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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碧海浊

五百七十、碧海浊 (第2/2页)

刘赫忽觉怀中之人栗栗而颤,蓦地自悔可是有些“矫枉过正”,倒让盛馥不堪其重?“无妨的罢!”刘赫依旧坚信今日若再无“毅然决然”之行,待盛馥与齐恪“团聚”之后,自己或只能行那下下之策......
  
  “盛馥?”刘赫轻抚起她的脊背,“你若要恨朕直言无隐,尽管来恨。然勿恨太久,恨罢了再好生思量,朕所言种种可真是虚妄。”
  
  “我不恨你!亦不会怪你!”盛馥低喃着,“我还需你震慑至尊,我还需你与大哥一道再创三国之势,又岂能恨你怪你?”
  
  刘赫听不清她这犹如梦呓之言,只当那是她身心惧疲、神思恍惚之间的无意呢哝。“她是好思之人,蓦然间听得如此之多,必生心事!然她既无怒,那便是大好!”刘赫心神略松,抽身一动,想要将盛馥抱上榻去:“你而今羸弱,已是站得太久......”
  
  “刘赫!”盛馥猝然拉住了他,依得更紧了些,“‘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她低低地吟完了又问,“此诗可是能言你心声?”
  
  实在是出乎意料。刘赫一滞之后方想欣喜,却又不敢贸然--天知晓她这番“柔情”之后藏得是何等样的烈雨狂风。若然一个不慎,岂非要前功尽弃?
  
  “是亦不是!若是从前,或还恰当,然于而今......而今朕想的是要你袆衣加身。”
  
  “袆衣加身?”盛馥浅浅一笑,神思还犹如飘在千里之外,“你当我会稀罕那物?”
  
  “朕......”
  
  “你噤声!”此次是盛馥伸手掩了刘赫之口,“既然都道我不肯认了本心,那此刻我就与你来好生一认!”
  
  “我当日助你,起初确是为了与齐恪负气......”盛馥虽是开了口,听来却仍是艰难,“我曾与齐恪说过,你是那个在我最冷最寒之时给了我暖意之人......而今我虽不需,却仍于此执着。”
  
  “你可知道--可知道因尔永的一时之错,使我于见异思迁愈发不齿--我从不肯认与你有情,实在却是为不肯认下了自己原本并不刚强。”
  
  “我总以为只要自己不认,只要你我发乎情、止乎礼,终究无伤大雅.....卑劣么?或是卑劣。正因卑劣,我才恨不能齐恪是为你所掳。如此,我便可借刀杀人,杀死我一己之'邪念',杀死这本不当存之情!”
  
  “今日,我终是认下了,认下了我于你原本有情!“盛馥太息一声,晦涩难描,“然我断断是容不得昨日你府中之姬妾,今时你后宫之三公九卿--因此,你我也只能如此罢了!”
  
  “盛馥!你听朕一言,稍容时日,朕必会......”刘赫再逢“意外之喜”,竟是有些应接不暇,他甚至悔起不该将那“禅位诏书”交予阿凯、阿利......
  
  “你不必必会!”盛馥抬手拨开了缕缕苍发,拍了拍刘赫心房所在,闭上眼又将脸颊紧贴,“来日你我如何,我不知晓。来日我可否放归了那些暖意,我亦不知晓。然我知晓除非齐恪再叛,你我绝无可能行婚嫁之事--是以你莫再论什么前世天定,休要再提什么我乃前人,于我皆是无用!”
  
  “尚有,若你要行谋害齐恪之事的,那便是与我为敌,和我铸仇!我定不能饶你!纵然穷尽我一生之力,我亦会索仇到底!”。
  
  “我心既是如此,你要待如何,你自思量定夺。”盛馥说罢就偎着刘赫不再响动,她像是全然撇弃了自我,只待刘赫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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