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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仰天嘘

五百六十、仰天嘘 (第2/2页)

“你定是不信!”梅姝瞧一眼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盛馥,又展一笑,“你定是想若如此,我家族又何须隐去?我又何必要在受尽屈辱惊吓后自投火海?且还是有孕在身。”
  
  “隐是为发!就如同我不一走了之一般,皆是为氏族之发!”梅姝说着尤其的意味深长地向盛馥投去一瞥,“而后一桩......是我错算了!”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唯有我如此,他日后才能战战兢兢只恐再失,方可心系一人。我辛苦辛酸良久,终于待到了那日之机,可那日.......”
  
  “依他的身手,是可在瞬息之内将我拉住......尤其在他听得了我有孕之后,他应是能愈发快些......”
  
  “可偏生啊!偏生!”梅姝仰天而嘘,“偏生我那时伤重脱力,竟将虚晃做成了真切......终究是错算了!”
  
  “错算了?!”正被五雷轰顶的盛馥怎生都不愿信这便是另一个自己的真心真意,只想将那仿伪之人斩于当下,“是以你恨?是以你怨?是以你就要装作愁苦无边来混淆于我?”
  
  “我并非是来混淆于你,我只是想助你认清本心、认清他人之心!”梅姝竟不知从何处端起两盏茶来,还要将其中一盏递予盛馥,“且你可知我们本来亦是一家一脉。你当盛家的泼天富贵是从何而来?双帝星之相难道也仅是无稽之谈?”
  
  “一家一脉?”盛馥暂且抛下事关齐恪、刘赫的纷乱之想,可搜刮了满心满脑也不记得母亲曾与她说过此事,那梅姝更是不曾给过她半分暗示......“然她又提双帝星是为何来?尤其是而今大哥正有反意、至尊戒备正浓之时?”盛馥思忖着,“她在暗指了什么?”
  
  “是以说我们原是一体的!”梅姝莞尔,“一涉家中,你即可抛了儿女情长......然你不如我!你心中还是有情、且是对那二人皆是有情。”
  
  “无稽之人说无稽之词!”盛馥轀怒,“是你让我心意徘徊,不知去往何处。若非有你,我又何至今日之境?你还道你于他们无情?即无情又缘何要假我之手‘左拥右抱’?只为要他们生了恨字出来、好祸乱天下?你须知道,有情方恨,无情既无恨--于你此理一样适宜。”
  
  “无有真心真情并非无情!只是我之情并非你之情,不可同日而语!”梅姝摇摇头,“今世的执拗、霸道也是太过了!怎成大事?”
  
  “大事?”盛馥死命护住扶住内心即将坍塌的一角,“我只知而今我的大事是要去接了尔永回来,他事、将来之事,又关我如今何事?”
  
  “且今世之我、今世之齐恪、刘赫也不是你的义帝、刘赫。我盛家更是无有当日你氏族之想!你莫要自作多情!”
  
  “果真么?”任凭盛馥如何雷霆万钧,梅姝依然温雅如故,“你果真不贪恋‘左拥右抱’?你果真不知拿与齐恪的‘天作之合’来撑住自己岌岌可危之心,实属自欺欺人?你果真不晓你于刘赫一时想一时恨,一时想要厮守、一时又想杀了去的癫狂,并非全是我之过错、亦是你的本心?”
  
  “只是你偏不肯认罢了,只是你唯愿归咎于我罢了!”
  
  “你若当真坚决,就不会私自摘下你娘亲予你瓠匏--是以何必呢?是以为何不想,若有日能如男儿样君临天下--齐恪、刘赫岂不就能兼得了?届时又何止他们,天下的好儿郎不是尽管挑来,任你再是多情也是不忌!”
  
  “你!”盛馥恼羞成怒,“你自诩无情,又何来颜面谈论情为何物?当日你可是带着你的孩儿一同屈死的,如今你那孩儿呢?你可曾提过他一字?是否所有之人在你眼中无非是可用与否--那时你用他来蛊惑于我,便心心念念,而今他无用,你便当他不存!?”
  
  “此话说的,彷佛你对自己的孩儿有多少牵挂一般!”梅姝虽在讥讽,可那笑意看来还是洁白无暇,“你对享儿又有牵挂几许?你一日十二个时辰,倒有几刻能想起他来?”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况且我们本就是一人,你又何必笑已?”
  
  “可我还是要告诉了你,我那孩儿啊,本就是皇子之命。你不要他,实则却是不委屈了他,如今他已是有了好去处,日后也必有所成,不需得我再牵挂了!”
  
  “什么?你说得什么?”盛馥悟到了什么,骤然浑身冰冷,“那孩儿的去处究竟是哪里?”
  
  “喝茶罢!茶都是凉了,我亦当走了!”梅姝又端起那盏茶来,起身向盛馥走来,“此时一别,后会无期--人走茶凉,可趁此景?”。
  
  “你还不曾答了我,那孩儿的去处呢?你这一别又是究竟何意?”盛馥看着“自己”向自己娉婷而来,骤然生出了骇意滔天,一扭身就往江中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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