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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8)

山河故人入我梦(8) (第2/2页)

忽然看见一个粗衣男子在角落对她招招手,那是她远道而来的表哥。
  
  梳妗被卖入宫家,变成奴籍之后,也唯有这个表哥不嫌弃她,还时常来给她送东西。
  
  因为听她说要出门,表哥总是不放心,要偷偷跟着,送她回到宫府才算,还要顺便看看小姐对她好不好,是不是非打即骂。
  
  梳妗对表哥笑了,只是一笑之间,却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在花灯节那夜赠她嫦娥奔月灯笼的人
  
  明明也交换了信物了,他也承诺了会来娶她。但现在,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新帝登基,他要准备恩科考试,她能理解,但是总是心中压抑。
  
  表哥将一袋毕罗塞给梳妗,梳妗有些惊讶,然表哥只让她快跟上小姐,这毕罗是自己做的,一定要好好吃。
  
  梳妗打着伞,猛然止住了脚步,她怀中的毕罗还在发烫。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
  
  这两天,陛下和西青五皇子都来过帖子,甚至西青五皇子还上门拜访。
  
  礼物不要钱似的往宫府里送。
  
  但是楚世子却始终没个消息。从这场赌约开始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
  
  梳妗搂住了怀里发烫的毕罗,
  
  是啊,看着别人对自己的好,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该对自己好的人并不在身边,对自己好的人,本来不该是现在这些人。
  
  小姐也是一样的心情吗?
  
  因为旁人对自己越好越重视,就对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对自己的漠视越难受。
  
  旁人都对自己好成这般模样了,那个该对自己好的人却无动于衷。
  
  小姐该难过,该生气的啊。
  
  小姐面对这两个长袖善舞的男人,本来就是孤军奋战,楚世子还不陪在她身边,也没有一句安慰,连看都没来看过一眼。就更该生气了。
  
  梳妗忙追上宫长诀,宫长诀打着伞,好像在走神,路也走错了,直到梳妗追上来,宫长诀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梳妗喘着气道,
  
  “小姐,您是要去别的地方吗?”
  
  宫长诀握住伞柄的手紧了紧,她要去哪吗?
  
  她抬头,前方的路被雪铺满,而两盏白色的灯笼在门口摇晃,被烧得支离破碎的残垣断壁还在原地,被厚厚的冰雪覆盖。
  
  掉下来的牌匾上的定王府三个字也被雪埋没。
  
  她无意识地,想去那里啊。
  
  梳妗试着安抚道,
  
  “小姐,时候晚了,咱们回去吧。”
  
  宫长诀握住伞,无来由地,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压抑,压抑得她想哭。
  
  她也觉得不该这个样子,可她压制不住这份翻涌的心情了。
  
  宫长诀自己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不就是分别了一两日?从前,分别一年半载,一直看不见对方的时间里,她也没有这么心乱如麻,没有这么难受想哭。
  
  她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脆弱,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忍不住生气。
  
  宫长诀握住伞柄,她甚至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生气的,可是她真真切切地生气了,还委屈地哭了出来。
  
  大雪飞扬,梳妗忙替宫长诀擦干眼泪,
  
  “小姐,咱们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冻坏身子就不好了。”
  
  宫长诀摇摇头,她一步步往前走去,站在支离破碎的定王府门口,蹲下身子,伸出手将那块残破的牌匾上的雪抚开。
  
  烫金的“定”字完完整整暴露在面前,她蹲在那里,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像被一块巨石重重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如此执拗地拂开了那些积雪,梳妗几次三番劝解,宫长诀仍旧用自己已经冻的通红的手在那块牌匾上擦拭。
  
  雪水融在她手心里,冰凉刺骨,她却感受不到半分。
  
  原来她现在也还有这么幼稚执拗的一面,她现在才知道。
  
  不知道在那块牌匾前站了多久,梳妗才听见宫长诀轻飘飘说一声走吧。
  
  梳妗的脚步也虚浮着,大雪冻得她的腿发麻。
  
  而跪在雪中的宫长诀,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她一句也没说。
  
  梳妗只觉得宫长诀身边的气氛越来越冷,小姐似乎更生气了,比刚刚还甚。
  
  刚刚也许还有些委屈,但在雪中呆着这么久,这雪把委屈与怨念冰冻,大抵只剩下生气了。
  
  梳妗亦步亦趋地跟着宫长诀,宫长诀的脚步越来越快,似乎在和自己较劲一样,梳妗跟得都打不住伞,一看宫长诀,早已经不知道把伤扔在了哪个角落。
  
  这委屈的伞,就算是代姑爷受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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