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百二十一 奈何奈何 (第1/2页)
夜色沉沉,小兔真难以想像世上会有刁叔这样的人,不但不为他的行为感到半分愧疚,还来挑唆兔爸。
“我才不会照你那样把闺女嫁给乡下老光棍儿,我家小兔要嫁去蓉城的!”兔爸紫胀了脸吼起来。
“好,好,你女儿不是乡下人,要嫁去蓉城的!”刁叔竟笑起来,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小兔身上睃一圈,“你那时候把她户口弄进城,不就是为了抬高她身价儿吗?嫁进蓉城嘻嘻……”
这些话像施了定身术般让小兔僵直站着不动了,瞬间忘了要去打电话报警的事。
刁叔一边拉下他家卷闸门,一边继续讥笑:“兔幺师,莫来多管闲事,还是把你家女儿管好点,小心她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事把你那老脸丢光……”
伤风败俗的事?小兔一颗心惶惶如在风浪中漂浮,有些事如果让刁叔他们知道了,的确会让兔爸的脸丢光。
想想那个人和二妹子虽没有感情基础,但会将她明媒正娶,那也不算“伤风败俗”了吧?既然是她父母做主,自己这样一个没羞耻的女人还是不要把二妹子带坏了。
兔爸拖着小兔回了家,小兔目光呆滞地洗漱睡觉,迷迷糊糊的梦中全是山猪。
可那些浓情蜜意全没了,只有模糊扭曲的肉体纠缠,即使在梦境中也觉得不堪入目,恨不得彻底抹去那一切。
梦中的小兔会魔法,真把一切全抹去了,六感之中只剩一片空白……
空白,皆是空白,空白之后心痛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小兔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挣扎着醒来,浑身被冷汗湿透,呆坐许久,小兔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正常,她的心空落落闷疼着。
一件件往事浮现,她才发觉和山猪认识那么多年,竟没有留下什么纪念品,回忆了很久,想起似乎留了个饼干盒来装小杂物。
捱到天亮,小兔借了辆自行车骑回老院子,因为不和兔妈同行,所以不必搭车。
在老院子里东翻西找,小半天后总算找到了那个饼干盒。
六边形的铁皮饼干盒,记不清是小兔十岁还是十一岁那年山猪送的。
那种酥脆的果仁饼干,据说市面上很难买到,吃完了饼干,盒子留着装东西。
也幸好留了下来,才有个念想。小兔捧着盒子细看,盒壁上绘有饼干样品图案,旁边绘了几朵用来装饰的桔梗花。
看着那青紫色的桔梗花,小兔情不自禁微颤着双唇吻了吻花朵。
晶莹的泪珠滑下,沾湿饼干盒,小兔又盈盈浅笑,恍若给飘荡的心找了个安放处。
轻启盒盖,惊喜发现里面放了十几个一角的硬币,几颗玻璃弹珠,两根扎头发的皮筋儿,还有梦想中的花园草图,和一块碎瓷片。
那碎瓷片也是山猪送的,他说是艺师在某个古墓中得的,但不算文物,因正好那瓷片上模糊图案像个仙女翩翩起舞,认为送给小女孩合适,也就送给小兔。
把饼干盒当宝贝裹了好几层后,小兔骑车回铺子上,再慎之又慎地把饼干盒装进行李箱。
不知山猪有没有想小兔,他在达因县的盐海酒店工作离老家近了些,常抽空回去带大仔到处玩儿,虽没有带阿玲一起出去,但山家村的人都说早晚会和好的。
有的说,“丢得了老婆还能丢得了儿子?有儿子在,凑合一起过下去是迟早的事儿。”
也有的说,“外面的女人都靠不住,哪有阿玲这样儿一心守着家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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