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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挟持而逃

一百二十九、挟持而逃 (第2/2页)

刘岳望着尤多利背影,只是唉声叹气,心想:“我堂堂哈巴门掌教,竟然不能再强敌面前照护好师妹,我这个掌门人做的真是失职,唉,莫说掌门人,我怕是连做人家的师兄也不配,王雪倘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哪对得起她,又哪里对得起李浩、步子怡等师弟师妹,甚而又哪里对得起王力强和王雪父母?这孩子可是王家仅有的一个后人了。唉,她若是出事,我还哪有脸面见人?”他心头消沉,不由得连声哀叹。
  
  肖远胜说道:“真是想不到,这个西域人竟然可以卑鄙到如此境地,只怕连恶天地这样的小人也比他光明磊落得多。”
  
  步子怡、李浩、张冠华等人纷纷聚拢过来,吴天有疾在身,行走不快,跟在众人最末。众人见尤多利溜走,均知王雪凶多吉少,却无一人有胆说出。
  
  众人沉默半响,步子怡忽道:“师兄别慌,咱们大伙这就下山,分头去寻那西域奸贼,即便来不及相救王雪,也要那西域恶贼血债血偿。”她口中说别慌,但语音却有些发颤,其实心里已慌得不能再慌。
  
  刘岳抬头去瞧步子怡脸色,见步子怡神色间三分镇定,倒有七分惶急,便只是那三分镇定,也是怕自己失望而强装出来的,心头凛然,暗想:“步子怡这姑娘此刻已担忧到极处,却又不想让我伤心,于是才装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来和我说话,这姑娘可真是体贴,我可不能再让她失望一次。倘若我遭遇小小挫败便意志消沉不能自拔,那才是真正的没脸见人!”正色道:“步子怡你教训的是,这个时候我该想法救人,而不该自哀自怨。”
  
  步子怡暗暗纳闷:“我几时教训你了?”当下说道:“王雪有此劫难,那是她命中注定之事,师兄不必过于自责。”
  
  肖远胜对刘岳说道:“你走的地方多,熟悉左近的地形,你来安排救人之事罢,我和我的徒弟们此刻都随便你差遣。”
  
  刘岳也不客气,命令道:“李浩、步子怡、张冠华,你们三人在勃子镇、勃子山,及山下沿途的道路打听追赶,若是有何消息,立时发射流星向我报信。”李浩、步子怡、张冠华于勃子镇附近的地形再熟悉不过,齐声道:“是。”刘岳说道:“梁肥猪,你带人去往码头走。尤多利是西域人,想必没见过大江大河,多半不会走水路,但他此次生了奇心乘船而行却也难说。”梁飞虎冷冷的哼了两声,将脸转到一旁,心想:“就凭你也配差遣我?”但碍于肖远胜,不敢违抗刘岳,只得带着几个师弟下山去往码头。刘岳说道:“师兄,你回海星镇打探消息。”肖远胜笑道:“刘掌教之命,小的自当遵从。”刘岳又道:“余下师弟师妹这就下山回家去罢,你们沿途多打听一下,倘若有尤多利和王雪的消息,马上向勃子镇写信,吴天会每日去驿站查看。”众人齐声答应,当即下山。
  
  王雪给尤多利封住穴道,只觉全身酸麻,便是想动一下小手指也十分艰难,被尤多利扛在肩上,脸孔向天,见日头向南缓缓移位,知此刻是向北而行,又觉耳边风声飒然,显是尤多利轻功极佳,行走飞快。
  
  尤多利一口气奔走了三个多时辰,直到日头偏西才将王雪放下。王雪见周围是一片小小农庄,心里暗暗叫苦:“这西域人竟捡些偏僻的小地方来走,师兄再神通广大,只怕也遍寻不到我,我王雪今日若是在这里被杀害了,那死的可有些不值。”
  
  尤多利从行囊中取出干粮面饼,自己吃了不少,又掰了半张饼送到王雪唇边。王雪早已饿的厉害,心道:“要死也得在死前吃顿饱的。”张口接过面饼吃了起来,心想尤多利既然给自己干粮食用,这几日应当不会向自己下杀手了。
  
  尤多利坐在树下歇息了一个时辰,怕时候长了,王雪周身穴道自解,起身重又将王雪穴道点了一遍,却不向王雪吐一个字。王雪自也不愿和尤多利搭话。
  
  此时日头已全然落山,一轮圆月挂上星空。王雪望着星空,忽然忆起小时候的那次满月夜晚,自己背着母亲独自上街时的情形。
  
  那次她和母亲刚流落到西安的小县城,在一家小小客栈里落脚,她年幼贪玩,见母亲睡熟,便悄悄翻身下床,从客栈后门溜出,上街玩耍。不料街头忽然走来几个流氓恶棍,见王雪是幼女,又是独自一人,于是几个坏人起了歹心,将王雪堵在偏僻街角。一个满身腥臭酒气的大汗上手便去撕扯王雪衣服。王雪那时年幼,拳法习得再熟,又哪是几个大人的对手,只吓得她哇哇掉眼泪,心想自己这下可惨了,看着天上圆而明亮的满月,好似在对自己嘲弄讥讽。
  
  便在此刻,那撕扯王雪衣服的醉汉忽然哇的一声惨叫,被人提起甩向墙角。只见母亲王晓丽站在街口,怒目瞧着那几个奸贼。王雪见到母亲,又惊又喜,哭叫道:“妈,妈……”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王晓丽冷冷的道:“蠢丫头,妈回头再找你算账。”说着猛然跳到那几人中间,左一拳又一脚的急攻,那几个奸贼只是寻常的市井之徒,哪里是王晓丽武学名家的敌手,两三下便被王晓丽打发。王雪大喜,抢上去伏在母亲怀里痛哭。王晓丽轻轻拂了拂女儿额头,拉着王雪的手走回客栈。王雪心中惴惴,料想回到客栈,母亲该严厉责骂自己了。岂知到了客栈,王晓丽非但不动怒,反而哈哈大笑。王雪颤声道:“妈,你不生气吗?”王晓丽笑道:“傻孩子,天底下哪个做娘的会和子女当真生气。今日欺辱你的莫说只是几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小贼,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只要他敢欺负我的孩子,我也会同他拼个死活。”王雪心里一阵抖,只想:“我最爱的好妈妈啊!”从此再也不敢有半点违拗母亲,后来自己年岁渐长,武功越来越高,寻常的流氓恶棍早已不放在眼里,却仍不肯轻易离开母亲半步,总觉有妈妈在身边,心里才踏实。
  
  此刻仍是满月当空,王雪倚在树上,抬头望着明月,心想:“我妈妈也不是这尤多利的对手,但她若是在此,一定会为了我和尤多利拼命,即便死在尤多利手上,她也决计无憾。”想到母亲待自己的恩情,又忆及母亲当日在力虎堂中毒时的惨状,不知母亲此时身在何处,更不知母亲现下过得如何,心中酸楚,缓缓流下眼泪,又想:“还是小时候好啊,我年岁大了、武功高了,心中反不如从前快活。”
  
  尤多利这时休息完毕,起身去拽王雪衣领,一瞥见王雪满脸泪痕,不禁一怔,随即厉声道:“臭丫头,你哭给谁看?再掉一颗眼泪,我挖了你两只眼睛。”王雪问道:“你想要我怎样?”
  
  尤多利不答,拖拽着王雪来到农庄最西边的一户人家,狠狠扣了扣门。屋内一男子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尤多利叫道:“开门!”屋内之人走出来开了门,只见是一个寻常乡下男子。那男子是种地的,没见过西域人,见尤多利高鼻梁大眼睛,微微一奇,问道:“干嘛?”尤多利没好气的道:“借宿!”举掌向那男子头顶劈落。那男子百会穴中掌,头盖骨碎裂,立时毙命。王雪惊道:“干嘛杀人?”尤多利快步抢进屋内,接着便听到屋内响起一个女子和孩童的惨叫。王雪打了个怵,知尤多利又将这男子妻儿杀害。尤多利将屋内女子尸身和孩童尸身拖拽出来,和那男子的尸身随手丢至院外,擦擦脸说道:“屋子空出来了,我们去住一宿。”
  
  饶是王雪见多识广,却也不禁心惊,见尤多利如此凶残,随意出手便将无辜的一家三口杀害,自己落入他手,料知在世之日无多,心想干脆临死前骂你个痛快,大声叫道:“你个西域恶魔,武功不济,滥杀无辜,还挟持少女,真丢你祖宗的脸面!”她平日和别人斗嘴,最讨厌别人辱及自己长辈,这时盛怒之下有意要激怒尤多利,便随口辱了尤多利先祖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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