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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四、栉疾风

六百三十四、栉疾风 (第1/2页)

“娘娘说笑了,奴婢哪里担得起什么该当之说。”郑凌琼的笑容愈发僵滞。比起如今这个阴阳怪气的盛馥,她似乎觉着反倒是之前那位见天跋扈、凶霸的娘娘能让人心安。
  
  “为何她自听得了凌瑶追之后反倒变了呢?倒像是整日在撮合我跟刘赫一般。”
  
  “她这脾性,哪里又能存了好心?这是要挑唆地刘赫杀了我去么?。”
  
  暗想连连,浮想翩翩!可郑凌琼除了装傻充愣又哪敢再表露了什么?且此时她更不能去看了刘赫一眼--倒不是怕他,而是只为了少听些盛馥的话外之话。
  
  还好盛馥看来已是无心再去嘲弄了郑凌琼。她时而眼望前路,时而垂首思忖,那模样里有说不上的安静、道不明的阴森,实在有些怕人。
  
  “你可害怕?”她忽然又问郑凌琼,“这回你未必还有全身而退的运气,可会害怕?”
  
  “怕不怕的,都是这般了!”郑凌琼终于可名正言顺地做出愁眉苦脸之样,“若怕就能保得平安,倒是轻巧了。”
  
  盛馥听了浮起一个浅笑:“愿你这回也能得个轻巧罢!若不然,若凄惨得与那姊妹一般,更是要愧对这幅容貌了。”
  
  此话绝非好话。可若在之前听见,刘赫只会将这当作是“盛馥的样式”,但于而今、在他明明察觉盛馥有异之时,便是别有意味。
  
  偏在此时,盛馥猝然自郑凌琼处抽开了手臂、又挣脱了刘赫扶抱,一提大衫,发狠般地疾行而上,只将那两人甩在了身后。
  
  刘赫要发足去追,又被郑凌琼撵着不放,还尽说些“管他有用无用,待见了盛家大郎总是要问一问的”的空废之言。
  
  眼看距盛馥只两步之差,不防眼前乍然亮光大放,刺得几人纷纷举袖来遮。
  
  “女郎,此处有些陡峭,慢些走。”说话的那人虽还是青袍一袭,可听他声气却不是引路的几人。
  
  “他们是分分而冶,相互不越雷池一步?”刘赫不禁回头去看,果然看见了那众伴他们前来的仆从,正如初时接引他们前来的那拨一般,只在阶下纷纷驻足、绝没有再上前之意。
  
  就在刘赫耽搁的几息之间,郑凌琼却又已站到了盛馥身侧。她们两个一同眼望着满目的苍凉,又一齐对着那一径独路呆呆而立。
  
  “这是......”郑凌琼满心满脑的忧愁从眸中淌出。
  
  “你必然又是不认得此地的。”盛馥已不是问,而是替她作了答,“若你认得,或也会想--是此时起风,倒是配得起这份古拙的凋零......”
  
  刚踏出了甬道的刘赫还不及看见那满地的残垣断壁,就先一眼认出了前侧隔着山谷的光秃绝壁正是他之前所处的石室所在。然他寻遍了目能及处,却看不见一个窗洞。
  
  “崖后有崖,其中有坳,石室定是建在坳壁之上。”断出了此“所以然”的刘赫再一眼终是看清了遍野了无生气的断瓦残垣--此景此色与所想所料又是天差地别,可不是就是应了郑凌琼“此地绝非大剑关”之说。刘赫心头微微一颤,不禁筹谋起“若从原路杀出能有几分把握.....”等等之事。
  
  “女郎请,尊驾请。”那开门之人倒比他们焦急似得,一旦闭了门、赶来了就催。
  
  “请去何处?”郑凌琼回过头瞪起了眼,“这可是山路,又高又陡,又不好走,这都走了半日了竟还不知去哪儿,没见娘娘气都喘不均了?就不能说得明白些?”
  
  不想这人却不为郑凌琼的厉色所动,仍是客气中夹裹着不耐地回了句:“自然是请去大郎与殿下所在之处,娘子稍安勿躁。”
  
  “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不必为难了他。”虽然字字都透着冷意,可盛馥却是在“真心劝和”。“想来此处是狩猎的好地方了,毕竟是荒废了或有百年的地方,不定会有什么稀世的东西,当初被萧家错漏在此。”
  
  “百年、萧家”两词犹如醍醐灌顶,使得刘赫豁然清明。那尤可辨识的无釉之瓦,那依稀可见的鸟纹兽饰,还有那两座饱经栉风沐雨的阙楼等等,皆属萧家所有--而那“百余年前”,不正是他族自立为皇之际?
  
  刘赫很是懊恼!懊恼自己怎会百密一疏。纵然郑凌琼对此一无所知、虽然此地已几乎被人遗忘殆尽,刘赫均觉只因自己用心不足,是以才偏却忽略了此地、以致于而今又要倒持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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