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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守时光以待流年

静守时光以待流年 (第1/2页)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回到房间,换下西服,洗澡,刷牙。对于我目前的交际应酬,薛馨颖不争辩。从小她争强好胜,成绩也是优等偏上,没有花巧,不走捷径。高考时发挥超常,竟然进了名校最热门的专业,夹杂在一群天才中,未免现在就显得有些平庸。
  
  说来好笑,当初选这个工作,纯粹是因为我煽动,撺掇她,我只是不想她离我隔大半个城市。
  
  当时我就说她没出息,害怕改变。为此两个人还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冷战。
  
  我最害怕冷战,薛馨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不理我,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咸鱼,被放进巨大的冰箱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霜雾,四面密闭四合,特别令人绝望。
  
  薛馨颖刚来我们公司看望我的时候以为我是穿插在某人和某人之间的第三者,人长得那么帅,穿衣服那么风骚,一定是个绿茶鸭!我虽然不忍心承认,但我也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从薛馨颖一心一意对待我,帮我忙里忙外,一起合伙奋斗的态度能够清楚她目标明确。我竟然在外头劈腿心机婊!我真是太对不起薛馨颖太对不起父母。
  
  不过真真确确我那时候是一副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的心态,现在的逆袭简直就是失聪的少女戴上助听器后难以置信,可我当时真是失恋了啊!哪怕现在梅碧玉再多透支百分之九十的温暖,我也觉得委屈!
  
  我挠了挠头发,推开杨波光办公室的门,张墨白也不在,这也挺罕见的。我看了看手表,倒是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张墨白很少提前下班,因为他把时间看的比生命还重。杨波光既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又没有老婆孩子热菜热饭,他回家能干吗?
  
  我站在偌大的CEO办公室,空荡荡寂寥无人,总觉得哪哪都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笃定地想。
  
  我从办公室出来,蔫蔫地一边走,一边给薛馨颖打电话。
  
  薛馨颖听到的声音倒是和平时一样:“要不我过来看看你,给你送点吃的”
  
  薛馨颖说:“那好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贼心虚,为了说服自己真没事,我当着她面做了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连哄带骗把她哄下楼去。我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然后手牵手一起上了楼。
  
  她单手拿鸡翅,吃得嘴角都是油酱汁,我飞快地俯身亲一亲,再拿纸巾细心地给她擦掉,她顿时呆住了,举着鸡骨头一动不动,活脱脱像只招财猫。我觉得挺好的,平时多机灵啊,一亲就断线,跟机器短路似的,很好,特别好!
  
  薛馨颖满意地决定:“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对你的奖励。”
  
  就在这时候,丁平打电话来说要来看我。我吓得连忙劝阻。我都没法有正常思维了,再加一个丁平来搅局。
  
  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薛馨颖本能站起来想要开门,我突然想起刚才丁平说要来看我,连忙站起来,一个猫步走到跟前一看,我告诉薛馨颖是物业,小薛正在诧异,手机突然也响起来,薛馨颖一看是许佳歆打来的电话,于是就接了。
  
  我听见许佳歆的声音在电话里嗡嗡响:“馨馨,快开门,我来看你了!”
  
  薛馨颖只觉得头顶上炸响一个焦雷,蒙了一秒,急中生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额角冒出冷汗。薛馨颖在脑海中搜寻着该如何应付这尴尬的局面。于是义愤填膺泰然自若地大包大揽,表示歉意,说:“不好意思,我不在家。”
  
  大约是她语气太真诚,许佳歆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也就果断的放弃了看薛馨颖的念头。
  
  薛馨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睡觉喽!”
  
  薛馨颖纠结地打语音通话给闺蜜,闺蜜说有个女明星婚变,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薛馨颖一边贴着面膜一边听着舆情,语无伦次地跟她讲着话。
  
  她通完话就毫无负担地躲到被窝里睡觉了。
  
  她连被子都没有盖,身上的衣服早就睡得皱巴巴。我的床很大,她却睡得蜷缩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只占了小小的一点地方。
  
  我本来弯腰想要将她拍醒,但是一俯身看她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皮上,双颊微红,倒像是做了美梦一般。又像是穿梭在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思念里。
  
  或许是打火机的声音惊动了她,或许是烟草的香味,没过多久她就醒了,翻了个身,有点发怔地看着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也看得清她的样子,像是小孩子睡迷糊了,又像是刚醒过来有几分恍惚似的。我把烟掐熄了。
  
  她没有说话,她抱膝坐在床角,仍旧歪着头看着我。我顺手捻亮了床边的落地灯,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刻薄:“出去!去自己的房间里睡。”
  
  薛馨颖仍旧没有说话,落地灯的光线似水,融融地映在她身上,那光微带黄晕,一圈圈更似泛起涟漪。她像是被灯光刺痛了眼睛似的,慢慢将头转过去,拉起被子,重新缩进去睡了。我有点不耐烦,几步走过来掀起被子,想把她揪起来,薛馨颖却显得乖巧,很听话,像个小可爱似的生怕主人发飙,乖乖攀着我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实在拿她没办法,只是在动作上很浮夸地跟她拉扯了两下,只好任由她解着自己的扣子。
  
  她的吻又轻又暖,吻在唇上一触即融。好几次抱紧了她,就像是想要狠狠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好多次我都在焦虑地想,为什么天还不亮,可是又盼着,天要是永远不亮就好了。
  
  天还是绝情的亮了,薛馨颖估计是累了,连翻身都不曾有,仍旧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一动未动。
  
  我想去洗手间,可是她像一只考拉(又名树袋熊,澳大利亚的国宝,奇特珍贵的原始树栖动物)紧紧搂着桉树一样,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整个脸就埋在我的怀里,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分开她的手,最后一次估计是用力稍大,她在睡意深沉中反倒挣扎了一下,将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我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大约是痒,她往里缩了一下说:“你干嘛。”
  
  “我要去洗手间。”
  
  她含糊其辞地拒绝:“不行。”
  
  “我要去工作了。”
  
  “不行。”这一次更含糊了,搂抱的那只手却收得更紧了。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她抱起来,薛馨颖终于翻了个身,从我的胳膊里挣脱出来重新滚落到了床上,将背影留给了我。
  
  我从洗手间回来,突然发现床上没人了,转过身来,却看到她已经起床了。她拉开窗帘,我走到她身边,我去势太快,从后面抱住她。我差点冲得她站不稳。
  
  “穿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到。”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负责一点。”
  
  薛馨颖的声调有些轻快,可是遮掩不住语气里的寒彻入骨之意。
  
  “你的心里只有王诗宜,那我算什么?”
  
  我假装沉思,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说:“相信我,我会遵守你我的约定,遵守对你的承诺。”
  
  她停了一停,说,“你不必为难。”
  
  我没有答话,拿着衣服就走了,表也没戴就走了。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手表我每天都要戴的,不管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必须手腕要套一块手表。
  
  薛馨颖没有说话,并不是没有挽留的意思,她的眼睛一向有让人不忍心的魅力,温柔无害,让人不忍心欺骗她,伤害她,即便是骗了她,她还是觉得无所谓。她宁可做一辈子笨蛋,一辈子被我欺骗,也不要亲眼看到这肮脏的一面。
  
  但是这一次,我搞不懂她是怎么了,她的言语那样犀利,让人不寒而栗,我完全被僵住了,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双手紧贴着身体,用力紧攥着拳头。稍微用力就会听见我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不想在阳光照射进来的缝隙中妥善安置自己的人生,可惜,局面没有僵持太久。
  
  不是我想在她身上蹭到什么,但对于我个人而言,给我献身的女人车载斗量,根本用不着像蚊子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垂涎她的美色,我根本没有这个野心。我现在也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很矛盾。
  
  我住在离城中不远的银河国际59号,我的房租是每月3000元人民币,记得去年九月份还是每月1800元人民币,直到房东太太安装了新风除霾系统,房东太太也下血本安装了指纹门锁,智能触摸开关,配备了扫地机器人。老小区的密码锁早就过时了,指纹锁,颜值高,逼格也高,光是这功能就能把邻居阿姨吓一跳,更别说安全性。智能触摸开关虽然价格高,但对于房东太太这样的人来说,感应模式见识完美一点儿都不觉得奢侈。用她的话说:“这房子我是留给我儿子的,以后它结婚了,也省去了装修精力,这些装修我都是按最好的来的”。她停顿了一会儿见我们没反应便撇撇嘴继续说:“银河国际小区离中心公园只有半街之隔”。
  
  她兜了一圈就是想告诉我,如果把所有人的头尾相连,按照每人5英尺8英寸计算的话,从银河国际到市中心的长度达到了本市人口万分之一。我住在19层,我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居住了一个月零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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