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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五、巧辞宝

四百三十五、巧辞宝 (第2/2页)

“天底下难道还能有与你一模一般之人?难道是孪生姊妹?”李卉繁嗤笑不断,“若有,怕也早进了你们拓文帝、不,恢帝的后宫做个贵姬等等,为何不曾?难道此刻你要硬冲自己是孪生的而非郑凌瑶本尊,可笑!”
  
  “淑媛娘娘聪慧、一说就是,小女与郑贵嫔,当真、当真是孪生的!”那郑凌瑶说话听着软弱可欺,但这绵软之中却似有骨架铮铮而立--刚而韧。
  
  “郑凌瑶原是小女的胞妹,小女的名乃是凌琼。因是我们姊妹命格相冲,故而小女自幼被送去庵堂长成,就是那个、那个水仙庵,最早,叫做水月庵的那个......”
  
  “这些是你编的还是刘赫编好了教你的?”李卉繁怎然会信?她愈发气郁自己不曾看透刘赫的祸心,更为自己沿途轻易弃了“弄清究竟之心”而悔.......因而一心地只想寻这妖妇的晦气,“郑贵嫔纵然是天下独一的美色无差,然终归是生养过孩儿之人。你们寒朝若有邪术可瞒天过海,我们良朝也自有善策可还你本来面目......我劝贵嫔娘娘还是从善如流,早些说了实话,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小女不曾撒谎!若说谎的,苍天在上,也罚小女被腾蛇化灰!”“郑凌瑶”说罢再捧高了些手中的匣子,“内里有延煜帝写与陛下的书信、还有、还有小女的生辰八字......要献予、献予陛下!”
  
  “呈上来!”齐允忽然夺了李卉繁的先声,一面命人去取了那匣,一面又遣人来“拖”了千百个不愿李卉繁回去,待两人并肩而立了,才让人验看了匣子,取出了一黄、一红两封柬贴,交到了李卉繁的手上。
  
  “淑媛来看!”他对着李卉繁轻轻一笑,“朕听淑媛道来即可!”
  
  李卉繁初听乍惊。至尊要她来拆看异国官文可不同于赋予她冶理后宫之责,此举是无异于将她待作皇后一般......而今虽无有朝臣在场,然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又有焉有不被人知之理?!然这“恩宠”来得太过骤然,李卉繁稍作遐想就自败了才绽到一半的“心花”。
  
  “既然她为“奇葩”是在礼单之中,必是刘赫送来给陛下的。陛下若想留下便自留下,只是她心毒手狠,陛下记得要防!”李卉繁并不曾去拆看了什么,原封原样地呈给了齐允,“陛下在臣妾这里也不必佯装......”
  
  “胡言乱语!”齐允见李卉繁面有怏怏之色,不用揣度也知她此刻心思为何,凑近了低声道,“朕何时成过好色之徒,且她还是番邦的孀寡女子。淑媛无需多虑!”
  
  “陛下那是不曾看清了她。人家是天下第一美,北地素来还有‘南盛远、北凌瑶,什么两两相望,天人之资,仙人之颜’之说!”李卉繁垂下了头,反复咀嚼着那郑贵嫔与此郑贵嫔的不同,“且说不定真是孪生姊妹而非郑贵嫔呢?”
  
  “任她是谁,又能奈朕何?”齐允说着潦草地看完了两封柬贴,莞尔一笑,骤然大声道,“郑凌琼,抬起头来!”
  
  “小女遵陛下命!”郑凌琼像终于等到了赦令般的轻呼出了一口长气,她跪正了些,端起了两手作了个“喏”姿依在当前,才是极缓地、极慢地上扬起下颌.......
  
  像是被桃花染过的春水样的双眸正漾着芳菲之影;像是从瑶台偷来白璧雕成的鼻玲珑轻挺似呼着天籁之气;像是取来牡丹花蕾铸就的唇让人再不愿去看“国色”是为何色;像是蚕丝织成的肌肤无光自辉比之白雪更是无暇.......她就像是浑然天成的一件宝物,你看、你挑、你品、你鉴......任你千般琢磨也是挑不出一星之漏,只能添些自惭形秽之感,再卑微些的便要自愧“如淤泥一般之我又何必枉生一世”.......
  
  “呵呵!”在众人皆为这“天颜”静默之时,齐允爆出了几声意曰“不过如此”之笑,宽慰了李卉繁之心,也惊诧了郑凌琼之意!
  
  “刘赫若愿自诩勾践乃是他一己之想,朕无意要做了夫差,因此这浣女之戏太过低劣,实在不堪入目!”
  
  “既有‘南盛远、北凌瑶’之说,朕又怎会为这皮囊失智,刘赫难道不知朕与盛远自幼一处,再好的颜色,看多了也不过如此尔尔。且若真要相较,北凌瑶还及不上南盛远!煞费苦心之下无功可取,不知他可要失望?”。
  
  “然朕若仿子罕辞宝倒也实在辜负了刘赫‘美意’--因此‘奇葩’当收然不可留。”齐允须臾露出了一个狡黠之笑,“既是‘南盛远、北凌瑶,两两相望’,盛远而今又是孑然一身......朕今借花献佛,就将此礼转赠盛远--大美!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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