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夫错下落 (第2/2页)
她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于是说道:“先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显然,虽说黎戈贵为南蛮七十二寨大王,但他有个贤内助,或者是是个耙耳朵,季衍青才是话事人。季衍青说道:“杜将军是想问路?”
“嗯,”杜若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夫君被天雷击中,虽然还有呼吸,但生机几乎消散。”
“我可以去看看吗?”季衍青说道,“或许我有办法。”
杜若喜不自胜,她知道即便是回了楚地,找遍医官恐怕无无济于事,于是拉着季衍青去楚军军阵。
“夫人,”黎戈有些担忧,说道,“我也去。”
黎戈的担忧不无道理,万一楚军挟持季衍青,他这个耙耳朵实在难办,毕竟一边是强势的夫人,一边是南蛮家园。
“好好待着。”季衍青并没有过多理会黎戈,便是在外人面前也不留情面。
黎戈只好坐着,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借助楚军之手杀了季衍青。黎戈被这个自己胆大包天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
“伤得挺重,不过也并非无药可救。”季衍青胸有成竹地说。她之所以愿意出手帮杜若,只因为对方也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所以她生出了恻隐之心。况且还可以趁机拉拢杜若,杜若身后可是楚国。南蛮与枳国虽说没有血海深仇,但边界纠纷时有发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杜若听说有救,喜极而泣,身子往下沉,想要行一个跪拜大礼。
季衍青一把托住杜若,她可受不起这个大礼,更何况也不敢打包票,她说道:“还请杜将军随我去寨子暂住几天,不敢说十成把握,七成是有的。”
杜若心动了,七成实在不低。她简单吩咐大军驻扎在附近,不许扰民,领着数十亲信随季衍青回到七十二寨之一的白狼寨。
“杜将军不怕我这是陷阱?”季衍青笑道。
楚国老将将这句话翻译给杜若时,季衍青发现她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
“反正回到楚地也是等死,我独自活着也没意思。”杜若此刻不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倒像是个小女人,便是季衍青也险些看呆。
季衍青伸出手说道:“与姐姐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姐妹如何?”
两只本该握绣花针却都拿杀人剑的手握在一起,宣布了南蛮和荆楚的友谊。
“姐姐,你家男人的伤我一个女人家不便处理,我去给你的人送些吃食,”季衍青说完,又揪着黎戈的耳朵过来,骂道,“你去给夫将军上药,听见没?”
季衍青赶着一群猪牛羊往寨子外的楚军营地走,能与楚国交好自然是意外之喜。但愿毛手毛脚的黎戈不会连涂药这件小事都做不好,若是出了差池恐怕南蛮非但不能多交个朋友,还会多一个大敌。
等季衍青走远了些,黎戈讪笑道:“母老虎一只,见笑了。”
黎戈懂一些梁州官话,本以为杜若听不懂,谁知道杜若用梁州官话答道:“夫人这是真性情。”
知晓夫错伤势有把握治愈后,一向冷冰冰的杜若脸色也转好,展露的这个笑意如香草绽放,如青莲含苞,把黎戈看呆了。
到底是南蛮七十二寨大王,黎戈在杜若发现端倪之前回过神,这个粗人竟然舍得作揖,然后说道:“等会我替夫将军上药,还请夫人在一旁协助。”
“应该的。”杜若还礼说道。
黎戈撇下杜若,钻进地窖一阵捣鼓,然后托着一个小陶坛子。杜若接过小陶坛子,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何等神药,夫错的伤势她自然知晓,只剩半口气吊着,她原本的打算是回楚后请医官续命,然后再去请医圣蒲邈出手。
“劳烦拉我一把。”黎戈的声音从地窖里传出来。
杜若半跪在地窖边上,伸手抓住黎戈,稍稍一用力,黎戈便上来。黎戈若无其事地抓着杜若的手,和她讲这神药名为神龙酒可治百病,可生死人肉白骨。
杜若挣脱黎戈大手,小声说道:“还请大王救我夫君。”
黎戈拦腰抱着垂死的夫错七拐八折,最后折进了一间僻静的屋子,把夫错放到毛皮毯子上。杜若抱着小陶坛子也进屋,跪伏在夫错身边,心里百感交集。越是有希望摆在眼前,她越是紧张,毕竟季衍青只说了有七分把握,万一是余下三分呢?
黎戈关好了门,顺手把门栓别上,然后点了一盏灯。他见到杜若有些警惕,于是解释道:“上药时不能见风。”
杜若点头,道理没错,况且现在有求于人,再纠结这些细节确实不合适。正当杜若放松警惕,黎戈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
“美人,管这个要死不活的人干嘛,不如从了本大王,许你做南蛮夫人。”黎戈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加上又是偷袭,杜若完全挣脱不开。
杜若知晓叫喊无用,一面挣扎,一面小声威胁道:“你若用强,等姐姐知晓恐怕性命难保。”
“只要美人从了我,我可以救你夫君。”黎戈死死缚住杜若,一张大口在她脸色乱啃。
“无耻。”杜若竭力避开黎戈的亲近,纵然她是楚国四征四镇中的征南将军,但出彩的只是剑术,而非蛮力,她这点力气在黎戈面前实在不够看。
“想救他,只有这一条路,你自己选。”黎戈放开杜若,揭开小陶坛子的封泥,往地上慢慢倾倒。
这小陶坛子本就不大,先前杜若碰过,估计顶多有半斤,这会儿功夫恐怕已经去了二两。
“我答应。”杜若小声哭喊道。
黎戈放下小陶坛子,把杜若揽到怀里,这次杜若没有挣扎。黎戈得意笑道:“早这样多好。美人,你放心,我会救活这个死人,然后你安安心心地当南蛮夫人,至于季衍青……”
夫错像一截朽木一样躺在地上,对一切浑然不知。杜若当着他的面脱下甲胄,再褪下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