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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收条

血收条 (第2/2页)

“割断了喉管的人,还能发出声音来?”
  
  千江在一边小小声地自言自语。
  
  张维则没说话,看着苏溪。
  
  苏溪保持沉默。
  
  她希望这个被割喉的受害人发声求救的说法,不会是一个失误。
  
  张维则沉默了一下,又问:“那,她说话了吗?”
  
  苏溪吸了口气,她抖得更厉害了:“没有。我当时吓坏了,我想帮她捂住伤口,就脱了衬衣,可是还没碰到她,她就没声音了……然后她就来了。”
  
  苏溪看一眼服务员王艳,然后微微垂下了眼睑。
  
  “你们以前见过死者吗?”
  
  服务员王艳摇摇头:“没见过,不是熟客。”
  
  苏溪也摇头:“没见过。”
  
  张维则整理了一下他所得到的信息:“两个服务员从十点开始在大厅打扫卫生,整理桌椅,十点五分,受害人来了,来了就被一个服务员带去了包厢;十点十五分,苏溪自己从走廊走去包厢;然后,大概是十点二十分,受害人点的茶泡好了,服务员去送茶的时候发现苏溪在受害人的包厢,受害人倒在地板上,浑身是血……”
  
  苏溪和王艳都点点头。
  
  时间线很清晰。
  
  苏溪认为他们肯定也想到了同一点:唯一的入口前门吧台处在受害人来了之后一直有人,如果凶手不是受害人的话,那凶手应该是受害人来之前就已经潜入的,而且是在苏溪来之前就离开了。
  
  来去全都无影踪,再加上割喉的利落手法——这是一个高手。
  
  法医那边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找张维则汇报。张维则便对着千江点点头:“刚刚的证词记录好了?”
  
  “好了,张队。”
  
  “等会儿老邓来了让老邓再看看,小聂怎么还没来?”
  
  千江表情一下子尴尬起来,她唯唯诺诺,没有回答。
  
  张维则不快地冷哼一声。
  
  张维则跟着法医组进了204包厢之后,千江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呼呼地吹气。
  
  转眼,她又停下来,眼睛瞪着门外。
  
  苏溪看过去,是聂宇,他正从外面慢吞吞地走进来。
  
  聂宇中等个头,精瘦,这样的大热天里,黑色的衬衫扣子,一直扣到了喉咙口,所有人都在时不时地抹一把汗,就他好像刚从冰柜里出来似的,周身冒着冷气。
  
  上一次苏溪见聂宇是三个多月前,那时候他的手在抓捕行动中受了伤,还打着绷带。也许是光线的原因,苏溪觉得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更阴沉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维持镇静,一只手藏到挎包后面,一只手斜插进窄裙的口袋。
  
  她的手指在裙子口袋里触到了一张小小的硬纸片。
  
  是那张她在命案现场捡到的写了一半儿的带血的收条。
  
  “哎呀,聂哥你怎么才来啊!”千江快步迎上去,把手里的记录本交给聂宇,小声说,“张队刚才问你了,他都不高兴了。”
  
  聂宇没吭声,接过记录本,一行一行认真地看,那样子就像他不认字似的,千江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跺脚:“聂哥,你等下再看,先去给张队打个招呼啊。”
  
  聂宇不为所动。
  
  苏溪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就这么停住了。
  
  直到聂宇终于抬头,对着苏溪:“你约会的那个人,迟到很久了吧?”
  
  苏溪的心一沉。
  
  她马上垂下眼帘,声音细微地说:“我想过他不会来。我们分手了,他说分手就没必要再见了。”
  
  这种烂俗的爱情故事,冷静犀利如聂宇,会相信吗?
  
  但站在一边儿的千江显然相信了,她同情地打量着苏溪:“你们分手,是因为暴力吗?”
  
  苏溪下意识伸出手,推了推眼镜架。她以为淤青已经不是很明显了,更何况她还化了淡妆掩饰。
  
  果然,女性的眼光,在这个方面,最是敏锐。
  
  聂宇也仔细地看了看苏溪的脸:“你要报案吗?”
  
  新的《反家庭暴力法》要求警方在接警后第一时间取证、备案。所有人都才上过培训课。
  
  苏溪咬着牙,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分手了。”
  
  与千江的困惑和痛心不同,聂宇没什么反应地又看了一遍记录,然后交给千江:“让她们看看记录,签个名,可以走了。”
  
  “哦,好的。”
  
  千江把记录本先递给了服务员王艳。
  
  看着王艳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苏溪的呼吸突然紧促了起来。
  
  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
  
  她以为命案的目击证人都会被带回公安局……谁知道在这里就要放她们走,这跟她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不,她根本没计划。
  
  在看到那具尸体的那一刻,她的计划就已经变成了废纸。
  
  苏溪慌乱地转着头,她急切地想寻找一些东西,一些她也不知道,但是说不定能让她去公安局的东西……
  
  服务员王艳已经签好名了。
  
  千江把本子递给苏溪:“对了,留一下你的电话和身份证号码,我们也许还会找你核实一下情况。”
  
  苏溪颤抖着伸出手……不行,不能拿笔,不能签字,至少现在不能……
  
  好像一切都变成了电影的慢镜头,她就像拥有了改变时间的能力,一瞬间看到了聂宇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看到了千江递过来的本子和笔,看到了服务员王艳鬓角上滴落的汗滴,看到了沙发上的咖啡渍,看到了窗边厚重窗帘上的线头,看到了对面抬着死者尸体出来的法医团队,她甚至隔着裹尸袋,看到了里面依然圆睁着眼睛,一脸惊恐的死者……
  
  上帝,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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