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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大的误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大的误会 (第1/2页)

初春的清风吹开了院内的第一支迎春花,桓怏的病好了,闲来无事便差人在外面置了桌案,笔墨纸砚等物,只在外面画着春景。
  
  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竟是神仙仙府似的地方。
  
  他这人虽满腹的草莽,但偏生那笔墨上的工夫,却是才冠天下,只寥寥数笔,竟亦见一番傲然风骨。
  
  梵音侍奉在一旁,只添茶端水的,又生怕丫鬟们扰了桓怏的清净,便只叫众人都退下了。
  
  她正往那香炉里香,却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只东张西望的瞧着人,却一眼便瞧见了院内的桓怏和梵音。
  
  那小丫头知晓桓怏的脾性,只想转身就走,谁知竟惊扰了架子上用铁链上锁着的鹦鹉,梵音还是瞧见了她。
  
  “什么人?”梵音大声的呵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忙跑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簪出来,“奴婢是在翼然亭清扫的,今日捡了根簪子,只四处问了,说是绛墨姑娘的。”
  
  这样芝麻大的小事桓怏从不关心,只听闻是绛墨丢了簪子,清冷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一丝的笑意,只笑她原本就没有几件首饰,倒是成日里的丢,看来成亲之后,得采办一些。
  
  他抬起头来,却见梵音已经那金簪拿了过来,正细细的瞧着,而桓怏已经认出了,正要让梵音打赏几两银子给这小丫头,这才想起来这簪子竟是绛墨昨夜带着的。
  
  桓怏清楚的记得昨晚她卸妆的时候,只剩下了这一根插在了发髻间。而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见她的发髻上空荡荡的,并未有这金簪。
  
  桓怏撂下了手里的笔,只使了一个眼色,梵音立即将那金簪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捏在手里,“去拿着银子赏给她。”
  
  梵音这转身进了屋内去拿银子去了,那小丫头更是满脸的欢喜模样。
  
  桓蘅夹着凉意的声音旋即传来,一双冰冷的目光亦瞧着眼前的女人,“你何时捡到的,还不快细细的说,若是有半句隐瞒的,本少爷便揭了你的皮。”
  
  “今日天刚亮,奴婢便去打扫了翼然亭了,便瞧见了,昨晚戌时奴婢离开的时候尚未瞧见,只怕是昨晚丢的。”这小丫头吓得浑身战栗。
  
  桓怏将那簪子放在袖子里,脸上依旧清冷萧索,似凝着一层寒霜,“此事莫要跟任何人提及。”
  
  ****************
  
  绛墨回到院子里,却见赖头正坐在门前的一棵海棠树下,却见那海棠树已有嫩芽,入绿伞一半垂着。
  
  他见了绛墨忙从树下钻了出来,“姑娘回来了,奴才等了您半个时辰呢。”
  
  绛墨将细白的手伸了过去,“昨日我吩咐你采办的东西可买了?”
  
  赖头满脸紧张的往四周瞧了瞧,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药包来,一边递给绛墨一边忙道,“这剂量可足的很,只这一包便要昏睡一晚上。”
  
  绛墨拿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今晚的事情莫要忘了,等所有的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好生的赏你,只是这件事若是让你家少爷知晓半分,我也绝不会饶了你。”
  
  赖头满脸的无奈,只觉得这女人竟是十分的厉害,如今已经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上了贼船,如今反悔已经是很难了。
  
  “您跟奴才说句实话,这药可是给我家小少爷喝的?”赖头满脸紧张,心底也猜出几分了。
  
  绛墨将那药藏在自己的袖子里,斜睨着他道,“莫非你还想要去告我去不成,咱们如今是一条藤上的,放心,这没有什么事情的。”
  
  她说完便进了院子里去了,那赖头满脸紧张的看着她的背影,“姑娘可莫要怨我,给您了假药,若是我家少爷知道您拿着奴才买了药害他,那奴才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绛墨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不见任何的丫鬟,却见桓怏正在院子里画着迎春花。
  
  这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屏气凝神的,满脸正经模样的做一件事情,却见他紧绷着下巴,越发显得轮廓英挺,只让人痴迷。
  
  一直翩跹的蝴蝶飞到他头上的碧玉簪上,停了很久,才又追香而去。
  
  绛墨站在那里瞧了很久,却见他拿着笔蘸墨的时候,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
  
  她扯了扯唇角,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我帮你罢。”
  
  见到了她,桓怏的眼底有一丝的复杂,一只手想要伸入自己的袖中,将那簪子拿出来,却还是看见她满脸笑靥的刹那,手指僵在了那里。。
  
  墨很快便研好了,绛墨并未看见他的脸色,只是看着那画,满脸的赞许,“好生漂亮的一幅画,竟比那真的还要多了一番风骨风流。”
  
  桓怏的笔尖刚蘸了墨,听到这样的话,眼底并没有一丝的欢喜,只是因为手僵了太久,几滴墨落在了那画上,几个时辰画下来的,竟一下子全毁了。
  
  绛墨满脸的心疼,拿出帕子便擦拭,然而一擦却毁的越发的厉害了。
  
  “你可莫要怨我,是你自己不小心的。”绛墨知晓他的脾性,动不动的便牵连旁人。
  
  桓怏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将那画给撕了,漆黑的眼底有一丝的伤痛,“无妨,再画便是了。”
  
  绛墨见他脾气竟这样的好,竟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忙从一旁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他的桌案旁,“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生的画。”
  
  桓怏转过头瞧着她,却见她已经趴在桌案上了,满脸的疲倦,似乎要睡着了一般。
  
  “怎么这样的懈怠,可是早上起的太早了?”他看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的半点表情,“今天早上你究竟去了何处?”
  
  疲惫的感觉蔓延上来,绛墨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良久才咕哝了一句,“没有起多早,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在院子里转了转而已,只是春困而已,身子乏得很。”
  
  一盏茶的工夫如何能去翼然亭,显然她是在诓骗自己。
  
  却见她说完这句话,便已经睡过去了,那温和的春风吹着她的衣衫,却是那样的恬淡美好。
  
  桓怏提笔再次落在那白纸上,却是一塌糊涂,竟什么也画不出了。
  
  他将狼毫扔在桌案上,亦不理会绛墨,自己进了屋内去了。
  
  因为昨夜在翼然亭里未曾睡好,绛墨这一睡竟有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往身边去瞧,却见桌案的另一边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砚台里的墨也早已经干涸了。
  
  绛墨往那纸上一瞧,却是一堆污秽,竟不知画了什么东西。
  
  她瞧了瞧天色,竟已经过了晌午,只觉得腹内一阵乱响,竟觉得饿了。
  
  等绛墨进了屋子里,却见梵音正用帕子擦拭着嘴进来,竟已经用过午饭了,见了绛墨,便道,“您的饭菜已经备下了,这会子只怕已经凉了,可要奴婢拿去厨房里热一热?”
  
  绛墨却见桌上果然置放着十几道菜和两碗米饭,只是那筷子尚未被动过,便皱了皱眉,“小公子为何没有用饭?”
  
  “小少爷说吃不下,现在正歇息呢。”梵音的声音倒还算是恭敬。
  
  绛墨皱了皱眉,便往屋内走去,果然见桓怏正躺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散在枕边,身上亦换了寝衣,只是那双眼睛却睁着,一直看着头上的纱帐,竟也不曾睡下。
  
  “可是又病了,不是今早便好了吗?”绛墨滚烫的手去触碰他的额头,然而她的指尖刚触及到他,却被他伸手恶狠狠的打掉了。
  
  却听“啪”的一声,她的手背上红的一片,她疼的吸了口凉气,声音也变得恼怒起来,“好端端的谁又招惹你了,快起来用饭。”
  
  “你别碰本少爷。”他冷哼一句,然后转过身子去,只留下了背影给她。
  
  绛墨只以为他病了,脾气也大了,也懒得理会他,只自己去了外面,也为等丫鬟们将饭菜拿去热,便用已经冷了的汤泡了一碗饭胡乱的吃了,只觉得腹内有些难受,便也懒得出去,便找了几本书,在书房里耗了整整半日。
  
  知道晚上掌灯的十分,丫鬟们便来唤她吃饭,绛墨的腹内如同塞了砖石一般,又吃了几块山楂糕,竟也不觉得饿了,便只说让桓怏自己吃,过了很久才从从书房里出来,回了屋子里。
  
  然而她一进门,却见桓怏正坐在桌前,却见桌面上置放着十几样菜色,香气只扑面而来。
  
  “怎么还未吃?”绛墨看着尚未动筷子的桓怏,脸上有一丝的担忧,只想着叫大夫过来瞧一瞧才是。
  
  “本少爷在等你。”他的声音里隐约夹杂着怒气,一旁侍奉的丫鬟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绛墨皱眉道,“我不是说不吃了吗?”
  
  桓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吃的话,晚上岂不是要饿着了,只怕晚上出去做贼都没有力气。”
  
  绛墨只以为他不过是没茬找茬而已,也没有深思他话语的意思,却也懒得再跟他斗气,只坐在了他身边,让丫鬟们添了一碗的肉汤,好不容易才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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