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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那男人是谁

第四十二章 那男人是谁 (第1/2页)

绛墨知晓有了桓怏在那里,那熊断然不会来追自己了。
  
  于是她找了一个枝叶繁茂的树,拼了死命的往上爬,直爬到一半,便没有了力气。她原是大家小姐,自小极懂规矩的,几乎是世家千金的楷模。
  
  若是那些以青家小姐为榜样的女子瞧见了绛墨此时的模样,定会惊掉了下巴。
  
  只见她四肢并用,拼命的往树上爬,那模样有多么不雅观就有多么的不雅观。
  
  而等她费力的爬上树顶的时候,却见那头熊正围着桓怏东转西转的,似乎在舔着什么,而雪地里的桓怏却一动不动的。
  
  她不由得心底一紧,难道他真的死了?这也算是被她害死的。
  
  可她又转念一想,桓怏亦算是桓家的人,也算是她的仇人,如今只当还了她尚书府的一条命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天上隐约的有一抹淡白色的月光,冷岑岑的照在她的身上。
  
  那头熊只在桓怏身边转了几圈便摇摇晃晃的走了,亦不知是不是将桓怏给吃完了还是咬碎了。
  
  她又想着桓怏那样漂亮的一张脸,竟被熊给啃得干干净净了,只觉得心里被石头塞住了一般,竟有些气闷。
  
  过了很久,她见那头熊许久都没有回来,便从那树上慢慢的爬了下来。
  
  就在她脚下的绣鞋碰到地面的一刹那,她险些栽倒在地上,她的两只腿已经酸麻的,不能支撑起她的身子了,只是她半晌才踉踉跄跄,勉强往桓怏的身边走去。
  
  而离着他越来越近,她的心如被狠狠的揪着一般。
  
  直到走到了他咫尺的地方,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却见他的还算完完整整的。
  
  她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死了,忙将自己红肿的手指放在他的鼻息下面,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气。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月光中,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的颜色,而长睫更是随风而动,竟平添了一丝的凄美。
  
  她伸手去摸他的手,哪里还有半点的温度,不由得心下一阵酸楚,不知为何竟落下了一滴滴的泪来。
  
  她滚烫的泪珠从眼中流下去,片刻便冰冷彻骨,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桓怏,你莫要怨我。”她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是你们护国公府欠我的,你这一遭去了地府,下辈子便做了哑巴,省的嘴巴刻毒损了下辈子的阴德。”
  
  此时有乌云将月光给遮住了,连最后一丝光泽也带走了,隐约间丛林中传来豺狼的叫声,黑暗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绛墨这才狠了狠心,隐约间看见身边有个沟渠,里面堆了大片的落叶,便扯着桓怏的衣袍,将他拖到那里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硬生生的真将他给拖过去了。
  
  桓怏不见了,护国公府的人自然会过来寻找,只有将他藏在这里,不会被野兽发现,也容易被护国公府的人找到,至少不会暴尸荒野无人收。
  
  绛墨又抓了几把落叶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往山下走去了。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山洞,那山洞虽不算大,但也能遮挡住呼啸的寒风,至少能让她挨到明天天亮。
  
  她找个一块还算整齐的石头,只蜷缩着上面,即便冷的浑身都在发颤,但困意阵阵的袭来,却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原本就冷,她睡得并不踏实,但没有一会子的工夫她便隐隐听见了洞外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竟是谁走过来,踩到了树枝枯叶。
  
  顿时她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豁然间睁开眸子往洞口处看去,却见一个那里站了一个人影,那人很高,几乎是俯身进来的。
  
  她吓的竟不敢坐起来,只瞪大了眸子看着,一只手死死的身下的石头,看着那人影慢慢的走近了自己。
  
  然而就在此时,她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楚那人破旧衣袍上的纹饰之后,惊诧的喊了句,“桓怏,你没有死?”
  
  “不,我被你这下贱的女人给坑害死了,阎王派我来跟你追魂索命。”他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入了洞,很快就传来了清晰的回声,更让人觉得的毛骨悚然。
  
  绛墨从不信鬼怪之说,但自己既能活回来,却也不得不信,只冷声道,“我在人世间尚有事情为完成,便是阎王爷亲自来,我也不去。”
  
  很快,桓怏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如此,你便告诉我青鸢是因何而亡的,我今日便饶过你的贱命。”
  
  此时绛墨已经渐渐的回过神来了,因为她清楚的听见了他声音中的急迫。
  
  绛墨坐起身来,冷笑道,“你既然入了阴司,为何不问阎王,反倒回来问我?岂不可笑?”
  
  那“鬼”语气中已经露出不耐来了,“问你便说就是了,否则我便要你不得好死。”
  
  而他刚说完,却见一阵风灌进了洞口中,他竟猛地咳嗽起来。
  
  一看他露馅了,绛墨绷不住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的笑意来,“何必再装模作样的,还是一头次见鬼能呛到风的。”
  
  桓怏见已经漏了馅,这才冷哼一声,走到了绛墨的身边来,随即跟她并肩而坐。
  
  原来桓怏见那熊扑了过来,便屏住呼吸,只在那里装死。
  
  那熊或许不怎么想吃死人,又或者洞里有更好的吃食,只围着他舔了几下便拖着肥壮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只是那熊的舌头舔在他脸上的感觉,如同无数尖锐的针刺在自己的脸上,便觉得头皮发麻。
  
  但见绛墨跑过来,眼泪如滚瓜一般,便又想起刚才生死一瞬的时候,她这样狠心,便要装死吓她一吓。
  
  然后等她将他埋了之后,便悄悄的自己爬出来,慢慢的跟到了这里,然后觉得她快睡着了,便进来吓她了。
  
  此时洞内异常的安静,连外面呼啸的寒风也似乎安静了很多,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想起适才互相算计的事情来,便皆是不知说什么了。
  
  黑暗中,桓怏的声音显得空洞洞的,但里面却夹杂着异样的情愫,“我从未求过人什么,但我只是想尽快的知道她的死因,应允你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绛墨却心中一酸,良久才喃喃道,“现在还未到时候。”
  
  桓怏自知她不会说,便生气闷气来。
  
  这荒山野林的,晚上的时候便愈发的寒冷起来。绛墨的衣衫随是卫姨娘赏给的,料子亦是极好,极暖和的,但经过一日的折腾,破破烂烂的也避不了什么寒气了。
  
  桓怏的那极暖和的狐皮斗篷在那天包裹青鸢的骨灰之后,亦不知所踪了,浑身的锦缎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有一只袖子断了,往衣服里不断的灌着冷风。
  
  他这才瞧着绛墨找的那一块石头倒有几分的好,既能避风,有不太算太光滑,睡两个人倒是刚刚好。
  
  那大少爷难得的自己动起手来,只从地上拾起了些枯叶和杂草,便一层层的盖在了石头上,只铺了手指肚般厚的一层,又怕扎到了身上难受,便伸手来解自己的衣袍。
  
  绛墨知晓他穿的也不多,便忙扯开自己的衣带,将卫姨娘给她的那件袍子铺在了上面,然后低声说道,“还是用我的罢。”
  
  桓怏倒是没有理会她,只解开自己的衣袍,然后自顾自的躺了下去,随即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外面的风停歇了,洞内却显得越发的安静。而绛墨却呆呆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毕竟是个女儿家,哪里有这样明目张胆的钻男人被褥的道理,只脸颊有些红,不知所措的模样。
  
  却见桓怏正背对着他,乌黑的发丝乱糟糟的。这让绛墨不由得觉得诧异,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既不吵闹,又不抱怨,真是刮目相看。
  
  而就在这时,桓怏却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暗淡的月光下,他的眸底褶褶生辉,宛如秋水。
  
  “还不快过来,装模作样什么?难不成你想冻死在那里不成?本少爷可告诉你,明日我可不管埋,只将你拎过去喂了熊。”桓怏的声音里满是嫌弃。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躺在了他的身边,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只是心绪却渐渐的变得复杂起来。
  
  她离着他有一指宽的距离,冷风顺着那道缝隙灌了进来,两个人皆冷的浑身一颤。
  
  “难不成本少爷是吃人的怪物,靠的近一点难道死了不成?”他冷哼一声,但旋即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两个人仅存的一丝缝隙也顿时荡然无存。
  
  她猝不及防的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种熟悉而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蔓延上来。
  
  而就在她想要后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却紧紧的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半点㛑动弹不得。
  
  她浑身上下僵硬的如同一块朽木,而他呼出来的热气全落在了她的脸上,等她惶恐的睁开眸子,却见桓怏那漆黑的眼睛。
  
  两个人如此亦不过是为了相互取暖而已,但绛墨知道桓怏此时心里该有多么的厌恶她了。
  
  如此亲昵的时候,两个人竟没有了睡意,或许是因为天太冷了,而就在两个人不经意间四目相接的时候,皆露出不自然的模样来。
  
  “你故乡是何处?”桓怏也不知为何竟问出这样没由头的话来。
  
  这也难怪,她不过是桓怏在青楼里随意找的粉头,哪里管她的别的事情,如今他除了她的性命,竟然一概不知。
  
  绛墨知道的关于这具身体的情况,也不必他多。只是偶尔萱儿口中得知,听说是家乡发了水患,父母带着她投奔亲戚来不成,没了着落,没有法子才将骨肉卖了。
  
  “苏州。”她信口胡诌起来。
  
  “瞧着你的样貌也不像是苏州人,说话的语调也不像。”桓怏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竟像是上京长大的。”
  
  “那苏州的女子应该是什么模样?”她不由得嗤笑,“少爷见过多少人,便如此笃定了?”
  
  “本少爷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说完他又端倪起他那张脸来,皱眉道,“不过你现在的举止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有些不同了。”
  
  “如何不同?”她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带着一丝的紧张。
  
  “记得那日在青楼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跳越泽国的舞蹈,那衣服简直惨不忍睹。”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的鄙夷,只恨不得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
  
  绛墨知道越泽乃是中原北方的一个弹丸之国,十年前先帝曾派兵三次讨伐,终究让其臣服于天子脚下,而越泽民风彪悍,女子最擅长的便是艳舞。
  
  那些越泽的女子自从国破家亡之后,便流落京中烟花巷中,于是那些风流之地便最盛行这样的舞。
  
  青鸢昔日在闺阁之中,便知晓这种舞蹈,而只有那些青楼之人才学。
  
  “我跳的如何?”她声音里带着沙哑,一想到自己这具身子跳过那样的舞蹈便,便感觉几个闷雷炸在耳边。
  
  “香艳欲滴”,他的评价十分的中肯,他说完之后便更加兴致勃勃的端倪着她的脸色。
  
  这也难怪,若非那日她出尽风头,按照桓怏的性子,岂能花大把的银子去买。
  
  见她一副吃了老鼠屎的模样,他忽然笑道,“何必如此装模作样,当初你可是热情奔放啊。”
  
  “什么?”她总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忙问了出来。
  
  “你当着京中那些公子哥的面,走到了本少爷的面前,将嘴里叼着的花拿了下来,放在本少爷怀里,还说愿意侍奉本少爷。”他面露讽刺,“莫非你全忘了?”
  
  她原本身上已经有了一丝的暖意,听了他的这一番话,顷刻间全部散尽了。
  
  绛墨几乎脱口而出道,“绝不可能。”
  
  “本少爷若是胡说一句,便天诛地灭。”他说完便又觉不解,“怎么你当初做的事情,自己反倒不承认了?”
  
  听到他这样的话,绛墨便知道他所言非虚,几乎能想象得到当初这具身子的主人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她在那里沉默了很久,但两个人却又贴的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
  
  过了良久她见他一直也没动静,便以为他睡去了,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要睡。
  
  而她却忽然发现他的身子热的出奇,竟跟一个暖炉似得,便察觉到有些不正常。
  
  黑暗中,她借着淡淡的月光,去查看他的脸,却见他英挺的眉宇紧紧的皱着,额头上亦是豆大的汗珠子,嘴里也咕哝着说着什么胡话。
  
  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滚烫的竟有些瘆人。
  
  “桓怏……”她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却见他依旧如此,好似什么也听不到一样。
  
  她这才坐起身来,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衣衫上似乎有血腥味,可自己身上并没有一处感觉到疼痛,便往他的身上看去。
  
  却见他衣袍上竟有一大片红,她忙将他的衣领往下一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的胸口上有一道鞭伤,红紫的地方还流着血,干的还有没有干的,几乎要将衣衫都快染透了。
  
  这原是护国公打的他那一鞭子,这么长的时间,然而他却未喊过一声的痛,竟是一直在忍着。
  
  如今受了寒,又折腾了那样的久,他那样的养尊处优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住,现在竟然烧成这样了。
  
  她随手探入到衣衫里,狠了狠心将肚兜解开,然后用牙齿咬住,死命的一扯,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那肚兜竟被她扯成了几条。
  
  绛墨这才将那几条布系好,然后将去包扎他身上的伤口。
  
  只可惜她一个千金小姐,虽然饱读诗书,但对这些爷们做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只是小时候的时候膝盖磕破了,奶娘找来大夫给她包扎,她恍惚记得一些。
  
  因为他的伤口是在胸口处,她便环住他的身子,将布弄了过去,然而就在她绑第二次的时候,却见桓怏紧闭的眼睛露出了一道缝,似乎在盯着她瞧,嘴里的咕哝声也停歇了。
  
  此时她的脸颊正贴在他滚烫的胸口,他胸口的肌肤连同着血淋淋的伤口,一起露在寒风中。
  
  他转了转眼睛,待迷迷糊糊的瞧见了这样的情形,便只以为她要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桓怏气的伸手推她,却无奈他浑身没有力气,连她那样瘦弱娇小的身子都推不动了。他气的大声的咳嗽起来,脸红的更是跟吃了几斤辣椒似得。
  
  绛墨生怕他着了凉,忙将他的衣襟给拉扯上,但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嘴里咕哝着什么,这次倒是比以前的清楚,她倒是听出了几个字来。
  
  竟是什么,“下贱”“青楼”之类的话,她不由得感叹,这厮这样不好好的念书,如今连骂人也只是这些词翻来覆去的骂,连半点的心意也没有。
  
  这样骂了一番之后,桓怏又烧的更厉害了,又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过去了或是晕过去了。
  
  绛墨却见这样一闹腾,又是满头满身的汗,有瞧见他嘴唇白的都起了皮,便咬了咬牙,只摸索着往洞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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