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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归来

第72章 归来 (第1/2页)

破阵最快的方法就是拔除阵眼,所以大多数法阵都不会以人为眼,而是附之于物。但烟水阵位于水、云两极的正中,云水相接,除了缥缈无常的雾霭,便是连个石头也没有,云狐只能以自己为阵眼。这些年来,前来参加试炼的弟子根本不需破除烟水阵,便可如愿地带回云咒符水,故而她一直是安全的。就在她吞下云咒符水之前,她仍可以安然无恙,只是……
  
  没想到,她为自己留下的,是一条死路!
  
  “万俟常清将你困在云域的初衷并非是要逼你走上这条绝路,云狐,你又这是何必?”看得出,起初她不想杀茶小葱,可又是什么使得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婪夜既疑惑又痛心。
  
  当年她给自己种下的赌咒本就是个死约,就算茶小葱不杀她,她也不可能活着走出云域。
  
  得到云咒符水的方法只有二:其一,杀了云狐;其二,强行将云狐带出云域。但不论哪一种,她都只有死。就算有方法能令她苟活于世,她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公子,昔云狐一族因我一己私念而遭逢覆顶之灾,自问有愧于天地,死不足惜!只不知公子向来睿智,却为何要重蹈覆辙!”云狐目光笔直地盯着茶小葱,但双眼的焦点却聚停在更远的地方,好似茶小葱背后有一抹看不见的影子,正支配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暮云卿的剑很快,转眼就到了面前,可她却好似没看见,引身直撞上去,乘势扑向茶小葱。
  
  折心柳疯狂摆动着枝叶,却没感知道任何水气,迎面而至的,只一道劲风。
  
  寒刃切腹,带出一片浓烈的血花,粘稠的液体散发着铁锈般的腥腻,暮云卿还没来得及看清云狐的动作,手中长剑,竟被她强行夺去。剑身被被她自伤处拔出,又一阵血雨漫空撒下。
  
  “云狐,不可!”婪夜回过神过来,已然惊出一身冷汗。谁也没料到她竟会偏执如此。
  
  茶小葱不懂得闪避,她似乎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云狐向自己一剑刺来的时候折心柳却没有反应。只有婪夜知道,暮云卿的佩剑没有属性,没有杀气,像折心柳这种遇强辄强的灵物感觉不到危险,是以没有动弹。
  
  一声惨呼,画面定格,血色染遍云海,天渐渐亮了……晨间朝雾在阳光照射下一片金红,彻底遮住了水面上的血光。
  
  “哗啦!”
  
  一道雪白影子自半空坠下,直入云海。
  
  紧跟着,第二白影追了下去,又是一声巨大的水响。
  
  “茶小葱!”
  
  暮云卿仰着脖子看向那个因为惊栗而虚脱的血人,没留意到自己的声音同样也在发颤。
  
  茶小葱催动意念,驱策折心柳自高空降下,靠近暮云卿。她精神恍惚,因为失血过多而甚感困倦,脚刚踩着水面,身子便软了下来。暮云卿伸手接住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死狐狸……”她将脸埋在暮云卿的脖子下,幽幽低咒。
  
  “云狐!云狐……”婪夜抱着从水里捞出来的人,轻声呼唤,一身雪白衣袍亦已被血水染透。
  
  “……是我错,公子,我白雩一生最错的事,就是遇见了那个人,相信了那个人,我比任何人都恨他,比任何人都盼着他死,但我知道,他没死,非但没有……就连志向也未曾变过……万俟常清说的对,是我自己太笨,当年听不懂他说的话……”云狐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柄犹自泛着冷光的长剑,艰难出声。
  
  婪夜缓缓地抽回了手,放她平放在水面上。没有云裳的庇护,她裸露的胴体显得苍白而孤清,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那股气势。云海之水是静止的,朝阳之下,一切宁静如常。婪夜看向自己沾染满手的鲜血,站着没动。
  
  “珂儿她……”云狐再次提到了这个名字,没留意婪夜眼中稍纵即逝的凄凉。
  
  “她很好。”他的回答。
  
  “那公子会娶她吧?她说过,此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为公子披上嫁衣……我们青丘国王后的嫁衣……”她暗红的眼眸中泛出一丝泪光。
  
  “是,我会。”这几个字,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那就好……”云狐脸上罩着一层黑气,却不妨碍她的美丽,“白雩谢公子成全。”
  
  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
  
  语止气竭,万籁俱寂。云狐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如同沉沉睡去……只是雪白发丝慢慢转黑,携着她整个人,慢慢坠向水底。一道黑气脱离了她的身体,袅袅升起,婪夜手中狐火闪动,顷刻吞噬了那一缕黑暗。
  
  魔征!焚音魔尊!真的是他!
  
  婪夜从水里拔出长枪,神色肃然地看着一颗冰蓝玉珠自水面浮起。
  
  “她死了。”暮云卿抱着满身是血的茶小葱走过来。
  
  “她是咎由自取。”婪夜转过身,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茶小葱。
  
  怀里的人,又经历了一次浩劫,不知道命运的洪流究竟要将她推向何方。
  
  婪夜看着茶小葱微微闭含的双眼,胸中积郁无处抒发。
  
  暮云卿从水里捞起云咒符水,转身又去找自己的佩剑。
  
  “不用找了!”婪夜轻轻地揩净茶小葱脸上的血迹,盘膝坐在水面上。
  
  茶小葱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熟悉,便任由他抱着,没有动。
  
  “那把剑是死的。”婪夜拉开茶小葱的领口,想为她处理伤口,却不料她猛地探手,按住了他的手背。他的手背是冰凉的,但她的手心却是灼烫的。婪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再继续,任由茶小葱那样按着。
  
  热气传递,直达心脏,良久,他才重重地吐了口气。
  
  “你那把是上古灵剑逐日,剑是好剑,但可惜,没有了剑灵。”普通的灵器跟了主人那么久,总会有些心意相通,但这把剑却一直是件死物,真相便在于此,“若是给凡间剑客使用,这把剑必是不可多得,若是继续跟着你,也只不过是把锋利一点的破铜烂铁。”
  
  他这样评价。
  
  暮云卿怔了怔,默不吭声地转身,跳进了云海。
  
  婪夜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在再劝,他帮茶小葱收起折心柳,单手支起一片小小的结界,摒除了云雾的湿气。茶小葱虽然满心疑问,却抵不过一身困顿,终是沉入了梦乡。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做梦,而是清晰地感到着一绺冰凉的发丝贴在脸上,温润的气息徐徐渡来。垫在她腰后的手稳健有力,不用她想,便知道为她渡气的是谁。她随着这道清濯之气缓缓吐纳,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
  
  那一刻,长剑疾刺而来,她本以为此命将休,却不料一道紫光从后面刺穿了云狐的身体,是他救了她!只是她想不通,明明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云海,为什么却又转而回护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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