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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梦魇未逝

第二十二章 梦魇未逝 (第1/2页)

清澈而又诡异的叮咚声,脑海中可以想象那副场面。
  
  卫生间的水龙头,亦或是水龙头的管道,细小的水流如同触手一样。它们顺着管道内与管道外,慢慢地攀延,汇成一滴小小的水珠。与它们的无数同胞一样,流入四通八达面积广大地下管道系统。
  
  那种声音仿佛是在耳边回响,韦枷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听到那无数细碎的声音。有琐碎的蟋索声——老鼠的脚步,它们赤红着双目,在黑暗中翻找食物;有轻轻地贴在他耳边的呼声,若隐若现地吹拂在他的皮肤。他感到身旁的重量莫名变轻,他的记忆回到入梦之前,他和杜鹃都筋疲力尽,澡都没有洗沾床就睡。
  
  所以,他推测旁边起身的人是杜鹃,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那阵熟悉的老婆婆的咳嗽声,还有一个又一个或轻或重的清晰脚步声。
  
  有三个人,不,应该有五六个人。
  
  韦枷感到他们离自己的位置有点近,所以他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他脑子里这样想,突然一丝光亮破开了迷雾,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只是,他的身体不能动弹。
  
  他又看到了那身嫩粉色的睡衣,他无法做出扭头的动作,只是用意志驱动眼珠子左右乱转。
  
  又是那个噩梦?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的脑海瞬间清醒,如同被人在大半夜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冻得他想要搓热自己的手臂,可是,他的躯体仿佛与灵魂脱节。他荒谬地觉得处于现实,因为他看到了出租屋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它在黑暗中如同蒙上了一层灰雾,可是眼前所见、耳中所闻、身体所感,分明在告诉他,他躺在自己的出租屋。
  
  尽管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个梦,韦枷的心仍然轰跳不止。
  
  穿嫩粉色睡衣的画皮鬼!
  
  他竭力挣开眼睛,可惜只能看到那身嫩粉色的睡衣,在床边不远处,胸口没有一丝起伏的律动。就像他那晚梦到的景象,它像具尸体一样立在他的床边。
  
  汗水疯狂地分泌,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发痒,连连做了好几个“咽”的动作。
  
  那只画皮鬼立在床边,韦枷就那么用眼睛跟它对峙。
  
  如果它走过来……
  
  韦枷感到一阵恶寒,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如果那只画皮鬼能够动。它把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贴在他的脸……
  
  他感到鸡皮疙瘩在冰凉的夜风中,被风抚过便一颗颗地绽放。
  
  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蔓延在他的手臂。他没有办法抚摸双手,因为他的四肢不能动弹,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仅有的摄入的信息,还有结合自己的想象,在他的脑海里形成的景象。
  
  咳咳,咳咳……
  
  韦枷又听到了那梦魇般的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有人在说话。
  
  那咳嗽声停了又起,他分辨出那交谈声中,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是沧桑的老婆婆,一个是年轻的女人。
  
  就好像这两个声音的主人达成了协议,那老婆婆的咳嗽声越来越小,而那脚步声也慢慢地越来越轻。
  
  他们应该走远了。
  
  汗水流入了眼睛,里面的盐分,使得眼睛又红又痛,可是韦枷不敢合上眼睛。像是诸多离奇古怪的噩梦,他总觉得一闭上双眼,那只穿着杜鹃睡衣的画皮鬼,就会叟地一声,脸贴着他的脸,继续问他,你看我长得漂亮吗?
  
  那张没有皮肤覆盖的脸上,有淡黄色的脂肪,可能会随着她的动作,滴到自己的脸上。
  
  韦枷紧张害怕到了极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因为他的四肢不能动弹,躯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又怎么能够“动”呢?
  
  这种情况,老一辈的人,称之为“鬼压床”。
  
  韦枷小时候听他的爷爷奶奶讲过,“鬼压床”的人虽然能看到、听到、感到,可是他们的身体跟木偶一样,一根小尾指也动不了。
  
  将自己现在遇到的情况与之对比,他想到了自己遭遇的情况——“鬼压床”。
  
  他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恼火,这些幽灵闲着没事干就来弄我,难道是看自己软柿子一个——好欺负吗?
  
  他大有光棍的心态,如果那个画皮鬼过来,他就给它一记重拳。
  
  可是,这仅仅是心理安慰,他现在的情况,只能乖乖地等待那只画皮鬼的“宠幸”。
  
  杜鹃哪里去了?
  
  他努力轰动自己的眼珠子,看到了旁边留下凹痕的枕头,就如前一天那样,杜鹃莫名消失不见。
  
  他发现一个规律,只要杜鹃不在,这个画皮鬼就会出现。
  
  他的猜想得到了证明,杜鹃与这只画皮鬼有着一定联系。
  
  以正常的思维,想当然会觉得杜鹃就是这只画皮鬼,或者是这只画皮鬼附身在杜鹃身上。
  
  可是,这应该就是这只画皮鬼的目的——误导他离开杜鹃,好失去杜鹃的阻挠,方便对他直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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