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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鹿皮靴

第十一章、鹿皮靴 (第1/2页)

冬至前后,天气冷到极致,珏和阿五去巴阳售卖薪柴和鹿皮。薪柴很抢手,很快就售罄;只是那红装女子院门紧闭,鹿皮只卖出四五张,价格也没有红装女子那么高。
  
  “阿五,回去吧。”珏有些沮丧,想着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不能再耽搁。
  
  珏穿着草鞋在前,抱着五六张鹿皮;阿五穿着草鞋在后,走得很慢。阿五脚上生冻疮了,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阿五,你骑马吧。”珏推着阿五上马,他在前头牵着黑马,慢悠悠地走。
  
  “公子。”阿五匍匐在马背上,哭得像个孩子。
  
  大雪封山,巴山商道被彻底掩盖在积雪下,好在黑马认路,在前面踩出一串月牙脚印,珏跟在黑马后面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近两天才到兰埔。
  
  “公子啊,等会有个老头欠咱们钱,你不要说话。”快到酒坊时阿五下马,请珏上马,他牵着马边走边说。
  
  丰叔年老远瞧见二人,连忙过来替珏掸去深衣上的风雪。珏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精明的老头,记住阿五的交代不说话。
  
  阿五栓好了马,朝丰叔年拱手说道:“我家公子从江城来,特地来看看老丈。”
  
  丰叔年连忙唤道:“妮儿,快些烧热水。”
  
  小火炉里温着米酒,阿五在外面喂马,珏不自在地挨着米妮坐着,他觉得心里痒痒,像是有猫抓。至于那个老头,珏看着他又是斟酒又是哈腰的样子,心里暗暗计较他到底欠自己多少钱。
  
  阿五很快进来了,提着五六张鹿皮,朝丰叔年拱手道:“老丈,我家公子请米妮帮忙做两双靴子。”
  
  姜米妮这认真打量珏,上身是粗麻深衣,下身是鹿皮裙配上草鞋,一身搭配有些不伦不类。
  
  “你不冷?”姜米妮问。
  
  阿五连忙开口说道:“我家公子游学,本身就是一种历练。公子身子好,我身子弱,生了冻疮。”
  
  大概是怕姜米妮不信,阿五抬起乌青肿大的脚,只是米妮别过头不看。
  
  “米妮,去烧点菜。”丰叔年连忙替米妮解围。
  
  阿五识趣地出去扫地,小火炉只围着珏和丰叔年,珏一言不发喝酒,丰叔年只好陪笑,他的酒量尚可,但喝多了就会误事,所以只好替珏斟酒。
  
  “公子,你的书。”阿五低头举着珏随身携带的《嘉禾》,恭敬说道。
  
  珏接过《嘉禾》,这卷书他老早就能背了,虽说忘性还是大,但勉强能识字算数。
  
  丰叔年开口问道:“公子师承何人?”
  
  阿五不动声色地说道:“孟兰昔年游学巴阳,我家公子随孟兰学六艺。”
  
  阿五不是在胡诌,他打听过孟兰确实在枳西待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珏确实在桃李学塾蒙学。
  
  丰叔年惊得瞠目结舌,显然他知晓孟兰,这也不算怪事,毕竟孟兰的身份摆在那里。
  
  丰叔年不太怀疑珏的身份,一是有阿五这个随从,衬托出珏的不凡;二是那匹黝黑发亮的骏马气度不凡,他这五六十年的见识里面这匹黑马气度当排前三;三是珏出手实在阔绰,将近四百枚枳刀已经够置办十几亩土地或者讨十几个水灵灵的媳妇。
  
  他对珏越发恭敬,心里暗暗欢喜妮儿生得一副好皮囊讨了公子欢心,这位公子年岁应该不大,说不定妮儿还有幸能当正室。
  
  珏觉得索然无味出门练刀,阿五蹲在雪地上撅着屁股傻乎乎地望着。
  
  “阿五,他欠我多少钱?”珏被阿五盯着有些不自在,于是说出了心中疑惑。
  
  “他还不起钱,想把孙女许配给公子。”阿五憨羞地说。
  
  “就是那个丫头?”珏小声问。
  
  阿五点点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阿五沾了公子的福,有鞋穿了。”
  
  “公子,吃饭了。”丰叔年伏在门口喊。
  
  珏局促地夹菜、喝酒、吃饭,他的手肘时不时碰到米妮,只好点头致歉。
  
  米妮像是酿了一冬的新酒,俏脸红扑扑,垂涎欲滴的样子实在惹人爱怜。
  
  “我吃饱了,”阿五胡乱扒了几口饭,放下碗问丰叔年,“老丈,可否领我去看看酒坊?”
  
  丰叔年端着碗起身,领着阿五去看酒坊。
  
  五谷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珏生平第一次醉酒,他跌跌撞撞闯进一片苍茫凄凉的莽原,心头传来灼烧的痛感,他一头扎进冰窟,像一尾瘦鱼不安地游曳。
  
  醒来在巴山草舍,珏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什么也记不清,踉踉跄跄找水喝。
  
  “公子,你醒了?”阿五在角落铺了一个窝,他睡眠浅,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惊醒。
  
  珏舀了一瓢凉水灌进肚皮勉强止住了灼烧痛感,此时还没破晓,珏问道:“阿五,我喝酒了?”
  
  阿五捂着嘴笑。
  
  珏睡意全无,穿好深衣和鹿皮裙推门出来赤脚月下练刀。每挪一步就留下一个脚印,等破晓的时候脚下及脚踝的积雪全部消融了。
  
  “公子,今儿要去兰埔沽酒么?”阿五抱着一大捆草料丢给黑马。
  
  “为何要去沽酒?”珏有些不解问。
  
  “阿五托公子的福,有鞋穿了。”阿五嘿嘿笑道。
  
  珏蹲下认真地看阿五脚上乌黑肿大的冻疮和粗鄙的草鞋。阿五连忙跪在地上没心没肺半哭半笑地抹着泪说:“不碍事的,春天到了就好了。”
  
  “好,我们去沽酒。”珏心一软,答应了。
  
  阿五认真地替珏掸平衣服的褶皱,然后牵着马驮着两捆薪柴上前,手里还拎着一方鹿肉。珏提着短刀跟在后面,他竭力寻找被大雪掩埋的记号,这些记号指引着回家的路。
  
  枳国连续两年饱经战事,又因为巴阳大姑贾仁的克扣抚恤金和救济粮,巴阳治内数十里的冬天冷得出奇。
  
  等江望舒从西境返回来贾仁已经随着桃花农远走高飞,只留下巴阳这个烂摊子。
  
  贾仁本来就是商贾出身,果然无奸不商,欺上瞒下好一盘算计。他脱身太快,以至于江望舒解决了西境战事回来什么也没余下,只好作罢。
  
  江望舒从各地调集了救济粮,由江州军押解分发到巴阳各个僻里。这几日他踏雪而来,亲自到各个僻里问访民生,不敢出一点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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