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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以俟命

六百六十、以俟命 (第1/2页)

“其山惟石,壁立千仞,如倚霄汉,临之目眩。”
  
  一场尘烟细雨不期而至,疏疏懒懒地浸润了山中满幅碧华,散散漫漫地沾湿了一双妙人的衣裳发鬓。
  
  可两人却似浑然不觉。他们站在楼阁上齐齐眺望,虽周遭只有山壁嶙峋,虽眼前只有险径一路,虽耳畔恍若空寂无声,却仍是无妨那四眸中不断涌出的掠影重重--金鼓齐鸣、剑拔弩张、刀光血影,英雄末路.......恍惚惚知已久远,轰然然又就在眼前。
  
  朦胧间,盛为仿佛看见了当日“武王伐纣以凌殷人”、“诈金牛秦定巴蜀”,又宛如看见了诸葛亮铸就险关时的意气奋发,看见了姜维胸怀《兵法二十四篇》却束手无策、只得心灰意冷地亡于乱军之中.......千百年近似一瞬,终而又皆是浮生一梦。
  
  “‘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憬悟入神,盛为情不自禁轻轻吟道,耳际随即响起了渐真渐晰的溪水穿砸之声。
  
  “唉......”谢郦心跟着嗟了一声,一双素日里常常晶亮的双眸仍被烟雨蒙得迷迷离离。
  
  阴阴是自己择的。自己择的千里奔赴而来,自己择的甘冒性命之忧,然一路一行、一举一动又恰似被人推搡而进,甚至连思虑之机都从不曾被给予--从己至人,哪个不是如此?
  
  “做梦一般的。”她又喃喃了一句,欲再道说些什么,却又觉纵然词穷也难描这半日一夜,更是难画此刻的心境。
  
  “确是如同梦境一般!”盛为侧目望向谢郦心,一见她的疲乏之态,止不住就要心疼。
  
  “可是累得紧了?”他握起了谢郦心的双手,幸好,暖暖绵绵,还无虚乏之意。
  
  “累是当然的,然也是歇不下去。”谢郦心眼中的盛为虽还是盛为,然不知自何时起,竟是褪去了好些率性肆意,反而被持重沉稳填了个十之八九。
  
  谢郦心倏忽生出了不愿!盛为不当是最“混”最“赖”之人,不当是与她一般,只需“享”尽人间欢愉,而不需“受”一丝忧虑苦楚的骄恣之人么?何以他未及弱冠就要持重沉稳,就要担起那重逾千斤之担?
  
  然依为今之况,又叫他怎生不要持重沉稳?!更遑论欲要“逃之夭夭”?
  
  “你打算何时去见他们?”归正谢郦心还是不得不问。
  
  盛为复又默然。自萧家旧宅撤出、挣脱前有伏卒、后有追兵之窘实未久诶,而今又身陷“八面埋伏”之危、轻易不得摆脱......好不易带着谢郦心偷得了几刻之闲,难道要就此如丘而止?
  
  “二郎时运不济!一个次子居然要越俎代庖,替家族行事。”盛为苦笑一声,忽道,“郦心,而今既已‘居易’,你道我二人只做‘君子’,然后‘以俟命’如何?”
  
  “那不如此刻就去收拾了行囊,隐去山间做了你发愿要做的隐士?”谢郦心半真半假地回他。不料盛为听了不仅连连摆手,更有满脸不削。
  
  “这也太过潦草!二郎或还可做耕读之人,你这娇娘如何能从织渔之业?甚至!纵然你我皆可赚些束脩以维持生计,又可挨得过几时几日?”
  
  “实则你我都是清阴,我等即便要隐,亦是要大隐于市,实不堪存活于山野乡间,无福去享那质朴之气。”
  
  “既如此,那便推脱不得此刻之事,纵然只能使个拖延之策也是好的。”谢郦心不住盘算着快马来回是要几日几夜,盛家郎主及娘子会在何时到达此地。
  
  “二郎确是只能拖延。也不知齐尔永可曾醒来,若有他同去,至少自家的默军会予他写颜面,远强过二郎一人。”盛为又寄望于齐恪,“那二五不着的舅父可说过他何时能醒?”
  
  谢郦心如何不知盛为之意?而今纵不论盛馥私军以及盛家那一群绝不好相与的默军,仅论要斡旋妥当东方族、萧家以及刘赫那三端的所得所益,就已足够让人焦头烂额。
  
  “他们服药尚不到半日,何以能醒?”虽亦是不愿,虽是十分不忍,谢郦心仍是要据实而告,“指望殿下,还不如指望了梅素姐姐.......”谢郦心自然然得还将盛馥当作是往日那个有雷厉手段、杀伐果决又绝不会失谋丢略之人,可话至一半就惊觉自己谬误甚大--今夕何夕兮,故人何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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