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风月枉然 一百零九回、风月枉然 (第2/2页)
“嗯,我醒了,诶,做了这么多荒唐事,让你见笑了。”心知自己和祖大富之间荒唐无比,急忙转身默默不言。侧身之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小凉看着雪娘的样子,不禁心碎,二人诸多悲伤感慨似全加在自己身上一般:“雪娘姐姐...”
“雪娘,这些年苦了你了,所有事情我都已知晓,我劝你还是快和祖大富和离吧。”辜云道。
韩雪娘怔怔听着:“知道?你都知道?”
辜云点了点头,心知雪娘身子不洁,却也更恨自己无能,眼泪亦是暗暗低垂。
雪娘顷刻间泪如雨下,扯住辜云的衣服,默默哭了起来,她这数年以来,日日煎熬本以为辜云走后二人诀别,慢慢的情思便淡了,却怎想的这人一无声无息的走后,她对辜云的思念竟然日夜渐浓,后思入骨髓,时常夜泪咳血,身子大不如以往。
后来她身世颠沛,嫁作他人,雪娘自装作可以温良恭顺,侍奉丈夫,谁知对辜云的思情却更如陈年旧疴,在心头挥不去,也挪不开,每次想起旧事都是心头悸动,有时还会咳血相待;直到又见到辜云,心中虽是万般欢喜,情深难隐,只可惜他们
始终是身份有别,任自己再多的话语和感情也不能表露。
辜云拍着她的肩膀,知她多年苦楚,她拉住辜云的手,她是个涵养颇深的女孩,即便是哭也不愿意出声,只把头埋在辜云身上不住抽涕,辜云只觉得大腿和枕头都湿了。
小凉看着二人情深义重,会心的笑着,刚要说话怎知自己已经哽咽,清澈的眼瞳泪水暗流。
当年诗人陆游与其原配夫人唐婉成婚,二人伉俪双成,琴瑟甚和,感情极深,无奈陆游母亲从中搅合,一桩大好姻缘分做双雁,各自南北。
多年之后,陆游重游旧地禹迹寺南沈园,在沈园当中复遇唐婉,唐婉以酒食招待,二人感慨多年旧事,不住悲怆。而唐婉早就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音讯全无。
别后陆游乘醉起兴,见事感人,信笔题于园壁之上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事后唐婉复游沈园,心见此词,不由得悲怆心肝,念之断肠,含泪泣笔和下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此后不久唐婉便抑郁而终。
辜云握着雪娘的手,哀哀叹息口中反复念诵着陆游的词,而雪娘却一直念着唐婉的词“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说的不恰恰是自己吗?
辜云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姑娘,和离吧,我在这里,再也不会走了。”
雪娘轻轻抱着辜云,点了点头:“嗯,好...不走,不要走...辜云陪着雪娘别再走了。”
小凉捂着心口,悄悄走出房间,任凭雪娘辜云在屋内闲话家常,她自己回到房里思着想着,哭着笑着却也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