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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六、待蓍蔡

五百五十六、待蓍蔡 (第2/2页)

“那迷香精贵的。你们九将军可不让我碰!”财宝努努嘴,阿卫果然看见九郎正在赶来。
  
  “莫要胡言!”九郎走近财宝沉声告诫了一句,旋即就跪在了刘赫面前,“拜见陛下,九郎前来复命。”
  
  刘赫道了句“辛苦”便令九郎平身。“盛二郎!”九郎转过身来向盛为行礼,不卑不亢、无喜无嗔,
  
  盛为一见就不知从哪儿生出了气性,嗤笑道,“九将军有礼!九将军意气风发,这才是今时不同过往日......不过么,将军方才在君前既不自称微臣亦不自称末将,更不自称字号,却只以家中长幼之序来充,二郎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稀奇!实在稀奇!”
  
  九郎听得局促。他知“叛南投北”之举是会是另他一生尴尬,然他不解为何一向豁达的盛家二郎要在此时予他难堪、让他窘迫。他瞥一眼盛为,但见他眉眼中全是剑戟森森,不禁哑然失笑--“盛为从不知藏,此刻这样,无非是与陛下起了龃龉,因此拿我顶缸。”
  
  九郎有了主意,便知该如何说话行事--惯来旁事皆不要紧,唯有于陛下之忠才是性命攸关。
  
  “不怕二郎见笑,我在陛下军中仍只是无名小卒,何敢当将军之称。若二郎执意要如此戏谑于我,便是不亚于要害我犯个僭越、狂妄之罪,若是因此害死了我,二郎可能安心?”他再与盛为鞠了一礼,浅笑中带着挑衅。
  
  “还有依九郎自称之事,那因我还不曾被授了官职,原是陛下谕令--既是陛下谕令便是礼制。良、寒不同、南北有别,二郎惯来洒脱超凡,怎么而今倒要拘泥于良朝的礼制?。”
  
  “嗯!”盛为煞有其事地点着头,“九郎教训得是。二郎铭记,二郎谢过。”
  
  “耀焱兄!九郎果然是当之无愧的贤才!良将!耀焱兄实在有福。”他又转向刘赫,听似正夸赞九郎,可那抑扬顿挫却分明只有讥讽之意。
  
  眼见刘赫眸起阴霾,九郎唯恐自己那“扬”终是太过,倒让刘赫不快。需知盛为终究是陛下至交,且这至交还疑似与陛下是有“郎舅”之情.......
  
  “陛下,九郎已勘察好今夜要行之路,届时会昨夜一般,我军行过之处定可是人鬼不查。”九郎何其灵巧?!他旋即就挑了个既能邀功又不着痕迹,既为事实又可抹去眼下窘境的话题来报与刘赫。
  
  “朕知道了。”刘赫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面色不见回缓。然九郎还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知晓刘赫此刻的不悦并不为他,而是为了他本就不为这“妙计”所悦。
  
  实则何止九郎,此时诸人何人刘赫非但不喜此计、且是嫌恶甚巨。可他这嫌恶来得也是古怪莫名、并非是嫌恶此计不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此计甚好才更让他难欢,因为生出者原是刘赫最嫌最恶之人--郑凌琼。
  
  刘赫本不愿带郑凌琼同行,可偏偏他因药剂不足而伤痛缠绵,可偏偏那郑凌琼能照猫画虎--竟是制出了与原药有五五相似之药。苦于伤势未愈、又无有可用之医的刘赫原想着让她炼足了药、便遣她与阿利、阿凯同去,却不想昨日她竟说药材告罄,莫说制足,纵连两三日都是不够。
  
  万般无奈之下,刘赫默许了郑凌琼“去向恪王妃借些来用”之想,谁料一个来回之后,她得了药不算、更是生出了这条妙计。
  
  她道是“虽然夜晚行路又只挑偏僻之处,可千匹马儿齐奔,总是保不齐会有人听间、继而看见。若要妥当的,便让人先走了那道去,但凡看见有人烟的地方,就将我那迷香一用。终归也伤不了身子,只是不让他们知道罢了,陛下道可是好?”
  
  “只是这制迷香的药材,奴婢这里也是无有。方才奴婢也问了恪王妃,恪王妃让人去查检了,有是有,却是不多。她道是让人去寻了来、再给奴婢,还问奴婢一路走着炼药可是方便?奴婢回了,迷香是容易的,陛下的药是要费些手脚。”
  
  当时刘赫听罢一怔!他错愕于“盛馥为何要让她知晓我们此去只行夜路”,又为“为何恰巧说在此时”而疑。他有些无措“为何朕不曾想及如此浅显之理?”,又为“郑氏姐妹果然有一般的心机城府”而怒。
  
  可他本不削于与郑凌琼多做“纠缠”,又不能唐突去问了盛馥“可是你之授意?”他定心思忖,断定必是盛馥欲要携郑凌琼同行,却碍于她是“北人”、且不愿来说--是以才借她之口说了早已备下之策--好让刘赫不能拒绝。
  
  是以郑凌琼终得“伴驾而行”。然而她“伴”的却不是刘赫--早在开拔那时,她就被初柳喊了去,之后就只同盛馥走在一端,俨然成了恪王府的随从。。
  
  “二郎,听!听!来了来了!这回是都来了!”财宝又一阵大惊小怪,蓦地就截断了刘赫遐想纷纷。他神一紧、心一缩,按捺不住跨前几步,只想要去看一看那牵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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