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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佯风送

四百七十、佯风送 (第2/2页)

立在齐恪床边的女子似是被来人话语中的讥讽、不削激得狠狠跳起,齐恪闻声则是浑身一紧、大惊失色......浑噩间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抓着江石的手、疾速飞入了“黑洞”之中!
  
  “我确是在自言自语!倒不是与他说话!至于主子与他那夫人,此刻都听不见、看不着的,我自也不必害怕!”
  
  神智皆返的齐恪尚顿知自己正卧于一床榻之中,而床边那方才还惊跳不已的女子转瞬就已是镇定无比地在那厢佯风诈冒,“恪王俊俏也是不假、我想多看几眼也不是不假,可正如你说的,他如今‘死人’一般的,纵若我这落花有心,他那流水也是无意!又有什么意思?!”
  
  听见那女子将“死人”二字说得尤其清晰深刻,本就知道此刻断不可因为好奇“身在何处”而睁眼一看的齐恪愈发汗不敢出。他在心中不断地默念着,“不可动!不可动!”又有“就如那几日装昏赖在梅素房中时一般,不难!不难!”之意不停在识海翻飞!
  
  “果然是没规没距的人!论是你天姿国色还是人间尤物,论资排辈的,你也是在我之后,见了我总该多些尊重!怎么来了这么些日子,你依旧害是一等一的粗俗?也难怪主子看不上眼,只把你当丫鬟来用!”
  
  那让齐恪如坐针毡的声音又起,由远至近地,显然正是往床榻而来!齐恪收敛起浑身之力只想撇开由她夹裹来的不适与腌臜之感,一念牵及她言中的“主子”屡屡设计陷害于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的脸怎么这样红?”来人行到床边搁下了托盘、伸出手就探上了齐恪额头、言语中竟然带了一两分焦急,“莫不是发了热?你给他擦脸擦身的怎么也不才察觉?可是要死?!”
  
  “他并无有异样!你白着紧些什么?”床边那女子掸开了那女子的手。“我虽不知道你日日喂他喝得什么,但见他没有一刻是能醒的,就知道那东西定是有虎狼之性!好好的人不吃不喝都是要熬不住,更何况一个总昏着的、总吃些汤汤水水的,他又怎生能抗受得住?你这里又来瞎赖我,可有意思?”
  
  “又不是不给他吃喝!”来人虽被床边那女子一顿抢白,倒也没再添些尖酸刻薄,更是未怒。她只端起了她带来的药碗、在床沿上坐下了,拿起勺子就要往齐恪嘴里灌去汤药,“我虽宁愿他即刻就死了,他却是死不得!主子煞费心神做下了这事,必然就是有大道理,我虽不知道主子的意思,然总要顺了主子的心,才不枉我的心......”
  
  那人絮絮叨叨地拿着汤勺凑近,却不知这可把齐恪为难至死!纵然撇开他于那人刻骨的嫌恶不说、撇开那汤药是否又会让他回去“云城”不论......而今之他怎知自己该如何“如常”地对付这些汤药才不会让人识破他已然清醒--是该吐?该咽?还是该半吐半咽?
  
  “我来罢!”床边那女子忽然劈手抢过了药碗,“哪回他不是半吃半吐的弄湿了床褥衣衫,既然你让我做些擦脸擦手的活计,喂药这等事也放着我来,你且歇歇罢!”。
  
  后来的女子怏怏地撒了手,并不与她争抢。她侧头凝目看了齐恪几息便起身缓缓挪步到了室中仅有的一扇小窗边上,望着窗外阴阴绵绵的山雨,一手抚手上脸颊竟吃吃而笑,“我倒是不在乎歇不歇!我要的从来也不是什么歇息!可惜我要的再不能得!自从那日.......自从来了这里、自从蒙上了面,便就是一辈子的奴婢命、再没我想要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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