在其中,多了一个人,那我必须要留在那里,才能保住那多出来的变数。”
  
  “那个变数不必你来挽救!”
  
  “我不单是为了挽救那个变数,我想陪着她。哪怕就此殒命,我不会有半分后悔。”
  
  “你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难道你心中所想与我有半分不同吗?这盏灯用的是你的心头血,你日日夜夜剜心来续灯,难道,你与我有任何区别吗?”
  
  不肯和亲归去来(29)
  
  卷轴展开,却只是鄞州与冀州的地图。
  
  杨晟道,
  
  “太傅这是何意?”
  
  关无忘的手点在鄞州观山上,
  
  “如今宫家的主力已经全部在鄞州,而今,宫家只有老弱妇孺,倘若元帝和杨碌要对宫家下手,宫家只怕是毫无招架之力,而杨碌的性命又必须要留到和亲之后,您如今杀他不得,您又即将要去漠北十三城,如此,您只怕没有时间来护住宫家。”
  
  “太子殿下最好抓紧时间,在您要出发去漠北十三城之前就将西青求和之事处理完毕。趁早解决杨碌,防止其对宫家下手。”
  
  关无忘一脸恭敬,但目的,并不是要保住宫家。
  
  杨碌和元帝虽然将宫家视做是杨晟一派,始终忌惮,但如今杨碌和元帝分身乏术,没有旁的心思来管宫家死活,也不敢去管宫家死活。怕碰到杨晟的逆鳞,使自己失去苟延残喘的时间。
  
  关无忘眸光淡然,
  
  就算有,楚冉蘅也会竭尽全力护住宫家,若是楚冉蘅不能,他亦不会坐视不管。
  
  他这次的目的,是要给大周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如今西青和大周在争夺鄞州,大周如今虽然有些难以招架,但在鄞州占据的土地远比西青占据的多,而西青则一味地将世间拖下去,越拖,则对西青越有利,现在大周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而西青内部还有大量兵力未曾出动,只有越早签订两国契约,对大周越有利。
  
  如此,才能使余宸的想法破碎。
  
  杨晟的手压在卷轴上,
  
  “本宫为何要保下宫家。”
  
  关无忘闻言,略有些意外,杨晟没有问该如何速战速决,却问他为何要保住宫家。
  
  正常情况下,他以为,就算是为了宫长诀,杨晟也会对宫家顾念一二。却没想到,杨晟并不因宫长诀而顾念任何旁的事物。
  
  大抵,杨晟要的也不过是那个躯壳罢了。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想占有。
  
  关无忘恭敬道,
  
  “殿下,如今宫家保持中立的态度,您可有感觉到?”
  
  杨晟眸色一紧,这正是他近日里思索最多之事。
  
  关无忘道,
  
  “臣如今只怕是不能再瞒您了。”
  
  杨晟面上一冷,
  
  “太傅有事瞒着本宫?”
  
  关无忘恭敬道,
  
  “是,臣一直在私下与宫家有来往。”
  
  闻言,杨晟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他早就从细作口中知晓。
  
  而他对关无忘的信任足够他去相信关无忘不是在吃里扒外。
  
  更何况,关无忘还需要做宫楚那边的细作为他打探消息不是么?
  
  杨晟道,
  
  “太傅如今想告诉本宫什么?”
  
  关无忘道,
  
  “宫家一直在隔岸观火,为的不过就是要静观其变,适时选择投靠的对象。如今,太子殿下您已是大势所趋,自然就是宫家的首选,也是唯一选择。”
  
  杨晟点头,这倒与他所想没有什么差异。
  
  宫长诀忽冷忽热,宫家表面臣服,这些,不过都是因为这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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