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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九、舞代面

五百八十九、舞代面 (第2/2页)

“我还当你经了历练且强壮些,不想还是这般孱弱!既如此还立在这里做什么?不快些带了我回庄子里去?至于他们,你当真不用操心,这一路都是他们带着我来的。方才只为了要戏弄你,才让我当了先锋。”谢郦心拽起盛为就要往庄中而去,“财宝,你个奴才还不带路?”
  
  财宝本在为难是要如何称呼了这众郎主“嫡系”--若喊哥哥、怕是自己托大,若喊他们“爷”、岂非又是折杀了他们?他们说“不必”时,他还不可当真,如今既是“来日二郎娘子”吩咐,那便是真真的“大赦”。因此不待盛为再行吩咐,他已是喜滋滋地走在了当前。
  
  初柳、绿乔同着叠翠、连青跟在主子们身后,一路上却并无平日里的叽喳。这四人算来也当得上是自幼一同长成的姊妹,平日里十天半月意见都嫌日长,如今却都转了性似得,人人沉稳难当。初柳、绿乔年长,她们瞧得出叠翠、连青原是与她们一般有心事难言--是啊!几乎就已被至尊指婚的主子而今“私逃”在外,做奴婢的又怎能不忧心。
  
  “不如,你们就同我们一起住?”绿乔想着回头她们必然是有苦水要倒,却是一时疏忽了她们原还有主子要侍奉
  
  “呀!欢喜过了头,竟说了浑话,谢女郎宽恕奴婢则个。”绿乔连忙给听见了由转头过来的谢郦心赔罪。不想谢郦心并不与她说话,只吊上了盛为的臂膀就问:“你的住所可与她们的近?”
  
  盛为一滞:“近如何?远又如何?”
  
  “若近的,便让她们与初柳、绿乔同住,并不会耽误了我什么。若远的么......那你便搬来一齐住罢。”
  
  盛为又一个踉跄!他本想的是自己或可挪去刘赫那里,将屋舍腾给谢郦心主仆,可如今谢郦心竟要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此处不是我家,亦不是你家,房舍远不会有你想的那般宽敞......”盛为话未说完就已遭谢郦心鄙夷,他拾过了她撇去之手--“然只要你不嫌拥挤,二郎又忌来作甚?”
  
  “这才是盛家二郞!”谢郦心心满意足地傍着盛为,伶伶俐俐地讲述起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丝毫不管前后五人脸上心里的酸甜苦辣。
  
  两柱香不到,一行人已至庄中。此时虽然天色尚早,然行伍之人无论南北,又有哪个是贪睡好懒之辈?因此当盛家二郞携着一不知从何而出的美貌女郎、带着或是从天而降、不知其数的黑衣彪汉在庄中穿行之时,人人瞠目结舌、双双目目相觑。
  
  然还是南北有别!
  
  南来之人不过就是一惊就罢--他们本是多见不怪,且纵其中多数原就识得谢郦心其人,因此只当是“谢家女郎前来援手”,顺理成章之下只添欢喜、不增烦愁。
  
  北人却不敢等闲视之。他们来此本就是因为不得不尊的“圣命”,心中本无多少“安然”可言,且这众本就出身于“悍匪”之人自然嗅得到类同之气--而今身在异国、命在他乡,更是于此分外敏锐。他们纷纷焦灼起“来者何意”,唯恐当真只能是“魂归故里”。不用问、无需议,其中自有首领之人违了“不得召不可觐”的圣命不尊,揣着甘受责罚之心、前去求见天颜。。
  
  然天颜而今果然是不能“轻易”得见。众人不过就是又被掩不住愁眉的阿卫、九郎敷衍了一回,被道是“因有‘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日剑阁,壁立千仞’之说,是以陛下与恪王妃同去勘察,不时归来,我等自会禀告陛下诸位之忧。”众人无奈悻悻散去,虽还管得住口舌不生是非,却奈何不得心海澎湃。他们不禁追思起那经年来‘聪阴睿智,守之以愚’的王,缅想着那南来之前,不遑暇食、励精图治的皇--“吾帝之神魂而今安在?”“难道我等以为的阴君终然要成纣王、幽王之流?”众人嗟叹之余各生心愫,怎一个怅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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