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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第2/2页)

“夏先生似乎很喜欢你。”督军的眼神让郁馥觉得诡异,就像是正妻看丈夫从外面买来的小妾一般。
  
  “夏先生对人一向都是很好。”
  
  “确实如此。”这声笑消失后郁馥抬头,督军就已经上了车走了。
  
  回到别院就看见夏濡坐在院中看着琼花树喃语,郁馥走近了才听清,夏濡说的是“琼花快开了”。
  
  “再过一个月,琼花是要开了。”郁馥坐在他旁边,放下买来的糕点,夏濡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呆滞。
  
  “等到琼花开了……”“我杀人了。”夏濡说完这句话后郁馥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夏濡又继续道:“督军说,想听你唱戏。”
  
  “然后呢?”夏濡的沉默让郁馥觉得悲凉,她从来不想为难他,从他把她从地狱里救活的那天起,他就是她内心的佛,谁会去为难一尊佛呢。
  
  “日后郁馥不在身边了,先生记得……”郁馥深深呼了一口气才继续说:“记得时常添衣,先生身体不好也不要多喝酒,还有,琼花开的那天,望先生写封信告知郁馥。”
  
  夏濡握着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郁馥觉得这样也好,她不想看到夏濡任何的难过。
  
  郁馥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恋,连回头也没有。这一夜,郁馥没有回来。
  
  “只怕无情种,何愁有断缘。你两人呵,把别离生死同磨炼,打破情关开真面,前因后果随缘现。觉会合寻常犹浅,偏您相逢,在这团圆宫殿?”郁馥缓缓唱着这首《长生殿》,指尖微转,唱尽杨贵妃与李隆基的爱别离求不得。
  
  督军手指扣打着玻璃桌面,合着这个拍子整首曲子都变得诡异。
  
  “夏先生来了。”这一句话让郁馥唱错了调,督军微微蹙眉,郁馥便停了下来。
  
  夏濡越发瘦弱了些,面色苍白,郁馥别过头强行让自己不看他,只听到夏濡咳嗽了一声,可这一声却足以牵动郁馥每一根心弦。
  
  “郁馥,倒杯花果茶给先生。”督军的话让郁馥必须面对一个现实,郁馥有些麻木的转过来,倒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再唱首戏给先生听罢。”郁馥知道怎样把眼泪憋回肚里,也知道怎么在台上更获得人喜欢,这本就是戏子最擅长的把戏,她又怎么能忘。
  
  她再也不用穿些朴素的衣裳了,那些小姐名媛的旗袍洋装也不再是难得的,甚至与夏濡都要称她一句——夫人。
  
  督军给她在租界买了栋别墅,给她佣人给她雍容华贵,可郁馥想着,如果夏濡哪天要带她走,除了她养的画眉鸟,她是什么也不想带走的。
  
  但也不过是想想罢了,毕竟搬进来后郁馥就再也没见过夏濡了,谈及联系,也是半年前送了封信告知她花开了,信中还有一株干枯的琼花,被她收在盒里不曾蒙了灰。
  
  郁馥很多个晚上都会做梦,梦到回到七年前初见夏濡的那个晚上,他递给她一个馒头,给父母双亡的她一个家,那个家里有一个牌位,上面刻着的是爱妻夏沐之墓,郁馥以前总听夏濡说那上面刻着是他最重要的人,郁馥哪天晚上梦到的就是夏濡又再刻牌位,只是这次刻的是她,夏郁馥,从夫姓的郁馥。
  
  郁馥的梦很圆满,她嫁给了他,是老死,可每次从梦中醒来,枕边人都从来不曾是他。
  
  一年冬至,夏濡被督军关进了牢里,城中风言风语,有人说夏濡是为了给亡妻报仇,又有人说夏濡暗地里跟了共产党,可谁是谁非郁馥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他一生平安。
  
  郁馥特地跑去求督军,督军就这么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道:“夏濡他该死。”
  
  没有谁喜欢被人背叛,更何况是掌握生死大权的人。
  
  郁馥看着督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最终才缓缓问:“夏濡如果该死,那么督军呢?”
  
  显然他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督军曾是夏濡的学生,如今却要杀了往日恩师,不忠;督军苟且先生妻室,私定终生,不孝;私奔之日督军背信弃义,留一个柔弱女子承担骂名,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督军更该死。”郁馥知道督军定会给她一耳光,可这脸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疼,郁馥起身捂着唇笑语:“督军大人莫气,你若就这番简单的死了,怎对得起郁馥那早些年被督军害死的亲人?”
  
  “督军恨夏濡,不过是因为是他当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也便是你的爱人。”郁馥轻揉自己红肿的侧脸眼神有些凌厉的看着督军:“只是督军你,何尝不也是递上毒药的那一个人?夏濡是有名望之人,做了他的妻子却红杏出墙,就算夏濡不去要了她的命,悠悠众口也不会让她活着。并且,你当夏濡不知这奸夫是谁么?”
  
  “住口!”
  
  “夏濡从未杀过人,杀人的都是你,你才最该死,可你怎么就不死呢。”郁馥上前用指甲划伤督军的脸,被赶进来的人控制住,督军捂着伤口的样子有些恐怖。
  
  郁馥终于见到夏濡了,牢里阴湿,夏濡就被人绑在铁架上,身上到处可见的都是伤痕。
  
  “夏先生可真是教的好。”督军盯着郁馥,而夏濡看到她时是哀恸。
  
  “来人,把先生放下来。”督军从腰间掏出把枪放在地面道:“先生一向忠心耿耿,怎会背叛学生,学生已查明,谋害学生的便是郁馥,先生该如何抉择,先生心里该清楚。”
  
  督军这招使的很好,郁馥想保夏濡一命,而他却能让夏濡这一命留得一生遗憾。
  
  牢门被关,只留下他们二人。已经许久许久,不曾如此了。
  
  “夏先生。”郁馥捡起地上的枪递给夏濡莞尔,夏濡垂着头良久才道:“杀了我。”
  
  郁馥摇摇头,十分平静:“从你把我送给督军那日起我就知道你会报仇,你爱她,自然就会恨他。你恨他,自然就会想杀了他,所以说,我死了以后,你却还能留在他身边,不是更好么?”
  
  “夏濡,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曾想牵连到我,是不会把我送过去的。”郁馥握着他的手将抢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又道:“既然从一开始就想好拿我当挡箭牌,就不该现在心软。”
  
  这次牢中静了很久,郁馥闭着眼,听到机板扣动的声音,然后。
  
  “然后,嘭——”女子对着自己做了一个手势,我恍惚中看到她眼中有泪,可是,一个不肯转世的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我死了?”女子捂着脸,我伸手拉开她的手一字一句说:“苏氏郁馥,死于民国十五年,这就是你的记忆,这杯茶叫往生。能让你记起生前的事。”
  
  “那夏濡呢。”“现在离民国十五年有九十年。”
  
  女子抬头痴痴而笑:“都死了,可我连一句喜欢的话都不曾告诉他。就连约好的一起看花,也不曾有过。”
  
  “你不愿投胎转世,便有人托我来送你一程。”我从袖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一块血帕。
  
  “苏氏郁馥,今生无缘,来生不愿。”我念着上面的字,她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写过这么几句话,我又道:“我还有一个故事,是关于——夏濡。”
  
  “夏先生?”女子眼角是荧光之色,我轻微咳嗽了一声,捂着唇:“要报仇的,从来不是夏濡。”
  
  “你胡说!”
  
  “那么,你在害怕什么?”我抬头仰视拍桌而起的她又道:“民国十五年枪杀案,买凶杀人那日,你身后跟着的,是夏濡。”
  
  我饮下面前的茶,苦入心扉:“夏濡临死的那日,我去看过他。”
  
  女子的手缓缓捏成一个圆,我看着她那容颜依旧的模样有些叹息:“夏濡只留了四个字。”
  
  “无悔是缘。”
  
  “无…悔……无悔是缘。”
  
  我终于听到她的哭声,茶香淡淡,似乎飘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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